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他向她招招手。她站着沒動,卻歪着頭問,“你真的要我過去?”
“輕-暖。”他叫她的名字,說得很緩慢,像是邊說邊回味。又像是在品一杯佳釀,要小口小口的淺嘗,才能品出它的真味。
細聽那語氣,分明已經動了怒火,要是她敢不過去,他肯定會撲過來。
白無憂眼中一亮,與其讓你來抓我,我還不如先發制人。她忽然飛身而起,直接向塌上撲去。成功聽到身下傳來一聲悶哼,她笑得合不攏嘴。
“千翔,你這是怎麼了?看到我過來至於激動成這樣嗎?”
她此時結結實實的坐到了他懷裡,手肘正好撞到他前胸。“嘶!”她甩了甩被撞到發麻的手臂。
這人的胸脯怎麼那麼瘦?全是骨頭。“你身上怎麼沒肉?”
手肘輕輕被人托起,被按在一隻溫柔厚實的手掌上,不由分說的就揉了起來。男子不說話,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她這分明是想要謀殺親夫。
她伸出另一隻手在他胸前摸了兩下,真的沒有什麼肉,你一天吃的飯都吃到哪去了。末了,又伸出兩指捏了一下。
“輕暖,你這是對爲夫的身材不滿意嗎?”一隻手已經扣住她的頭。
“不……當然不是。”她手足無措,特別是剛纔惹禍的那隻手,此時都不知道是該放在前面還是藏在身後。
“那你跑什麼?”絡千翔促狹地眨了一下眼睛,饒有興趣的看她。
白無憂很想找出點什麼話說,來逃過他的追問。可是她的大腦現在好像細胞全死了一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絡千翔的手指在她的黑髮間穿行,摩挲,輕得像一片羽毛滑過,又帶着灼人的熱度。酥麻從頭皮開始,一直向下涌來,快速的傳到全身每一個角落。她的呼吸也不順暢起來,胸裡悶悶的,像被人掐住了喉嚨。
絡千翔好像很有耐性,她不回答,他就盯着她看。兩隻手的分工很明確,一隻繼續給好揉撞麻的手肘,另一隻則不停地給她做頭皮按摩。
過了好久,白無憂的身子動了一下,才覺得自己正坐在絡大少爺腿上。羞澀地一低頭,不自在的動了一下,他們現在這姿勢也太那什麼了。
“千翔,我來是有事找你。”好在她急中生智,想起自己是來幹什麼的。
“是嗎?”絡千翔的聲音帶着邪性的魅惑,她看着他在黑暗中亮若黑水晶的眸子,感覺後背被人向前一壓,兩人就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他冰涼的脣正好印上她的前額,脣下溫熱的觸感,讓他貪婪的不想離開。“你幹嘛?”白無憂用力向後一閃,再次被他強勢的按了回來。
“嗯!”絡千翔再次悶哼一聲。臉也暗暗變了顏色,好像晚霞的流光都忽然跑到了臉上。
有美在懷,
還被她如此挑逗,雖然是無意的,也不會有哪個男人會受得了。
“輕暖,別再動了。”他聲音沙啞着按住她。要是再動,他絕不會像上次她醉酒那樣放過她。
因爲適應了光線變化,白無憂清楚地看到他這張像被火烤熟的臉。噗一聲笑出來,原來他也有害羞的時候。
“千翔,我來是有事找你。”她重複前面的話。
“嗯。”男人沒放開她的意思,好像還越抱越緊。
“輕暖,你真香。”她身上清爽的女兒香,對他像有着致命的吸引,讓他不可自拔的沉浸在其中。
“是香,好像還是竹香。”白無憂一改剛纔的窘迫,推了他一下,又故意用力嗅了嗅他的前胸。
絡千翔剛開始沒跟上她的思路,然後狹長的眸子挽起得逞的笑。“要是喜歡,我讓你聞一輩子。”
白無憂覺得這個臉對臉的姿勢太**,乾脆又擡起手肘想把他逼開。絡千翔拿手來擋,正好擒住,她身子一動,他用手一拉,直接背對着坐到他懷裡。
“你不是有事情要找我嗎?”在她要起來時,已被他雙臂環住。
她僵着身子,覺得全身都在發燙,好半天才想起她要和他說什麼。
他雙臂微用力,讓她舒服的靠在他結實的臉膛上。懷中的柔軟和馨香,讓他全身的血脈都澎湃了起來。只好用真力暗自壓制,生疼嚇到她。
“我想說,我根本不知道那塊玉佩還有另外一層含義,等再進宮我就把它還回去。”她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誰,不想讓另一個不相干的男人的東西,來破壞他們。
絡千翔嘴角微翹,雖然他原本也知道她不會知道。可親耳聽到她說出來,心情一下子就好起來。不過,皇子的東西,怕是不好往回送。
“要是歐陽展笑不肯收回,你怎麼辦?”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到她的頭頂,癢癢的,她向一旁躲了躲。其實不知,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白無憂自然是知道歐陽展笑不肯收的,上次她收回來是因爲她不知道那層含義。如今知道了,這玉佩死活都不能再留在她手裡。
“皇家的人都這麼不講道理嗎?這是要搶強民女?”她神色一冷,一塊玉就想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大皇子,了不起到時候她把玉佩毀了,來個死不認帳。
絡千翔好笑地道,“輕暖是民女嗎?輕暖是這天下間少有的奇女子,會醫術懂武功,是我們鳳族未來的族長。就憑一個大皇子,想在他手裡搶人,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千翔,玉佩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嗯。”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塌上,可以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一室幽靜,絡千翔的腿微微有些發麻,可他不想動,這一刻就這樣抱着她,心裡就滿足的像化成了水。
在兩人之間,蕩起柔軟的漣漪。白無憂的身子慢慢放鬆下來,看着屋子裡越來越暗的黑。
“千翔,小 三十他們爲什麼管你叫少爺?”白無憂早就想問這個問題。
“我還以爲你一直不關心我。”我一直在等着你來問。
沉吟了片刻,白無憂用力向後靠了靠,這個人看着挺瘦,靠起來還是挺舒服的。好在屋子裡黑漆漆的,要是點着燈,她也放不開坐到他身上。
“老實交待。”她側起了耳朵,好像在對待下屬,他只是笑着看她。
“我的父親是鳳族的上一任大護法,是在鳳族裡除了族長之外權力最大的人。”他低低的嗓音在黑暗中響起,像劃破黑暗的音弦,動人清亮。
原來是個有背景的,怪不得這麼拉風,可以帶上三十個護衛出門,隨時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少爺派頭。白無憂仰起頭問他,“那你父親不是會有更多的護衛?”
大護法的兒子配三十護衛,那大護法本人還不得成倍往上翻,才能顯示出他的高人一等。
背後的人輕笑了一下,帶着淡淡的傷感。“輕暖,我父親早就不在了。我是鳳族這一任的大護法,而三十護衛都是自小與我一起長大。是家族的護衛,對我絕對的忠心,以後也會加上你。”
空氣隨着他的話傷感起來,帶着磁質的聲音再度響起,“對於我年紀輕輕就坐上護法之位,旅中自然是有人不服。”
“世襲嗎?”白無憂想知道他是如何當上鳳族大護法的。
“比武比醫術,勝出者當之。”他的語氣裡有了森寒,彷彿回到了當年全族大比的時刻。看到自己滿身是傷,踏着鮮血走上大護法的寶座。
白無憂想起上次他收到的那個關於桑言病危的告急,想來也是有心之人故意爲之。相要借那次機會毀了他吧!
“我一直有個問題不明白。”她問。
“嗯,說來聽聽。”
“你說我是鳳族的後代,所以需要重生,那鳳族的其他人難道就不需要重生?”她捏了捏他的手臂,“你這身體也不是你原來的那個了嗎?”
想想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死了,然後就到另一個人身體裡。那整個鳳族不是全亂了套?
“鳳族人只要不來到外面,重生之時只是安靜的沉睡。然後族裡有重生水,只要在他身上滴上一滴,再睡上一年,就會醒來。”這在鳳族是連三歲小孩都會知道的事。
“那鳳族的人,要活多久纔可以重生?重生之後又能活多久?”白無憂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這個也沒有定數,一切都因人而異。重生之後也會有生老病死,任何的天災人禍都是不可避免的。但總的來說,鳳族之人,如果不出意外,平均會活到二百歲。”
呃!好長的壽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