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我自己的關係,時間沒有調整好,但是最近實在太忙了,都是晚上熬很晚才睡的。這兩天剛好一點,又遇上長輩八十大壽,又是裡外一陣忙。因此這段時間更新不是很穩定,小索在這裡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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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做班主任的也不例外。這時候教的都是些半大的毛孩子們,若是一開始不能震住他們,讓他們從心底產生畏懼之感,以後要管的話,絕不會產生什麼好的效果來。所以能夠在剛開學就抓到幾個看起來最活躍的分子,從根本上震懾一下全班,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班主任樹立權威,奠定良好的班風是有着很大好處的。
閆老師對於管理班級有着自己的哲學。這哲學就是開學第一天的下午就躲在教室外面觀察班上最活躍的人是誰,然後再逮到一犯錯的一剎那就馬上從教室外直接衝進去,把這個學生拎到辦公室裡先去訓個狗血淋頭,然後在一週的例行班會上殺雞儆猴的宣佈對這個調皮學生的處理結果。那結果也往往會比普通時刻犯下同樣錯誤的學生所受的懲罰更大一點,即使不讓叫家長,也得苦着臉圍在班主任身後轉個幾天。
閆老師一向對於剛開學就抓到的學生沒有幾分慈悲心的,雖然知道他們犯得不是什麼太大的錯誤,但是剛開學就鬧哄哄的,可見不是什麼有紀律觀念的學生。只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一次抓到的學生竟然這麼大膽,開學第一天傳的紙條居然是這樣的內容。
閆老師捏着紙條看了半天,遲遲不知該做出什麼樣的決定。班裡的學生連同教室前面站着的張老師都在看着他。而那個扔出紙條的主人這會兒垂着頭紅着臉一臉的侷促,而另一個本來要接受紙條的學生則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彷彿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閆老師想了想,把紙條一揉,眼光冷冷的掃過孫韶英道:“你跟我出來一下。”然後什麼話也不說,轉身就往教室外走。也不知道到底是他想在班裡學生面前好好的耍一下威風呢,還是真的氣的有些昏頭了,居然連張老師對着他打招呼的那含笑眼神都給忽略了,直着腦袋,背部挺得僵僵的走出了教室。
未長生低着頭翻了一頁書,心裡突然有些緊張。人有時候都會出現這樣的心理,明明你什麼事兒都沒有做,可是若是突然有人說東西丟了,要搜身看是誰偷了的時候,你會莫名的擔心被人發現那個偷東西的人是你。未長生就是這樣,初中老師對早戀的防範程度甚至比高中老師還牛。她前世初三的時候就有個班主任在晚自習第一節大課間的時候跟在一對狀似曖昧的男女生身後在操場轉了整整八分鐘,就爲了竊聽兩人是不是有什麼所謂的姦情萌動。現在可好,雖然不知孫韶英彈過來的紙條上寫的是什麼,她卻是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給老師劃到早戀的範圍之內,大概整整一年翻不了身了。
孫韶英跟在閆老師身後,低着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忐忑。他不瞭解這個班主任,雖然看起來很嚴,但是會嚴到什麼地步呢?對於這個,他沒有一點概念。也正因爲此,本來心頭的三分害怕,也因爲對即將發生事情的無知與難以預料而增到了五分。就這麼忐忑不安的跟在閆老師的身後,他簡直恐懼的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左右,終於到閆老師的辦公室了。閆老師坐上自己的辦公椅,把身子倚在靠背上,也不說話,只是拿沉沉的眼光帶着點意味深長的看着孫韶英。看了大概有兩分鐘,才擡起頭來,說話雖然慢悠悠的,但卻帶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與威懾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叫孫韶英是吧?”
孫韶英吶吶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小升初成績雖然過線兒了,但是分班考試的時候排了第幾名你自己心裡還是有數的吧?”閆老師把一條腿蹺在另一條腿上,說話聲音仍然慢悠悠的。
孫韶英低着頭,舔了舔脣,仍然沒有說話。
閆老師又盯着他看了他一會兒,慢慢開口:“紙條我收着了。該怎麼做不該怎麼做,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看着辦!要是再過界了,沒辦法,我只能請你家長過來看看你這張紙條了。你家長要是不管你,我當然也沒話說。”說到這裡擡起頭來,眼神很強烈的看向孫韶英,“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孫韶英仍然把頭埋得低低的,不說話。
“怎麼不說話?聽不懂嗎?剛纔在教室裡不是挺活躍的嗎?這會兒又是在幹嘛?”閆老師突然把聲音擡高,這麼陰晴不定的確實很能唬人的,“不是在問你嗎?聽懂沒有?怎麼想的?說一說!”
他陡然大聲,着實把孫韶英嚇得不輕。中學的老師都是這樣:一味的發脾氣,學生開始會很害怕,到後來就會慢慢的疲軟了。一味的寬容,學生開始會很喜歡,到後來慢慢就不放在眼裡了。就是這種陰晴不定的,前一秒還在對你笑,後一秒就拎着你的衣領往教室外面拽,再過一秒又摸着你的頭髮慈祥的說你真是個好學生的老師最讓學生從心底覺得畏懼。恩威並施,軟硬兼濟,這樣纔會讓學生摸不着頭腦,因爲覺得神秘,不可捉摸,所以纔會更害怕。孫韶英就是如此,被他驚得打了個哆嗦,才慢慢開口道:“是,以後會好好學習,不搗亂不幹別的亂七八糟的事的。”
閆老師點了點頭:“嗯,你回教室吧,讓未長生課間的時候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他這話一出口,孫韶英簡直堂皇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表情帶着點乞求的看着他,心頭又是惶恐又是無奈,簡直都快把淚給擠出來了。頓了好久,才擡頭看向閆老師:“老師,這不關人家的事,是我自己……,總之,要怎麼批評我,您批評就是了,要是把人家牽扯進來,我,我實在是……”話說到最後,竟隱隱帶着點哽咽。雖然他未必是真心喜歡那個讓他寫情書的女生,可是要是因爲自己的過錯讓人家來到班主任這裡受訓斥,即使他現在這個年紀並不懂得什麼叫責任,他的意識也會情不自禁的生出一份深深的愧疚跟自責。
閆老師無動於衷:“這會兒知道後悔了?知道連累別人了?那當初還做出來幹嘛?把你的眼淚給我收一收,記得進班讓未長生課間到我這裡來!”
孫韶英不動,仍然站在原地,滿臉乞求的看着閆老師。雖然一句話也不說,但那眼神彷彿已經跪下來哀求了千萬遍一樣。
只可惜閆老師絲毫不覺得憐惜,仍然坐在辦公椅上,眼光冷冷的看着他,也是一個字都不說,可就是能生生把他心頭的希望都給掐滅了。
兩人就這麼對峙了大概有兩分鐘,閆老師說話了:“行,我不讓你叫了,待會兒我自己進班去叫她。你走吧!”說着伸手朝他揮了揮!
孫韶英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仍然用很倔強的眼光看着他。這下閆老師可火兒了,二話不說站起來就把他往外面推:“不走是吧?行,你就站在辦公室外給我站到下學吧!”然後徑直就往教室走,孫韶英跟着走了兩步,想上前去攔他,但他哪裡會是老師的對手?於是恨恨的跺了一腳,狠狠的瞪了閆老師一眼,二話不說,朝校門口跑了。閆老師也不攔他,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生氣的看了一會兒,還是徑直往教室裡走了。等到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恰好敲了下課鈴,閆老師衝張老師笑笑,打了個招呼,然後下巴遙遙一點,示意未長生跟着他一塊兒去辦公室。未長生心下“騰”的一跳,雖然新心底忐忑,但面子上仍然不動聲色的跟在他後面走了。
這時候只是下午的第二節課間。上了初中版以後課時從四十五分鐘縮短到了四十分鐘,但是上課的節數也比小學時增了好幾節。剛開始時,大家都有些吃不消,因此課間那十分鐘就分外的活躍,紛紛從教室裡走出來,找昔日同校但是沒分到同一班的同學去說話,因此教室外面就顯得有些吵吵嚷嚷的,實在有些聒噪。
未長生跟在班主任閆老師身後,心頭涌起的就是濃濃的不安感。雖然她什麼都沒做,無辜的簡直像《笑傲江湖》裡的令狐沖,但若是班主任硬要學那些子五大門派嶽不羣左冷禪之類的要對她橫加指責,她也着實沒法子。因此長吁了一口氣,帶着股認命的姿勢跟着往前走。夏天真是她最討厭的天氣,雖然已經迫近下午四五點鐘,但那股熱氣仍然不散,薰得人身上燥燥的,很是煩悶。再加上斷了氣一樣的蟬嘶聲,搞得未長生心頭越發鬱悶了。
但是令她吃驚的是,一等她邁入班主任的辦公室裡,所迎來的居然不是指責與呵斥,而是閆老師笑的像要開花的燦爛笑容:“長生啊,怎麼樣?剛進班還適應不?過幾天就要調座位了,你有沒有想坐的位置?可以提前跟我說一下嘛,我會好好安排的!”
未長生顯然沒有料到會遇上這樣的情況,於是華麗麗的囧在了當地,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話出來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