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年的聖誕節,也許是袁燦前世今生過的最開心的一個聖誕。
整整一天,袁燦臉上都洋溢着開懷的笑容。
上午袁燦陪黃夢秋聊天,沒有聊愛情和事業,僅僅是說一些學校的趣事,就這樣1602的笑聲也沒間斷過。
下午,袁燦陪黃夢秋一起去了山大。
教學樓,宿舍,食堂,操場……
整個山大到處都留下了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手牽着手,一起徜徉在初冬的校園風光中。
歡樂,是今天的主題。
夕陽漸漸西去,夜幕來臨。
走在落滿楓葉的校園小道上,黃夢秋輕輕依偎着袁燦,滿臉幸福。
袁燦也不說話,就這麼慢慢走着,好想時光就這麼定格下去。
……
晚上吃飯的時候,劉碩是帶着陳露一起到的。
等袁燦介紹了陳露和黃夢秋認識,兩個女生便湊到一起說起了悄悄話。
袁燦失笑,女人果然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纔剛認識哪有什麼秘密好說的。
不過他也沒去摻和,而是和劉碩聊了起來。
酒喝到一半,劉碩說道:“燦哥,房子我租好了,這個月底我就和露露搬進去住了。”
袁燦點點頭,問道:“要我幫忙嗎?”
劉碩擺擺手,“沒多少東西,我和露露兩個人就行了。”
說罷又嘆道:“你走了,我再搬出去,366差不多就散了。”
袁燦沒說話,散不散都是沒辦法的事。
宿舍裡剩下的四個人,趙傑和周鬆平張昊關係都不太好,周鬆平和蘇塵關係也不怎麼樣,反正就是一團糟。
以前袁燦和劉碩在的時候還能充當潤滑劑,現在他們倆一走,接下來也不知道那幾個傢伙怎麼相處。
不過既然搬出來了,袁燦也不想費那個心,繞過了這個話題沒再繼續。
劉碩見袁燦不想談這個,也不再說,換了話題繼續道:“李娜和高雲飛分了,你知道嗎?”
“分了?什麼時候的事?”這個袁燦還真不知道。
自從搬出宿舍,他除了按時上下課,其他時間差不多都沒在學校停留。
班上的集體活動他也幾乎沒參加過,恐怕到現在班上還有人叫不上他的名字。
不等劉碩回答,旁邊正和黃夢秋說話的陳露就接話道:“分了都有段時間了,運動會結束沒幾天就分了,這事還和你有點關係。”
袁燦若有所思,難道是因爲運動會上高雲飛找茬的原因?
不過餘光瞥見黃夢秋眯着大眼睛看向自己,袁燦頓時苦笑道:“陳露,你給我下套是吧!”
陳露嬉笑一聲,拒不承認道:“什麼下套,我實話實說罷了。”
袁燦無語至極,這兩口子果然都是坑貨,專門坑人來的。
不過他知道黃夢秋不是那種疑心重的人,現在做做樣子也只是逗樂罷了,便不再理會陳露。
卻不想陳露偏偏不放過他,又打趣黃夢秋道:“夢秋,你這麼漂亮,還是京大的高材生,怎麼就看上袁燦這傢伙了?”
黃夢秋笑而不語,看向袁燦的眼神卻滿是溫柔。
袁燦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什麼叫看上我這傢伙?就憑我這張臉,看上我難道很奇怪嗎?”
黃夢秋和陳露都忍不住撲哧一笑。
袁燦見狀又反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審美觀得多奇葩才能看上胖子,口味挺重啊。”
這下輪到陳露兩口子無語了,劉碩無辜躺槍,有些鬱悶道:“你歧視胖子幹嘛,再說我就算胖也是個帥胖子,有什麼不好的。”
話音落下,袁燦幾人都笑了。
接下來大家又聊了會天,散場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
到家時,已經快十點了。
洗漱完黃夢秋也沒扭捏,而是選擇了和袁燦同牀而眠。
不過袁燦可以對燈發誓,當晚他什麼都沒幹。
黃夢秋又是坐車又是逛校園,一天下來累慘了,沒一會就睡着了。
袁燦只不過是充當了一晚上的人形枕頭罷了。
早上起來的時候,袁燦發現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不過袁燦卻是很快樂,陪伴相愛的人一起入眠,這是多美妙的事。
……
第二天,袁燦準備陪黃夢秋出去逛街。
因爲他還沒忘記那天劉碩對他的鄙夷,說他不懂陪女朋友逛街的樂趣。
這句話讓袁燦至今難以釋懷,死胖子都知道浪漫,他袁燦難道還能比胖子做的差!
不過當袁燦提起的時候,卻聽黃夢秋詫異道:“幹嘛要去逛街?我什麼東西都不缺,逛街難道不累嗎?”
袁燦無語凝噎,小妮子不按套路來啊!
女人不是天生就喜歡逛街嗎?
難道逛街就非要買東西,這是情趣懂不懂!
不等袁燦再次出聲,黃夢秋忽然笑道:“不去逛街,咱們去菜市場買菜吧。”
“買菜乾嗎?”袁燦傻傻地問道。
黃夢秋翻了個美麗的白眼,“當然是做飯吃,今天中午我給你做頓好吃的,讓你嚐嚐我的愛心午餐。”
儘管袁燦怕黃夢秋毒死自己,不過還是順着她的意去買了菜回來做飯。
吃中飯的時候袁燦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的,不過吃到嘴中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這下頓時讓袁燦對黃夢秋刮目相看。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就是黃夢秋的寫照。
而且人家還是京大的高材生,更是校花級的美女,這樣的女孩竟然是自己的女朋友,袁燦覺得自己簡直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下午,黃夢秋終於答應陪袁燦一起去逛街了。
沒錯,是陪袁燦去逛街,而不是袁燦陪她去逛街。
袁燦欲哭無淚,沒想到逛街竟然成了黃夢秋陪自己實現願望之旅,太丟人了。
不過不管丟不丟人,陪黃夢秋逛一次街的願望總算是達成了。
所以袁燦依舊很快樂,陪着女朋友逛街果然是樂趣無窮,一下午下來袁燦絲毫沒覺得累。
晚上的時候,黃夢秋依偎在袁燦懷中,兩人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燈火輝煌。
袁燦語氣興奮道:“明天去哪玩?”
黃夢秋猶豫了一會,臉上露出一抹不捨:“明天我就要走了。”
袁燦臉色一僵,他爲自己編織的幸福夢終於醒了,心裡忽然難受的想窒息。
他好想抱住她,告訴她不要走了!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黃夢秋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追求。
他不能那麼自私,也不願意黃夢秋變成籠中雀,這對她不公平。
這一晚袁燦依舊什麼都沒做,只是抱着黃夢秋髮呆了一晚上。
……
第三天早上,袁燦送黃夢秋去了機場。
路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彼此拉着對方的手,握的很緊。
在黃夢秋離去的那一刻,袁燦忽然想到了一首現代詩: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爲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夢秋,再見!
短暫的離別,只爲了更長久的相守,這一天不會太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