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月一手捂着臉，滿臉驚愕道：“三妹妹這是做什麼？可是姐姐我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不成？”
“你是沒得罪我，但你姨娘卻害的我姨娘小產，難不成你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顧明心惡狠狠道。
顧明月先是一愣，隨即嚴肅起來，“三妹妹這是什麼意思，祖母尚未查出真相，你單憑一面之詞就定了我姨娘的罪名未免太過分了。”
“難道我說錯了麼，難道不是寧姨娘院子裡的青松買通了廚娘給我姨娘下藥？”顧明心氣得臉通紅，要不是顧明月跟前有兩個丫鬟擋着，恨不能上去再來兩巴掌。
“呵，三妹妹只知青松是我姨娘院子裡的人，卻不知她之前是夫人安排過來伺候姨娘的，就算我姨娘要害柳姨娘也不會用夫人派過來的丫鬟。”
顧明月這番話倒是讓顧明心咯噔一下，青松是夫人的人？
還沒等她細想，又聽顧明月繼續道：“三妹妹也不好好想想，我姨娘害了柳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能得到什麼好處？柳姨娘的孩子沒了，受益最多的是誰不用我說吧？”
“你胡說，你竟敢污衊夫人。”
顧明月一臉不耐煩，“隨你怎麼想。”
顧明月是走了，但她的話還是在顧明心的心裡留下了痕跡。會是夫人麼？當初可是她親自開口讓柳姨娘回來的，而且姨娘有了身子後夫人那邊送來了不少補品，那態度並不像是不高興。
可就像是顧明月說的那樣，如果姨娘真的生下了兒子，唯一能夠感到威脅的就是夫人。父親沒有嫡子，將來顧家的一切可都是弟弟的。她這麼一想，頓時覺得夫人才是最有嫌疑的那個。
顧明心是個存不住事的，回去後就把這些想法跟柳姨娘說了。柳姨娘也熬過了最開始的傷心難過，眼下好歹是恢復了正常。她要是真的那麼軟弱，在莊子裡的五年早就被磋磨的不成樣子，哪還能等到回來的機會。
她靠在牀頭聽着女兒說話，眼裡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她
當然也懷疑過夫人，尤其是一切罪名都指向寧姨娘的時候。
寧姨娘可不是什麼蠢人，就算要收買丫鬟對自己下手也不會輕易被抓到馬腳，而且孩子沒了，確實對夫人最有利。可要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當初夫人又何必讓她回來？要知道，夫人不提這茬，她這輩子都未必有機會再回府裡來。
“姨娘……”
顧明心還想說什麼卻被柳姨娘給擋了下來，“這事兒等老夫人調查清楚了再說。”
“姨娘，樑大夫來了。”守在外面的丫鬟進屋稟報。
“請樑大夫進來。”
沒一會兒，穿着一身青色錦袍的樑大夫就走了進來，“柳姨娘，老太太不放心你，讓我來給你看看。”
“麻煩你了。”這位雖然是個外男，可又是老太太的孃家侄子，就算她心裡不樂意也沒說什麼，只能伸出手去讓他診脈。
樑大夫診了左手的脈後又皺着眉換了右手，好一會兒才遲疑道：“柳姨娘，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什麼話樑大夫說就是了。”柳姨娘看他臉色，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些藥傷了你的身子，以後想要再有孕怕是不容易了。”
這一句話讓柳姨娘差點昏了過去，她能夠這麼快堅強起來，不就是想着養好了身子還有機會麼。可是，她要是再也不能生了還能夠留住老爺麼？
老爺想要兒子，沒有了她還會有其他女人。一想到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都會被其他女人生下的兒子給佔了，她就再也保持不了淡定。
樑大夫那那張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上滿是猙獰，勾了勾嘴角，漫不經心道：“說起來這藥其實也算不上是毒藥，不過是有些活血的作用，之前夫人吃了氣色還好了許多，可惜孕婦不能吃，也不知道誰這麼狠心。”說罷還搖了搖頭。
夫人吃過這藥？
柳姨娘心中一凜，隨即懷疑地看了眼樑大夫，他刻意提起夫人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
可他和夫人之間應該並沒
有什麼矛盾，似乎沒什麼必要栽贓夫人。要是無意的……那這裡面透露出來的東西就值得深思了。
知道自己恐怕再也不能生養之後，柳姨娘最想做的就是查出誰纔是害了她的罪魁禍首，她的孩子總不能白白死了！
兩天後，顧老太太將大房所有人都叫到了她院子裡，連顧明眸她們這幾個小輩也沒有落下。
走進屋看見母親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寧姨娘也在，甚至連剛剛小產，身子還沒養好的柳姨娘也在。
她看了一圈，這才收回目光，給老太太請了安，安靜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叫你們過來是爲了什麼你們心裡應該清楚。”顧老太太冷着臉，聲音冷硬。
屋裡除了她再沒人說話，氣氛十分凝重。
“把青松帶過來。”不一會兒，消瘦了很多的青松被推了進來。她進來後看了寧姨娘一眼就跪在了地上，低着頭沉默不語。
“青松我問你，你用來害柳姨娘的藥是從哪得來的？”
“是寧姨娘給奴婢的。”青松低聲道。
“真的是寧姨娘？”
“是的。”
“把容媽媽叫來。”老太太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對身旁人吩咐。
沒多久，一個穿着布衫，打扮還算整齊的婦人侷促地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給老太太跪地磕頭，“奴才給老太太問好。”
“容媽媽，把你當天見到的說一遍。”
“奴婢那天晚上出來小解，結果就看到了一個丫鬟給了青松一包東西。”
“你可看清了那丫鬟的容貌？”
“記得，奴才當然記得，是夫人院子裡的巧雲。”
嘭！的一聲，顧老太太用力拍了下桌子，大聲喝道：“你可知誣陷主母是什麼罪名？”
容媽媽一臉驚恐，“奴才不敢撒謊，奴才對天發誓，要是有一句是假話不得好死啊老夫人！”
“薛氏，你有什麼話要說麼？”顧老太太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了薛氏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