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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爲了搞笑,才把這章的題目定爲《離別的車站》的,真的!這一點請諸位務必相信!噗哈哈,我保證以上說的都是真話,絕無半點虛假。~\(≧▽≦)/~
五月真的不是個好季節,特別是陽光正烈的時候,而你還站在無遮擋的車站入口處。熙熙嚷嚷,吵吵鬧鬧,人來了又去,車去了又來。車站裡那些站成一排的洋槐樹,也像是在比賽誰的“龜息神功”更厲害一樣,一動也不動,看得人心底一片燥熱。
“你們搬走之前我給你的那個項鍊呢?怎麼不戴?不喜歡嗎?”賀之衍把那兩塊五毛錢收到眼前,看了良久,倏然發問。
“哦,不是,很喜歡的。”未長生慌忙搖頭,待看到賀之衍疑問的眼光以後才慌忙補充,“只是我對金屬有些過敏,不能戴的。”說到這裡討好的擡起頭,“我有把它好好收起來的,真的,不騙你。”
或許是她的樣子太認真了,賀之衍忍不住笑了:“不過是個小東西,沒什麼打緊的。不用嚇成這樣子,難不成我還會吃了你?”
未長生忍不住在心裡翻個白眼。大爺您現在當然這麼說,若是我剛纔回答的不合您大爺的意,您能保證不會瞪着眼睛甩臉子給我看嗎?當然,她也只敢這麼腹誹下而已,表面上還是一副很老實很誠懇的樣子等着眼前的魔星大人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很慶幸,她這乖巧的樣子明顯取悅了魔星大人:“看來我真的要離你遠點,等你把我以前的樣子都忘乾淨了,你纔會這麼乖乖的,不再見了我就溜。”賀之衍舒了口氣,神情有些飄渺,但也只略微憂鬱這麼一下而已,還沒等未長生定住目光,就已經換了開懷的笑容了,“好了,小尾巴,我要走了。這一別,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後才能見呢。所以這段時間,你要想辦法把我忘掉,記得要忘得乾乾淨淨的,一點影子都不要剩。然後,我會回來找你的。”語畢,拿雙手扳住未長生的肩頭,眼光直直的盯着她雙眼,像是想透過那眼波一直看向她心底裡去似的,不容許她的目光有一點躲閃,“記住沒?”
未長生瞬間有些失神,她想拉過賀之衍的耳朵大聲跟他說“你不要給我這麼多,我承受不起。而且,我今年才八歲,你話裡的深意說不定我其實一點也聽不懂呢。”可是望着賀之衍那清澈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塵火味兒的雙眸,她所有的話好像都卡在喉間了一樣,一個字兒都吐不出來,最終只能點點頭,算作是應了他的話。
見她點頭,賀之衍這才收回放在她肩頭的手,依舊把雙手插在兜裡,很瀟灑閒適的樣子:“我記得你很討厭男生抽菸,還有別的沒?喝酒的男生討厭不?”
他突然天外飛來這麼一句話,把未長生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因爲不知道他用意,所以只直覺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賀之衍於是笑了:“真好,我本來已經做好連酒都不喝的準備了呢,你不討厭,真好。以後社交什麼地也容易點。”
未長生這才知道他問這是什麼意思。瞬間臉漲的通紅,饒她是個兩世年紀加起來都已經快三十地人了,面對眼前這個少年簡直連調戲都算不上地話語給弄的臉上心頭都燥熱一片。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未長生本來容貌就生地好,重生以後越加曉得保養皮膚,潤澤雙頰。幾年功夫下來,把個小臉整治地似雪般無瑕剔透。真正像個水蔥捏就的人兒一樣,眸似水。發如雲。極其討人喜歡。這一羞之下,臉上竟如胭脂流醉一樣紅胭輕籠,眼底流波。越加顯得姿容清透,芳姿可可。把個賀之衍看地心頭一陣亂跳,臉紅耳熱的,原來心頭的十分理智都給去了七成,最後竟連過往地行人都不顧了,俯身就往她脣上啄去。
未長生哪裡料到他會突然襲來。怔了一怔。竟給他親個正着。一時間又羞又惱,又氣又臊。恨恨地推了那重心都要倚在她身上的賀之衍一把,怒道:“你怎麼讓我不怕你?前一刻還說的斬釘截鐵的要我把你忘記。忘得一點殘渣都不剩。轉眼就這樣欺負人。你以爲我是什麼?你。哼。我以後再也不要見你。”說到這裡。一時間被他欺負捉弄地事情全部涌上心底,頓時覺得委屈地不行,眼淚都幾乎想流出來。
賀之衍也是一時衝動才上前親她的,本來心底就覺得有些對她不起。又見她說地如此委屈。心裡更加慌亂。因此被她推地趔趄之下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因他摔的滑稽。未長生陡然想起前幾日被沈雋飛調侃過地“屁股向後平沙落雁”。竟跟他這跌法如此相像。一時間又有些好笑。那本來欲奪眶而出的眼淚也止住了。一時間臉上表情似是想哭又似是想笑。竟呆住了。
賀之衍見她止了淚,心下這纔有些安定了,慌忙站起來,再深深看她一眼,也不顧會不會再惹她生氣,狠狠擁着她過了有三十秒,這才鬆開,正式跟她告別說自己要回去了。說完這話,也不等未長生反應,徑自轉身大踏步走了。
未長生默默的站在原地,看少年英挺的背影穿過人羣漸漸的消失不見。心頭也說不出什麼感覺,一時茫然一時困惑,竟然呆住了。
這是從前世到今生第一個雖然沒有直接向她敞開襟懷,但是能夠讓她全身心的相信着他是喜歡她的男孩子。這也是第一個向她要求忘了自己併發誓說會回來找她的男孩子。而現在,他要走了,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在她生命裡出現了。未長生怔怔的站在五月的烈陽下,目送着他的背影遠去,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反應。
永安縣的五月真的不是個好季節。特別是當你頂着烈日去學校,而沒有一絲風吹來的時候。未長生揹着書包沿着馬路右側慢悠悠的走,腦海裡仍然是剛纔車站裡那個剛剛跟自己告別的魔星對頭賀之衍身上。
說實話,這次賀之衍來了以後給她的感覺着實跟以前相差很多。印象裡那個嘴角總是噙着惡意的微笑,在她看來好像背後張了一對魔鬼翅膀一樣的陰冷少年,居然也可以露出陽光般的明媚笑容。那麼,在她不知道的角落裡這個少年究竟還會不會隱藏更多別樣的面目呢?本來對這些事從來沒感到好奇過的未長生第一次深深的好奇了!
如果她前世記憶沒錯的話,賀之衍的爸爸賀文斌這一次是調往鄰縣臨平縣做縣長,然後四年以後他會官運亨通的成爲本市的市長。而賀之衍,雖然前世刻意堵了耳朵不去打聽他的去處,但有些東西即便你想捂也還是捂不住的,更何況這人是市長的寶貝兒子?前世的賀之衍好像是去了英國留學,他從小時候就曉得規劃自己,連練毛筆字都是自己向家長提出的要求,自己找楊爺爺拜的師,長大了自然更是了得。前世好像有一次聽媽媽說他回國後成了電子科技界新貴,具體是做什麼的她不大清楚,總之是很青雲得意的樣子就是了。她原本還好奇那麼個邪惡陰冷的孩子怎麼會能得上天那麼垂青呢,現在看來,那邪惡陰冷的標籤兒着實是她太偏見了吧?
而現在,因爲未長生的人生往回倒溯了十多年,曾經跟她人生有所交匯的人的生活也因此較之原來偏離了不少。譬如說,她大伯家免於了破敗的命運,她大姑家繁盛的速度也加快了好多,而原來跟她仇人一般的賀之衍在跟她化解掉那道誤解以後,是否會因爲她的關係而較前世而有所改變呢?也是個未知數呢!
五月份因爲天氣的關係,調整了作息時間。今天未長生又因爲去送賀之衍沒有午休,所以到達學校的時間較之往日還早了不少,甚至連教室門還都沒開。教室門外站了不少早到的學生正圍在一起嘁嘁喳喳的說着各種各樣的閒話。見她到來,那些圍在一起的小姑娘們都亮了眼,朝她揮揮手要她往身邊來。
未長生於是揹着書包帶着點好奇的湊過去:“怎麼今天教室開門這麼晚啊?我印象平時這時候都應該是開了門的呀。”
“咳,誰知道?比平時晚了快十分鐘呢,估計是班長或者學習委員在家睡迷糊了唄。”答話的是個臉部略微有點嬰兒肥的女孩,細眉細眼的,笑起來很有股喜氣的樣子。她叫李向黎,是班上的文娛委員,唱歌很好聽的。因爲教室鑰匙分兩份兒,是由班長跟學習委員分別保管的,所以她纔有這麼一說。這話說完以後,也不顧未長生那還帶着有些迷糊的表情,很興奮的朝身邊的女孩子招了招手,“別說這個了,我上午去老師辦公室聽到說學校要組織我們去校外野炊呢,大家來討論這個吧!”
“什麼?野炊?”她這話一說,周圍的女孩子們都愣住了,一個個略帶詫異之外還帶着股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