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的是港城的大老闆?”
在周銘面前,林衛秀拿着一份報紙,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銘問。她手上的這份報紙是剛纔唐然的父親唐軍出去買的,和周銘給林衛秀的那份一樣,在第二版面的頭條,同樣有關於周銘的新聞,甚至還配發了照片,儘管圖片不像二十年後那樣高清無碼,卻也絕對能讓人看出來照片上的人就是周銘。
“如假包換。”周銘微笑道。
“哎呀!沒想到港城的大老闆這麼年輕,還上了報紙,真了不起!”林衛秀對周銘豎起大拇指稱讚道,她此時的表現完全沒法跟剛纔的林衛秀聯繫在一起。
不過對她這樣的表現,周銘倒是不感覺驚訝,因爲不管從她剛纔的態度還是在其他事情上的所作所爲,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得出她是嫌貧愛富的。而在這個年代,能上報紙的人非富即貴,更別說報紙上還明確提到了周銘是港城某基金公司的老闆,林衛秀不知道基金是什麼,但卻能明白公司老闆是什麼,同時也正是由於林衛秀不明白,林衛秀才更覺得周銘高深莫測,是大老闆。
當然,林衛秀也終歸沒有修煉到那種高深的變臉境界,不可能真的當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的,於是她隨後又埋怨唐然道:“然然你這孩子也是的,怎麼認識了港城的大老闆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呢?你看你今天帶他來我和你爸都沒準備,多不好意思。”
“我剛纔不是一直都在說他是港城大老闆嗎?是你不相信。”唐然委屈道。
周銘見林衛秀臉上有些尷尬,便對她說道:“沒有關係的林阿姨,我這個人很隨便的,而且我也是剛剛纔到南江,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也是我工作沒做到位。”
說到這裡周銘看了看時間,又說道,“叔叔阿姨,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我們先去吃飯,然後我們再聊?”
唐軍和林衛秀一齊點頭說好,林衛秀還教育唐然說:“然然你看這港城大老闆就是會說話會做事,可比其他內地的那些人要好多了。”
有錢人做什麼都是好的,沒錢做什麼都是錯的。
林衛秀的想法倒是和後世的一些拜金想法很像,看來後世那麼多的拜金女也不是憑空出來的,都是這樣的父母教育出來的。
周銘對此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畢竟他可沒辦法普度衆生,也沒那個改變觀念的能力,只要能讓自己關心的人過得好就行了。
周銘帶唐然和她的父母來到了商場旁邊的一個酒店,周銘要了一個包廂,點了一桌很豐盛的菜餚。
看着這桌菜餚,以及裝飾得富麗堂皇的包廂,還有周圍等待隨時爲他們服務的漂亮服務員,林衛秀感覺有些無所適從,她小聲問周銘:“那個……周老闆,這要很多錢吧?”
“還好,也就五百塊左右吧。”周銘隨口回答。
這個答案讓林衛秀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敬佩的看着周銘說:“五百塊錢?我們一家三口加起來一個月還掙不到這麼多錢,這就吃一頓飯呀!這還好?周老闆果然是港城來得大老闆,這氣魄就是不一樣。”
周銘微微一笑,問唐然的父親:“叔叔你喝酒不?要不我給你開瓶茅臺吧?”
聽到茅臺這個名字,唐軍一下瞪大了眼睛:“茅臺?那不是中央領導喝的酒嗎?這酒肯定很貴吧?”
“也就七八百吧。”
周銘說着就招呼服務員去開酒,唐軍急忙搖手道:“別別別,周老闆您就給我隨便拿瓶幾塊錢的酒就成。”
服務員眨着一雙杏眼疑惑的看着周銘,周銘對她擺擺手說:“你去開就是了,沒關係的。”
包廂服務員這才放心的去拿酒,這時唐軍對周銘說:“周老闆,那酒都是領導人喝的,我成分可沒那麼好,而且也太貴了,我怎麼能喝呢?還是周老闆您喝吧,我隨便拿點幾塊錢的本地酒將就着喝就行了。”
周銘則笑道:“叔叔,現在都已經改革開放了,哪還什麼成分不成分的?要真論成分,我這樣的資本家可就要被打倒咯!再說這酒既然拿來了叔叔你就放心喝,敞開了喝,如果叔叔實在不想喝,或者喝不完,那叔叔你可以帶回家去,想什麼時候喝就什麼時候喝。”
林衛秀也埋怨唐軍道:“就是,你怎麼這麼丟人呢?周老闆在這裡,你難道讓他陪你喝幾塊錢的本地酒不成?”
唐軍被林衛秀這麼一說,也就不說話了,周銘則說:“叔叔阿姨,你們也別叫我周老闆了,我其實比然然大不了幾歲,你們就喊我小周就行。”
林衛秀和唐軍起初搖頭說這樣不好,但在周銘的堅持下,最後他們也只喊周銘的名字,對此周銘也沒辦法。
“周銘呀,這報紙上說你是什麼基金公司的老闆?這基金公司是個什麼公司呀?是做金子的嗎?”林衛秀好奇的問。
“當然不是,”周銘說,“其實基金簡單來說就是你們把你們的錢給我,然後讓我來幫你們把你們的錢投資到其他地方去,幫你們把你們的錢變得更多。”
林衛秀愣愣的說:“這……不是和銀行一樣嗎?不過錢還可以放在私人的公司裡嗎?”
“當然可以,你們也可以把基金公司看做是和銀行一樣的東西,但基金一般來說付給你們的利息會比銀行高很多,另外國外的銀行事實上也都是私人的。”周銘說。
林衛秀和唐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林衛秀說:“難怪周銘你那麼有錢了,和銀行一樣還是私人的,這能不有錢嗎?周銘你在港城發展多長時間啦?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呀?”
“我家裡其實都是地地道道的臨陽人,所以阿姨你聽我的口音沒錯,”周銘說,“我去港城時間並不長,說起來我還要謝謝然然,要不是她幫我辦去港城的護照和簽證,我恐怕也賺不到那麼錢了。”
林衛秀急忙說:“然然她就是運氣好剛好碰到那單位在招人,才能進去的,能幫到周銘你也是她的福氣。”
就在周銘和林衛秀聊天的時候,服務員把酒拿來了,周銘讓服務員開了酒,並分別給自己和唐軍倒上,唐軍起初看這酒太貴有些不敢喝,不過喝了一會以後就好了,當唐然的父母越來越適應也越來越放得開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敲開,魏華走了進來。
見魏華進來,唐軍和林衛秀兩個人一下子愣住了,隨後有些驚慌失措,畢竟是他們找人去和魏華相的親,現在唐然也還在和魏華處對象,只不過鬧了點小矛盾,現在自己這些人就在包廂和周銘一起吃飯,這個事情讓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魏華了。
魏華第一時間也愣住了,他沒想到真的會在這麼豪華的地方見到唐然一家,不過隨後他看到了周銘。
“你來了。”周銘淡淡的和魏華打招呼。
見到周銘,魏華的臉色頓時變得扭曲起來,他伸手指着周銘說:“是你?果然是你這個雜種回來了,你是來搶走唐然的嗎?”
魏華心中的怒火無以復加,作爲南江本地人,他在唐然面前從來都是很有優越感的,唐然在他面前一直也都是很乖順的,唐然的父母也都很看好他,他就等着能拿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了。但自從周銘來了以後,整個世界都不對了,唐然天天在他面前說着周銘這裡好那裡好,甚至知道周銘回來都放棄和自己約會要去南湖口岸去接他,現在周銘居然還請唐然的父母在這麼豪華的地方吃飯,這不是要搶走唐然是什麼?
唐軍和林衛秀的臉色很尷尬,他們動動嘴想說什麼,但是最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銘則是饒有意味的看着魏華說:“我來搶走唐然?我說魏華同志你是在這裡給我講故事嗎?然然本來就是我女朋友。”
魏華隨即把頭轉向唐然質問道:“然然這不是真的,是這個雜種在放屁對嗎?”
“是的,我是銘哥哥的女朋友。”唐然擡頭很堅定的對魏華說。
唐然的話就像是一記重擊打在了魏華身上,魏華腳步輕浮的後退了一步,但他還是很不甘心的說:“然然你是不是覺得他很有錢?我也不缺錢的,他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你,你知不知道他是在騙你,你被他騙了,你跟着他你會吃虧的,不要鬧了好不好?”
“我不是在鬧,”唐然很堅定的看着魏華說,“魏華,我要和你說清楚,其實從第一天相親開始,我就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現在是銘哥哥的女朋友,我感覺很幸福!”
魏華感覺自己的腦袋轟的一聲爆炸了,他指着唐然怒吼道:“唐然你就是個嫌貧愛富的爛貨!從第一天見到你我就看出來了,你開始和我談就是看上我的錢了吧?現在你又跟他,你也是看上他比我更有錢了吧?你他孃的你這樣做就是個婊子,老子打死你!”
魏華說着就要朝唐然走過去,但就在這時周銘霍然起身,一巴掌就拍在了魏華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