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憂出了茶樓,便回客棧歇着,心裡盤算着正好可以利用餘下的時間多看看醫書。等以後回到自己家裡,也得弄個藥房出來,好供自己在裡面鑽研藥術。
埋頭在房裡鑽研了一下午,到下面簡單吃了晚飯,又在房裡看書看到很晚才睡。
第二日起來又趕到了摘星大會的會場,隨着大家一起焦急地等待。辰時一到,那扇昨天一直緊閉的房門真的在此時緩緩打開,露出裡面森黑的獸口。
最先走出來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斷了一支手臂。此時正一臉陰鷙的從裡面出來,另一隻手裡正拎着一把長劍。
四周過來看熱鬧的人當中,有一部分人是因爲自己的親友或朋友在裡面,見到他的悽慘後忍不住啊的一聲叫起來。
“裡面怎麼會這麼危險?”有人憤怒地叫着。
“你以爲摘星大會的第一名是那麼好當的呢?”旁邊的人立即出言反駁。要是沒有點難度,那不是一輩子都決不出勝負。
白無憂也捂住嘴,緊張地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人,看了半天,沒看到白謹沐和張墨白,倒是先看到白謹月與佟玉兩個人。
他們的狀態也十分不好,白謹月的一條腿受了重傷,是被佟玉扶出來的。而佟玉的一隻手臂正用衣襬捆着掛在脖子上。
總之從裡面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完好無損的。白無憂的心繃得緊緊的,張墨白的武功她從來沒看到他施展過,一個善於經營的商人,想來武功也不會精通到哪去。
這要是有一個萬一,張家還不得對自己千里追殺啊!越想越生氣,自己當時怎麼就被張墨白騙了呢!
“小心些!”這次出來的人是她一直期盼的人,她匆忙奔上去。
當她看到白謹沐背上的張墨白時,早就忘了要找他算帳這碼事。急忙上前扶住兩人,“白兄,他怎麼樣了?”
“張兄是爲了救我,纔會如此,小妹,還是先找個地方給他醫治吧!”
“各位各位,城主已經派了大夫過來,有受傷的都過來排隊,可以免費給你
們包紮上藥。等緊急處理之後,你們再去找地方醫治。”有人在此時高聲大喊。
“去我那裡。”白無憂看了一眼張墨白,他臉色蒼白,此時已經暈了過去。
“我先看看。”她看了一眼張墨白後背上的傷,血早就止了。看他的臉色也知道,當時肯定流了不少血。既然不流血了,早一點包紮和晚一點包紮已經沒多大區別,還是先回客棧再說。
暗暗責怪自己當時爲什麼就沒想起來,要給他們隨身帶上點傷藥進去呢!
小廝張明今日也是早早的就守在外面,看到自家公子一身是血的被人揹出來,他差點控制不住的跑過去。
後來一想,少爺受傷沒準也是好事。只要自己不出現,就可以讓輕暖小姐照顧他。也許藉着這次受傷的機會,少爺可以重新得到輕暖小姐呢!
白無憂揮手叫了一頂轎子,把張墨白帶到了自己住的客棧。白謹沐自責地呆在這裡不肯走,直到她告訴他,這房間是白謹月他們讓出來給她的。如果他再不走,等他們回來就會碰上。
“我們早晚會碰到。”白謹沐的目中是深深的愧疚,這個時候讓他離開,他做不到。
這個時候要是讓白謹月和佟玉知道她和白謹沐相識,她和張墨白怕是就真沒地方住了。她倒還行,張墨白傷得這麼重,要是住在外面夜裡風又那麼涼,這傷就根本沒法好。
“你還是快走吧,我還要給他包紮傷口。”白無憂一把將他推到房外,在裡面把門插死。
直接把張墨白上身的衣服脫了,裸露出一條半尺長的傷口,將傷口上的髒東西清理好,纔開始給他上傷藥。
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確定白謹沐已經走了。開門叫小二去幫她買來一些新鮮的白布,才把傷口包上。
又要來紙和筆,開了一張補血的方子後,給了小二幾兩碎銀,要她去幫着把藥買來,再幫着煎了送來。
處理好這一切,自己出去打了盆溫水回來,用溼毛巾給張墨白擦了擦臉,最後又給他潤了潤幹起來的嘴脣。
在她準備出去倒髒水時,發現房口好像有個陰影,擡頭一看,就見佟玉正臉色不自然地站在那。
“怎麼了?佟玉。”她愣了一下,“你受傷了?”當時她雖然看到了他和白謹月出來,卻根本沒心思理他們。
“死不了。”佟玉說得不冷不熱。
白無憂端着水從他身旁走出去,“那你等我一下,我回來幫你處理。”
一直到她走下二樓,才聽到樓上傳來一聲不用。想來是從陣裡出來後,已經有人幫着看過。
回來後,佟玉已經不在這裡。她敲開那邊的房門,開門的是佟玉,白謹月的腿傷得很重,最近幾天好像都不能下地走路。
“我幫你們看看傷口吧!”她想還他們讓出一間房的恩情,再加上,以前她對白謹月的印象並不是太壞。
就算她明知道白謹月是來與白謹沐搶大嫂的,只要他不暗中冒壞水,她也不會管。要是沈寒星這麼容易就被人搶去,也不配被白謹沐高看一眼。
“不用。”佟玉冷聲冷氣的,頭都沒擡。
她關上房門回來,又替張墨白把了脈,脈相有些虛弱,應該是失血過多引起的。
當小二將補藥送來後,張墨白正好醒了。“輕暖,這是哪?”
“我住的客棧。”白無憂將藥碗端過來,放到一旁,想要讓他側躺一下,好方便喝藥。
當她的手一捱到他的皮膚上,他的身子就僵在那裡。又急忙啊的喊了一聲,“輕暖,輕點,疼。”“這就疼了,從裡面出來時,也沒見你喊過一聲。”白無憂明顯不信。
“輕暖,我說的話你怎麼就不相信呢!我當時一出來不就暈了嗎?”張墨白有些無耐。
實在沒有辦法,白無憂只好一勺一勺的舀着喂他。因爲姿勢的問題,他喝得很慢。
一碗藥喂完,白無憂的手臂都酸了。“輕暖,如果我一輩子都不好,你會不會就這樣一直照顧我?”張墨白的眼睛裡有亮光劃過。
“想得美!”白無憂將碗放下,替他把滑下去的被子拉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