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俄首都克里斯科的西北行政區,相較周銘他們所在的格勒大街,這裡並沒有那麼繁華,但這裡卻是北俄非常重要的所在,因爲這裡遍佈了大大小小許多使館,其中就包括中國的大使館。
一輛掛着外交牌照的紅旗轎車開進中國使館,這是中國駐北俄領事張輝的座駕,他把車停好下車,然後走進使館找到了館長的辦公室,一位戴着眼鏡梳着二八分頭,很有書生氣的人坐在辦公椅上,這個人就是大使館的館長,也是中國駐北俄的特命全權大使劉文。
“部長您好,我過來了。”
張輝走進辦公室非常恭敬的向劉文問好,在國內的體制裡很多人都更喜歡稱呼職稱的,尤其這一句部長叫出來,怎麼都比啥館長大使要有氣勢一些,而劉文原來是外交部的副部長,因此張輝也就沿用這個稱呼了。
劉文招手讓張輝坐在自己面前,作爲張輝的上級,劉文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張輝同志,杜鵬和周銘這兩位小同志,我想你也明白國家對他們的重視,那麼今天上午他們去紅場大樓進行轉賬交易,並且隨後美國大使羅伯特先生也去了紅場大樓,這個事情張☆輝同志你知道嗎?”
張輝點頭說:“這個事情我也是剛剛纔聽說的,不過美國大使的介入也並不讓人意外,畢竟美國人一直以來都是執行雙重標準的。”
說到這裡張輝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部長,這一次是不是中央有什麼指示了?”
劉文毫不含糊的回答:“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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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文的答案到這裡就沒了下文,張輝只好猜測道:“上一次部長您說過中央是非常重視杜鵬和周銘這兩個小同志的,那麼這一次中央難道決心支持他們的行動,介入到這一次事件當中來嗎?”
劉文搖頭說不是,這個答案讓張輝感到有些驚訝:“這麼說中央是堅持改革開放,打算要放棄他們了?可杜鵬同志不是中原主席的孫子嗎?我們不管局面如何,我們這邊總還是要照顧一下吧?”
劉文還是搖頭說不是,這讓張輝頓時凌亂了,怎麼支持也不是放棄也不是?那中央究竟想要做什麼?
劉文見關子賣夠了纔給他揭開了謎底:“我之前接到了中原主席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我們大使館在這個事情裡一定要保持一個完全中立的態度,恪守不干涉一切商業活動的原則,對周銘同志和其他港城同志在北俄的商業行爲,採取一個合乎法律的姿態。”
外交辭令非常繞口,但作爲領事的張輝則第一時間就聽懂了,恍然大悟的讚歎道:“原來如此,我們保護的支持商業行爲,我們並不參與任何他國的政治活動,我們這也是恪守自己一貫的不結盟態度。”
中央給他們的支持非常明確,概括起來就四個字:裝傻充愣。
對於中國而言,我們並不知道什麼刀塔計劃,也不知道什麼麥塔先生,更不知道美國對北俄經濟做了什麼,我們只知道現在有周銘這位中國籍商人現在正和兩位港商一起,在這邊從事純商業活動。而作爲一個開放自由的大國,我們必然是支持一切不違背當地法律的商業行爲。
另外,劉文並沒有提到杜鵬的名字,這就更符合不牽扯政治的猜測,周銘在這邊不管做什麼,都是以商業活動看待。
當然這個商業活動看待也不真的就是放一邊不管的意思,畢竟使館有保護國外華人的責任,領事館也有處理華商在外國商業活動糾結的職責,周銘的身份和行爲都完全符合標準,那麼一旦美國那邊要想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那麼他們也可以採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這個說法是有點無賴的,但在外交上,這樣的動作太正常,一如四十年前的志願軍,我們就是兩百多萬志願幫助半島人民的志願軍事團體,和政府一點關係沒有,你美國佬又能拿我怎麼着吧?
既然知道了中央的態度,張輝馬上站起來說:“部長,既然這樣,我馬上去一趟紅場大樓,因爲領事館已經接到了周銘同志的報案,說是他們的商業活動有可能受到某些不明團體的威脅,我們領事館需要處理。”
說完張輝原本馬上就要出去,可劉文卻擺擺手:“你先不要着急,中原主席還有一個任務交給我了,並且中原主席再三叮囑我說,這個任務和之前我所說的,都一樣重要的,或者可以說這個任務等級還要更高一些。”
張輝神色凝重的站在那裡,劉文對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在合適的時間把周銘安全的送回國。”
老實說,劉文說的這個任務是讓張輝感到有些驚訝的,可經過劉文隨後的解釋,他才明白,這個任務的確非常重要,甚至關乎到國家未來的發展。
軍人出身的張輝如標杆一般的站直在那裡,朝着劉文敬了一禮說:“請領導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
另一邊,在紅場大樓瑞士銀行辦事處大客戶經理肖恩的辦公室裡,美國大使羅伯特剛剛離開,看着羅伯特離開的背影,辦公室裡所有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要知道那可是美國最高等級的大使,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路人,就算北俄總統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周銘卻直接請他離開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位大使先生會憑藉自己的身份報復周銘什麼的,事實上他也並沒有這個權力,他的身份也不會允許他這麼做,但大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誰還不會給誰一點面子,哪裡會有人像周銘這麼亂來,就這麼當面打他的臉,請他離開呢?
“哈哈!周銘你說的太棒了,我們要做什麼事,要用什麼方法去做,憑什麼要讓這些美國佬在這裡指手畫腳?”杜鵬興奮的說,他脾氣火爆,更是和其他衙內差不多,都有一點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
和杜鵬一樣,蘇涵和卡列琳娜也都很爲周銘感到高興,不過蘇涵只是單純的爲周銘高興,卡列琳娜則還有周銘爲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出了一口氣的喜悅,儘管只是語言上的,但能讓那個毀了前蘇聯罪魁禍首之一的羅伯特這麼掉面子,她也是非常高興的。
比起這些人,周銘卻並沒有什麼太過激烈的反應,他似乎根本沒把剛纔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轉身對肖恩說:“肖恩先生,關於我的轉賬交易進行的怎麼樣了?現在那些閒雜人等都已經離開了,我想應該不會再有人過來吵鬧了,只是肖恩先生你這裡私人銀行服務的保密工作做的也並不好的樣子。”
作爲瑞士銀行在北俄這邊的大客戶經理,基本北俄這邊的大人物,無論是知名的還是隱形富豪什麼的,他都見過,甚至他也見過很多大人物的衝突,但卻還從來沒有像周銘和羅伯特這樣的。
肖恩還在心底唸叨:請原諒我把周銘的名字放在大使先生的前面,這實在是因爲周銘先生今天的表現,太出乎人的意料,太有徵服力了。
除了剛纔周銘在羅伯特面前的表現,肖恩還對周銘現在那番話感到有些哭笑不得,畢竟能把美國大使叫做閒雜人等的,不能說沒有,但至少也絕對是屈指可數的了。
不管心裡怎麼想,但在表面上,肖恩還是要回答周銘的:“請周銘先生放心,我們瑞士銀行都是直接把文件傳真回總部進行交易,是由總部那邊進行處理的,我們這邊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影響到那邊的工作程序,並且手續工作會很快完成。”
“我完全相信,”周銘點頭說,“因爲瑞士銀行在全世界的知名度一定是通過最好的服務和工作態度累積出來的。”
很快肖恩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肖恩過去接通說了一會,纔過來高興的向周銘宣佈:“周銘先生,總部那邊傳來了消息,關於您的轉賬業務已經到位了,不過鑑於金額過大,這個轉賬會有一定的保護期,等過了這段時間以後,這筆轉賬交易就算完全完成了。”
說到最後肖恩想了一下補充了一句:“當然我們瑞士銀行在北俄是不可能準備這麼多資金的,如果周銘先生您想要調動的話,必須通過總部那邊。”
周銘笑着向他道謝:“好的我知道,非常感謝肖恩先生。”
隨後周銘轉頭向杜鵬,杜鵬也是剛接完一個電話,他過來對周銘說:“是張輝領事的電話,他說讓我們去一趟領事館。”
“現在嗎?”周銘問,杜鵬點頭說是,周銘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說完周銘帶着杜鵬他們就要離開,在周銘離開前,肖恩叫住周銘問:“周銘先生,您真的會把那一千億調動出來嗎?”
對於肖恩這最後一個問題周銘感到有些驚訝,但也馬上聳肩回答道:“這我也不知道,看心情吧。”
聽着周銘的這個答案,肖恩在那裡愣了好一會才苦笑着搖頭:來自中國的周銘先生,看來是一位非同一般的人物嘛!
肖恩在心裡這麼想着,同時請自己的秘書出去把門關上,他纔拿起來辦公桌上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我是肖恩,給我接一號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