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葉勇板着臉，“還不向你林伯伯道歉。”
“父親，你說過不會約束孩兒的。”葉寒笑着說道，“父親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混賬東西，不約束你，可也沒讓你這麼沒大沒小。”葉勇的怒斥聲讓葉辰和葉銘雙雙變了臉色，要知道從小到大，他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父親發火動怒，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哼，反正父親你說過不約束孩兒的。”葉寒一臉無懼，將被盒子裝着的天山雪蓮往林允謙的懷中一塞，“林伯伯，天山雪蓮給你，作爲交換，林伯伯可不可以將《七略》借給我看幾天？”
林允謙一愣，隨即道：“好，改日我讓人送來，只是這天山雪蓮太過貴重……”
不等林允謙說完，葉寒又重新將天山雪蓮拿了回來：“我也覺得太貴重了，嘻嘻！那個林伯伯既然答應將《七略》借給我，那可不能反悔啊！”
葉勇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寒兒，你太不像話了。”
“是林伯伯說不要的。”葉寒說道，“何況這天山雪蓮本是要給皇后娘娘的，孩兒可是費了千辛萬苦才尋得的。”
“你……你……”葉勇氣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葉寒眼疾手快，抱着天山雪蓮就溜走了。只剩下嘴巴張的老大的葉辰和葉銘，從小到大，敢反抗葉勇的也就只有這位葉家三少爺，葉寒了。不但如此，葉勇對於葉寒的放縱，也讓兩兄弟極爲羨慕。
“林總兵，犬子多有得罪，好抱歉抱歉。”
林允謙神色有些尷尬，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位葉三公子竟是這般紈絝，不過倒是挺投他的胃口的，至少在林允謙看來，比起循規蹈矩的葉辰和葉銘，葉寒要真實許多。
一頓酒宴吃完，葉勇將林允謙送至府門外，兩人寒暄了幾句，林允謙坐上轎子。待轎子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葉寒走了出來。
“你今天太過冒失了。”葉勇說道，“若是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怕下次再想接近就難了。雖說那天山雪蓮是難得之物，可是宮中能夠與之媲美的東西不在少數，你啊！”
葉寒的脣邊揚起一絲笑意：“父親這麼多年來籠絡他的次數還少麼？莫說是天山雪蓮，就算你將能夠起死回生的返魂香送給他，他也不會要。”
聽到葉寒的話，葉勇眉頭微皺：“你去西域了？”
“是啊，孩兒對那返魂香當真是很感興趣。”
“有時間多向你大哥二哥學習兵法，別一天到晚想着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葉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葉寒，對於這個兒子他是有些放縱，可那是因爲葉寒在出生的時候差點夭折，身子極弱。所以對於這個最小的兒子他自小就是偏寵和溺愛的，等到他想糾正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也只能隨着他的性子去了。
司徒情回到相府，還沒來得及進自己的院子，就被四姨娘叫住了：“情兒，若是有空
的話，就去姨娘的屋裡坐坐。”
司徒情剛想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卻是答應了。
“四姨娘這也沒什麼像樣的點心，情兒看着哪個喜歡，就挑些吃點。”四姨娘滿臉帶笑地說着，同時司徒蕙則從內屋走了出來，“蕙兒，還不向你五妹妹行禮。”
司徒蕙愣了愣，竟全然不知該如何反應。哪有姐姐給妹妹行禮的道理，何況她與司徒情同爲庶女啊。見司徒蕙愣住了，四姨娘暗暗向她使了個眼色，最終司徒蕙還是向司徒情福了福身子。
“情兒，那件事情……”
四姨娘故意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司徒情心中覺得好笑：“姨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關於蕙兒進宮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能有眉目。”既然司徒情這麼說了，四姨娘自然也就不必再遮遮掩掩。
司徒情看着桌上那琳琅滿目的點心以及散發着嫋嫋清香的茶水，心想着身份不一樣了，這待遇還真是提高了不少。
“是啊，妹妹，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進宮啊？”司徒蕙見司徒情久久沒有回答，有些着急起來。
“皇上選妃不是三年一次麼，去年皇上已經選過了，所以……”
司徒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四四姨娘打斷了：“蕙兒今年都已經十六了，等不了那麼久了。姨娘知道，這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可蕙兒好歹是相府千金啊，再說先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啊！”
司徒情自然知道四姨娘的意思，的確，皇上選妃是三年一次，在秀女中進行挑選，但也有例外的情況發生。就好比司徒緋月，她就是被趙睿以一見鍾情的名義帶回宮中，並最終被冊封爲後。
“妹妹，你就幫幫姐姐吧。”司徒蕙一臉哀求。
現在擺出姐妹情深的樣子了，想當初真正的司徒情在府中備受欺凌的時候，眼前這兩位還不是見死不救，不但見死不救，還要落井下石。
“其實這事說難也不難，只是要委屈姐姐了。”司徒情端起茶杯。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只要妹妹能夠讓我服侍皇上，姐姐將來一定好好酬謝妹妹。”司徒蕙一臉開心，四姨娘看到司徒情開始喝茶了，心下總算稍稍放心了。
司徒情放下茶杯：“八日後就是皇室秋季圍獵，若是姐姐能夠在那個時候獲得皇上青睞的話，那封妃也就指日可待了。”
“秋季圍獵？”司徒蕙一愣，“可是皇室的秋季圍獵不是隻允許男子參加麼？女子雖然允許在旁觀看，但卻也只限嫡女，庶女是不可以出席的啊！”
所謂的秋季圍獵，參加的除了皇室子弟之外，也不乏王公貴族。除了圍獵之外，也可以說是一場變相的相親。正因如此，對於出席的女子有着嚴格的要求，那就是必須是一個家族的嫡出女子，當然，前來參加圍獵的除了皇室子弟不分嫡庶之外，其他的王公大臣也只能派出最優秀的嫡子參加。
“根據大曆律法，無論是庶子還是庶女，皆不可參加亦或出席。”司徒情頓了頓，說道，“不過麼……嫡出的小姐帶幾個隨行服侍的婢女倒是可以的。”
“什麼？你讓我做你的婢女？”司徒蕙臉色一變，她與司徒情同爲庶出，如今卻要她做司徒情的婢女，她怎能樂意。更何況，若是她真的能得到皇上的青睞，將來也是要封妃的，怎麼可以做司徒情的婢女。
看着司徒蕙驟變的臉色，司徒情端起茶杯慢慢地喝着。她當然知道司徒蕙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的不樂意。不過誰讓大曆的律法的確是那麼規定的呢，也不能怪她啊！當然司徒情並沒有說，雖然大曆的律法是那麼規定的，但其實那隻限於一般的貴族，但對於像司徒震遠這種掌握朝堂勢力的丞相，那自然是行不通的。
四姨娘的眉頭皺了皺，顯然有些不樂意。不過比起司徒蕙，她到底是看得長遠些：“若真只有這一個辦法的話，就依情兒的意思吧。”
“娘，我不要做她的婢女。”司徒蕙跺了跺腳，“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這樣的心性入宮爲妃，司徒情嘴角輕扯，眉間的淡漠之情越發濃重起來。見司徒情神色淡漠，四姨娘以爲是司徒蕙的話惹了她，連忙道：“情兒，你別生氣，這件事情就依你的，只要你有辦法讓蕙兒入宮，什麼都依你的。”
司徒情放下茶杯：“好，那麼八日後，還請姐姐換上婢女的衣裳，隨我同行吧！不過……”
“怎麼了？”見司徒情話語未盡，四姨娘不免又擔心起來。
“沒什麼，只是依我之見，姐姐的容貌雖然出挑，但若是在那些王公貴族的千金之中，恐怕也難以讓皇上一見傾心啊！”
看着司徒情那絕色的面容，司徒蕙眸底閃過一絲怨恨。正如司徒情所說，她的容貌雖然也算出挑，但是比起司徒情當真是差了許多：“姐姐自然是比不過妹妹的。”
司徒情聽着那話語中的酸味，輕笑道：“姐姐不必生氣，其實要想在後宮站穩腳跟，靠的並不是容貌，相反，容貌越是出挑，死的就越快。”
在後宮之中，擁有絕色出挑容容貌固然能夠獲得寵愛，但若是沒有龐大的實力與智慧作爲支持而空有一副皮囊的話，獲得的寵愛越多，死的就越快。
四姨娘眸色微閃，看向司徒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哼，妹妹你長得這般好看，自然會這麼說。”司徒蕙不服氣地說道，“若非妹妹你的這副容貌，皇上又怎麼會爲你破例。”
的確，正如司徒蕙所說的那樣，雖然司徒情是以三品大學士進入內閣爲官，可謂是大曆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官。但是所有人都認爲，那只是趙睿爲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所作出來的舉動，畢竟在此之前，司徒情與九皇叔之間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若是趙睿公然與司徒情在一起，自然會遭到天下人的指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