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志宇的右手撩起窗口的簾子,向外張望。俊美的面龐鋪灑着柔和的光線,更襯得眉眼如畫,謝蕊彤看得有些癡了。
只是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謝蕊彤的眼圈立刻紅了。
王爺看得不是別人,正是外頭要上馬車的謝燕娘。
翠綠的裙襬消失在馬車裡,在前頭走得不見了蹤影,他這才放下了簾子,絲毫沒有再看謝蕊彤一眼。
謝蕊彤心裡悶悶的,這幾天留在龍志宇的後院也沒能近身伺候王爺,回去後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謝老爺和謝夫人交代。
難道說王爺在寺廟裡想要清心寡慾,所以不屑於碰她嗎?
這話別說謝老爺,就是謝蕊彤自己都是不信的。
可是接連幾天,龍志宇不過來見了雲夫人一次,看看她住的是否舒適,便再沒踏進過後院,謝蕊彤不知道有多失望。
想着能讓謝燕娘過來院子,好叫王爺能側目幾分。
誰知道這個死丫頭說什麼都不肯過來,還攀上了攝政王。
謝蕊彤又不能直接去攝政王的院子裡把謝燕娘揪出來,別提多惱恨了。
如今受了冷待,她是一腔怒火都算到了謝燕孃的頭上。
謝夫人說得對,當孃的是狐狸精,女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謝燕娘果真也是如此!
看着傻傻的,其實心裡精明得要命。
謝蕊彤有些後悔,或許帶上謝初柔比謝燕娘都要好得多了。
等謝蕊彤到了謝府,悶悶不樂地離開後,原本像是睡着了的雲夫人睜開了眼,眼底哪裡有一點睡意。
她輕搖着美人扇,嬌笑道:“王爺又傷了一個姑娘的心,真是作孽。”
龍志宇瞥了眼手邊早就涼透的茶水,丫鬟立即換了一盞:“不過是個丫頭,來來去去都是一樣的。”
雲夫人聽得有些心驚,柳眉輕皺:“王爺這話叫人聽不懂,莫非千嬌百媚的花骨朵兒看得多了,如今厭煩了這萬千紅塵,只想佔着一株?”
“若是如此,又有何不可?”龍志宇勾了勾嘴角,眼底興趣盎然。
雲夫人輕輕一嘆,忍不住惋惜:“王爺居然要收心,那些仰慕王爺的姑娘們只怕要失望了。”
她瞥了眼外頭已經看不見的謝府,好奇道:“王爺怎的就看上了那麼一個丫鬟,瞧着顏色雖好,但是還不至於天香國色。”
謝燕娘在雲夫人看來,不過也是乳臭味乾的丫頭而已。
“看看謝府嫡出的姑娘,再瞧瞧她,夫人便明白了。”龍志宇點到即止,倒沒多說。
雲夫人跟他相識也並非一時半會,很快就回過味來。
想着以龍志宇的身份,要藉此雞犬升天的家族可不少,他自然是最好的選擇。地位高,又有皇家血脈,即便沒有實權,幼帝卻要叫龍志宇一聲叔叔。長得一表人才,溫柔多情,哪家的姑娘不願意嫁給他?
就算不是看在龍志宇這個人份上,他的身份都足夠讓人垂涎了。
偏偏謝燕娘每每見着十五王爺,都是躲着避着,彷彿看見洪水猛獸一樣。
見慣了阿諛奉承之輩,猶如那謝蕊彤將自己貶做丫鬟,做着伺候人的事,倒是心甘情願,一副巴不得立刻能成了王爺枕邊人的心思赫然都卸載臉上。
謝燕娘那番避嫌的舉動,倒是叫人詫異,又有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