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憶問道:“爸,您說這李市長求着我?我怎麼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呀,他是市長,手裡有的是權力,怎麼會求着我呢?這不是明顯在開玩笑嘛?”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開玩笑,開什麼玩笑?在這件事上,沒有人會開玩笑,事實就是事實。你還不知道吧,這些餐飲單位是中央故意甩給他的一個包袱,如果他不求着你,哼哼,到時候他會很悲慘,你以爲他李市長帶着兩個哼哈二將,在沒有受到邀請的情況下參加你的定親宴,是白來的嗎?”
姚憶不解的問道:“不會吧,他那麼大的官,會因爲辦不好這點小事而受影響?”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憶憶,官場上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少了,就是中央九大常委主席也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現在中央裡面分兩個陣營,一個是改革派,一個是保守派,現在這兩派是勢均力敵,而這李市長可是極爲狡猾的老滑頭,屬於誰都不得罪的中間派勢力,也正是因爲這樣,兩個派別對他是即拉攏又打壓,遇到一些超級難辦的事情,統統甩給他。所以,這一次不管是改革派還是保守派都主張進行中央所屬餐飲單位的改革,最終這個重擔就落在了中間派的李市長肩上。”
姚憶不解的問道:“這有點不太對勁呀,餐飲單位的改革應該是改革派的事情,爲什麼保守派也同意呢?”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這個呀,你誤會了,保守派並不是不主張改革,而是主張保守型的改革,就是在原有體制的基礎上,在計劃經濟體制的基礎上進行小幅度的,治標不治本的改革,也就是已計劃經濟爲主、市場經濟爲輔的改革;而改革派主張的是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要求改變計劃經濟體制,逐步走市場經濟的發展道路以市場經濟爲主、計劃經濟爲輔的改革。所以一些經濟學家就把前者成爲保守派,後者稱爲改革派。對於中央所屬的餐飲單位改革,不論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都看到了它的嚴重弊端,尤其是國家財政嚴重被拖累,因此要求改革的呼聲很高,也是第一批需要減負的重點單位。”
姚憶問道:“既然是第一批,可爲什麼直到現在纔拿出來,應該早就拿出來的。”
賀思源的父親笑了,說道:“我問你,你爲什麼頭疼這些單位,不願意接受這些單位?而對其他的單位,很樂意的就接受了?”
姚憶說道:“唉,這當初都怪我,只看到好處了,沒有看到壞處,接受了之後才發現,所以,我是上當了,如果我當初就知道的話,我纔不接受呢。”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行了,你也彆嘴硬,現在如果再給你這樣的單位,你肯定樂得屁顛屁顛的去接受,因爲你發現,這些單位只要經過私人的改革,處理好員工問題,走市場經濟的道路,就能很快的見到經濟效益。但是,這是餐飲單位就不一樣了,中央領導都頭疼,連續開了十次會議,最後都沒有協調好,不過,這李市長也倒黴,剛剛出國考察回來,就漂漂亮亮的來了一個開門紅,利用你和他的一些政治手腕,讓燕京市的財政迅速好轉,這下子,也給改革派和守舊派了一個接口和機遇,兩方保持默契,把這最難的膽子扔給他了。現在雙方都在看李市長的表演。”
姚憶說道:“這麼說來,我倒是幫了他的倒忙?”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你不要考慮太多,你是幫了他的大忙,他理應感激你,不過,在他內心中是否真正的感激,還是另外一回事兒。李市長這個人向來城府很深,很難琢磨的透,所以,中央這一次集體的難爲他,就是雙方都想看看這李市長的底細,以便爲他們下一步的出擊打基礎。”
姚憶問道:“如果李市長完不成任務怎麼辦?”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完不成,那好辦,燕京市市長是什麼樣一個位置,兩方誰不想控制這個位置?只要他李市長辦不成此事,緊接着下一步,中央就會以此爲藉口,把他就會被調離此地,從此,他這個中間派就遠離了政治中心,所以,我看肯定,他會求着你辦事。”
姚憶又問道:“爸爸,那李市長難道就這麼傻,心甘情願的受此擺佈?”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政治就是這樣,靠的是力量,沒有力量就要受到擺佈。改革派和保守派同時向他施壓,他能夠做的就是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姚憶說道:“這餐飲單位的改革對於中央來說,難在何處?”
賀思源的父親問道:“對你來說,接受它們,你難在何處?”
姚憶想了想說道:“我比較害怕的是很多領導吃白食吃習慣了,到了我手裡,仍舊吃白食,而我又不敢得罪這些領導,到最後,只能是賠個血本無歸,弄不好,我們姚家的產業就會搭進去。”
賀思源的父親說道:“憶憶,你看的是一針見血,事實情況也是這樣。不光你擔心,那些中央領導也擔心。你想想,兩派力量,那一派在各個部委、司、局沒有自己的勢力,禁止他們吃白食,等於自己給自己挖墳墓,那一派也不願意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國家的財政形勢又逼着他們不得不做,最後能做的只能是扔給中間派的李市長,這樣一來,既收拾了李市長,又達到了他們的目標,還避免了自相殘殺的事件,可以說是一箭三雕。”
姚憶問道:“如果李市長最終完成了這些餐飲單位的改革,那樣的話,他們就不是一箭三雕了,只能是一箭兩雕,說不定,李市長還會因禍得福,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實力,那也說不定。”
賀思源的父親笑了笑說道:“呵呵,憶憶,你還太單純,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就算他李市長極爲成功的完成了改革,他自己也會大耗實力,從此在政界一蹶不振。”
姚憶驚訝的問道:“爲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