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會面的當天,韓嬌帶着周玥婷來到了軍區司令部。
兩人在前夜已經商量好了說法,大致的臺詞也基本準備好了。就等着在這位上將面前伸冤。不料,計劃趕不上變化,纔剛到門口就被人攔下。報上名後,被告知只能一個人去見那位上將。
韓嬌當場傻眼了。無措地看向周玥婷。
現在怎麼辦?別看她已經四十多歲了,由於一直被家中保護的很好,所以心智和一般二十來歲的少女差不多。
若不是因爲走投無路,周建功也不會將自己的小命寄託在她身上。讓周玥婷跟着,就是爲了避免讓這個女人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只是,沒想到這司令部竟然只能一個人進去?
周玥婷也是一臉凝重。母親的尿性她比誰都清楚,只讓她自己一個人去,萬一說錯什麼話,誰來幫她圓?或者和這些人說讓她進去,母親留在外面?可是那位祁上將已經知道今天母親要來,現在若是換人會不會引來懷疑?
權衡利弊,還是決定按照對方說的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種時候,她們若是要爭論的話只會引來對方的懷疑而已。於是,禮貌地道:“這樣啊,那,那媽你進去吧,等談完了我來接你。”
韓嬌臉色一變,眼裡閃過一絲驚慌。真的要她一個人去?那,那小婷該說的那些話難道都要由她來說?
周玥婷見狀趕緊給她使了個眼色,不着痕跡地伸手在她背上捏了一把。接着,眨着大眼睛,歉意地看着門口的人,“不好意思哦,我媽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所以有點緊張。您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
“抱歉,這是規矩。”
被這樣直接的拒絕,周玥婷面子也有些掛不住。暗罵這人沒眼光。
好吧,看來他們是不可能鬆口的。只能無奈地對韓嬌道:“媽,您快進去吧。這件事很重要。”刻意加重了後面那句。提醒韓嬌要注意自己的姿態。
後者沒辦法,最終只能妥協地讓兩名戰士帶着她一個人來到會客室。
“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們去通知祁上將。”其中一人道。
“哦。”很奇怪,這裡明明和一般的會客室沒有多大區別,卻莫名的讓她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猛地吞了口唾沫,硬着頭皮在沙發上坐下。
不一會兒,兩聲敲門聲響起。韓嬌反射性地朝着聲音的方向望去。接着,一切彷彿慢動作進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跨了進來。
目光慢慢往上移。最終定格在男人的臉上。呼吸頓時變得有些困難。
在這之前幻想過無數次這位上將的長相,如今見到對方的廬山真面目,簡直滿足了她所有的幻想。一時間甚至有些高興女兒被攔在門外。
好,好帥!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一個年過半百的人。
對方說不上保養的好,因爲他看上去確實和他的年齡相符。但是卻有着不符合這個年紀的魅力。或許是因爲那身整齊威嚴的軍裝?亦或者是面部那硬朗的線條?又或者是男人眉宇間那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傲清冷?
不管怎麼樣,對方身上那種男性魅力,真正看到這位神一樣的男人的時候,韓嬌的小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
“周太太?“祁上將率先開口。對於她那花癡的目光有些厭惡,只想速戰速決。握手和客套話之類的,就免了。
“呃,是,是。”她呆呆地道。還沒回過神來。
男人不悅地沉下臉,耐着性子道:“聽你老公說他這次涉嫌買賣禁藥被抓,其實是被人冤枉的?而且你們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只能和我說?”
周建功買賣禁藥的證據他也見過,基本上算是板上釘釘了。可是對方卻很堅持他是被針對了。而且由於針對他的人在部隊的級別不低,所以才必須直接找上他。
雖然並不相信他的說法,但是人家既然提出指控,他自然也得調查清楚。免得到時候落人口實,讓部隊的形象受損。
“是。”經他這麼一提醒,韓嬌這纔想起自己來這裡的任務。立刻垂首,吸了吸鼻子,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樣子。老公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在這男人面前表現的可憐一點,“我老公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您可一定要爲我們作主啊!”
可惜,男人並不爲所動,依舊面無表情地道:“那你現在可以說了。”
冷淡的態度,讓韓嬌一時有些尷尬。拿不準自己現在是否應該繼續‘哭泣’。索性就繼續低着頭,“我......我要來舉報我的養子周敬。”
“周敬?”祁上將挑眉。危險的眯了眯眼睛。這個名字他知道。是個讓他印象深刻的小夥子。認真負責,辦事效率高。絕對是他心中想要重點培養的對象之一。
也正因爲如此,這次纔會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和葉璟珵。
沒想到這個女人要舉報的人竟然是他?
“你說吧,要舉報他什麼?”打心底不相信周敬會是那種見利忘義,濫用職權陷害自己養父的人。要知道這買賣禁藥的罪名若是下來了,那周建功要面臨的可是終身監禁,或者槍斃!
韓嬌深吸了口氣,眼裡閃過一絲心虛。也幸好她是低着頭的,並沒有讓祁上將看見。
“其實這事兒都怪我!是這樣的,周敬是我們的養子,從小因爲覺得我們偏心女兒而和我們不親。前些日子我想着他最近爲了這個案子肯定很辛苦,所以給他熬了點雞湯送過去。”說到這,她擡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沒想到竟然在他家看到一個剛剛離婚的女人。”
“所以?”
“然,然後,我就問他是怎麼回事。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在她還沒離婚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當時我受不了自己教出來的兒子是這樣的人。就說了他幾句。沒想到......沒想到......”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
“沒想到他害怕事情敗露,所以就先下手爲強,將禁藥的事栽贓在你老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