一架從匹茨堡飛來的航班降落在芝加哥機場,周銘帶着威斯丁走下飛機。
由於這一次周銘是臨時決定過來,並沒有通知芝加哥的當地豪門,因此並沒人迎接,周銘和威斯丁需要自己打車去酒店。
不過這也是周銘想要的,當週銘上了車,馬上和司機攀談起來,周銘詢問了關於凱特酒吧的事情。
原本週銘只是隨口的一問,可這司機師傅卻彷彿一下打開了話匣。
“凱特酒吧?看來你們也是來炒聖誕商品期貨的對嗎?那你們可來着了,我告訴你們,現在這聖誕商品期貨,可是整個芝加哥最賺錢的生意……”
周銘和威斯丁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雖說一個城市的出租車司機基本都等於這個城市的百事通,但也想不到自己隨便上的一輛車,對方就真這麼瞭解。
威斯丁於是動神問道:“聽你這麼說,看來已經有很多人向你打聽過這個問題了是嗎?”
出租師傅點頭說是:“就今天上午,我從機場拉的五個人,他們都打聽了這個問題,不過你們的功課明顯沒有其他人做的那麼仔細,因爲聖誕商品並沒有進交易所,具體什麼原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只在二級市場上交易,而二級市場就是那些買賣人經常去的地方,不僅只有凱特酒吧,還有咖啡廳公園和金融大廈……”
似乎現在的二級市場真是整個芝加哥的驕傲,哪怕只是一個出租師傅說起來都滔滔不絕。
只是這出租師傅隨口的侃大山,完全沒個重點的,因此威斯丁不得不又打斷他:“既然這麼多人打聽,那看來是這個二級市場這個聖誕商品期貨很賺錢了?”
“那當然賺錢!”出租師傅大聲說,“說出來你們可能都不相信,昨天我拉的一個老闆去凱特酒吧炒聖誕商品期貨,他是帶着幾萬美元過來的,可今天我再見到他你猜怎麼着,人家都已經是百萬富翁啦!”
“那既然這個事情這麼賺錢,你怎麼不想辦法去炒炒看呢?”威斯丁又問。
這個問題似乎是勾起了這位出租師傅很不好的回憶,他發泄一樣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
“誰說我不想炒炒看啊,我也想成爲百萬富翁,而且還是一夜之間,但條件不允許呀!”
出租師傅說起來很是無奈:“不瞞你們,我上午也去凱特酒吧看過,我也想買幾張聖誕商品期貨炒炒看,可你們猜怎麼着,那期貨合約都已經漲到幾十萬美元一張啦!就那還是你在期貨經紀公司開了戶,只需要繳納保證金的前提下!”
“我沒那麼多錢,期貨經紀公司也不肯借給我,我還被那些傢伙狠狠嘲笑了一番!”
出租師傅到現在還感到很氣憤:“都他嗎牛氣什麼,不就是炒了點期貨掙了錢嘛,他嗎等我從獨眼老大那裡借到的錢,老子也能一夜成百萬富翁!”
周銘和威斯丁對視一眼,儘管這位出租師傅大部分是在情緒發泄,但從他寧願去借高利貸也要炒期貨的豪言壯語,這二級市
場的火爆也可見一斑了。
隨後周銘和威斯丁他們很快到了下榻酒店,周銘他們先在這裡開好房間,下午就出發前往大名鼎鼎的凱特酒吧,周銘要親眼看看這二級市場的火爆。
吃了午餐後,周銘他們直接出發,很快到了凱特酒吧,但到了地方,周銘下車卻不着急進去,周銘先打量起這個酒吧,看上去就是一個非常普通的酒吧,整個建築很舊的樣子,門口也掛着一塊頗有年代的招牌。
只是不時有西裝革履,看起來非常體面的人士進進出出,還有能聽到酒吧裡傳出的人聲鼎沸,都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着裡面正在進行着的大規模交易。
“擦鞋咯!這位先生您要擦鞋嗎?我的手藝保證是最棒的!”
突然一聲吆喝傳來,只見一個滿臉黝黑的孩子揹着擦鞋盒過來。
周銘想了一下點頭說好,然後坐在孩子的小板凳上。
周銘看着孩子熟練的拿出鞋油塗抹在自己的皮鞋上,飛快的擦起來,的確證明了自己的手藝。
看着他漸入佳境,周銘也和他攀談起來:“你在這酒吧門口擦鞋多長時間了?這裡的生意一直都這麼好嗎?你知不知道二級市場和聖誕商品期貨?”
面對老闆的這些問題,擦鞋孩子一下來了精神,他連連自豪的表示老闆這可算是問對人了,然後他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
“先生您別看我年紀小,但我在這凱特酒吧門口已經擦了好幾年的鞋了,沒有人比我更懂凱特酒吧的情況。”
“其實你別看現在凱特酒吧現在生意那麼好的樣子,但其實幾天以前也就是那樣,這裡一直都是二級期貨市場的交易場所,但之前大家一直都是上午過來交易一會,到了臨近中午就沒什麼人了。”
“二級市場先生您知道吧,就是那些因爲某些原因無法進入交易所的商品,所以在二級市場上任何東西都能交易。”
“現在最火的期貨是聖誕商品,也不知道怎麼的,之前都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東西,這幾天突然就火起來了,現在是二級市場上最賺錢的期貨,之前一萬的期貨合約,現在少說要炒到幾十萬的,甚至就在剛纔,我還聽說有人賣出了上百萬的高價!”
“先生,看你們的樣子,也是來炒期貨的吧,這段時間從全美各州來炒期貨的老闆很多,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先找一家期貨經紀公司開戶,否則你就要全額交易,那可是非常虧的!”
擦鞋匠孩子滔滔不絕的說着,但他說着手上的活卻一點也不瞞,很快給周銘擦好,周銘順手給他二十美元,孩子歡天喜地的離開。
威斯丁小聲對周銘說:“看來這郎克這邊做的還真的很不錯,至少這期貨市場的優勢是完全發揮出來了。”
周銘點點頭,連這酒吧門口的擦鞋匠都知道什麼期貨賺錢,這就意味着現在裡面的期貨市場是真的火爆到了一種程度。
隨後周銘和威斯丁走進酒吧,才推開酒吧大門,一片嘈雜的聲音頓時撲面
而來,都要把人給推出門去了。
酒吧裡的人非常多,他們有的在大聲對自己面前的人解釋什麼,有的在高高揮舞着合約,然後就有一堆人圍了上去,爭先恐後要收購他的合約;門口附近更有銀行和幫派的人在這裡辦理貸款和高利貸。
總之這個酒吧裡就是這麼一篇羣魔亂舞的景象。
“嘿!這位先生,看着你們很面生,也是從外地來炒期貨的對嗎?你們可以在我們這裡辦理開戶,我們可是全芝加哥最大的期貨經紀公司!”
可他的話才說出口,就馬上被人給拆穿了:“嘿!我怎麼不知道你的那個下水道公司是全芝加哥最大的,那你讓我們費里斯的面子往哪擺?”
這讓這位小哥勃然大怒:“他嗎的你這個混蛋,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周銘當然沒興趣聽這些拌嘴,他們擠過人羣,最終來到吧檯這邊,付給酒保一百美元的小費,要了幾杯酒。
收了周銘的小費,酒保也十分健談起來:“看先生你們這麼大方的樣子,肯定也是衝着聖誕商品期貨來的對嗎?我告訴你們來的正是時候,現在是市場最火熱的時候,你們可以在任意的期貨經紀公司開戶,不過我推薦你們去費里斯,因爲他們是最悠久的,甚至聖誕商品期貨也是他們炒起來的。”
“然後你們可以現場叫價,沒錯這裡是二級市場,可沒有交易所裡那麼多規矩,你想出多少錢都可以,只要有人接受,他就會來找你,或者說你聽別人唱價,你能接受,你也可以選擇競價。”
酒保說着還伸手指給周銘看:“先生你看那邊被人圍着的,就是在唱價。”
“我推薦你們先隨便去買幾張合約回來,然後等着漲價就好了,現在還有人不懂行情,還在叫幾十萬,但要我看下午就能漲到一百萬以上了。”
聽着酒保不斷說着這些,威斯丁忍不住問:“價格叫的這麼高,他們就不怕賣不出去嗎?”
酒保聽着就笑了:“賣不出去?這位先生真會說笑,如果要是合約會賣不出去,你覺得二級市場怎麼會有現在這麼紅火?實話告訴你,這些合約不僅能賣出去,而且市場前景很好!”
“你們可能也知道現在全美各州的聖誕商品都在瘋狂漲價,那麼這期貨的價格當然也水漲船高,你們可能不知道,就在酒吧對面,那邊有個咖啡館,很多從全美各州來的代理商就在那裡,你們只要在這裡收到合約,能想辦法提出貨來,就可以賣給咖啡館裡那些人,他們出的價格更高!”
“當然如果幾位是擔心身上的錢不夠,那也沒關係,你們看到門口坐着的那些嗎?他們是銀行和幫派的,你們想辦理貸款,或者是直接借高利貸都沒問題。”
“我推薦你們去借高利貸,因爲放款條件簡單,不需要提交那些麻煩的材料,當然在利息方面他們會更高,不過相比聖誕商品期貨的漲幅,那點利息真不算什麼,我告訴你們,就在這酒吧裡,九成九的人都在用着貸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