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遠聽他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下藥之人,目光不禁在隨心和在意兩人臉上盤旋。
兩個丫環的臉色刷地就白了,以前能夠服侍在家主身旁的人,絕不會是缺心眼的傻子。已經明白家主此時打的是什麼主意,兩人齊齊向白無憂望去。
白無憂在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顯。“家主,我的人可以走了嗎?”她的聲音清冷,不帶半點親切。
直到此時,木易遠才記起,這個二女兒,已經好久不曾叫過她一聲爹。
“等等……”木易遠雖然怕得罪鳳族,可兩個送去服侍白無憂的丫環,他還是有生殺大權的。
“家主莫不是急着想給張公子一個交待,就想拿我房裡的人開刀,叫她們出來頂罪?”白無憂直戳木易遠的痛處。
木易穹蒼雖然猜到自己父親的打算,也覺得他如果那樣做了就是不對,可此時這是最好的解釋辦法。面對白無憂的質問,他緊緊皺着眉頭,不悅地看過來。
“你你……”白無憂的質問,氣得木易遠當時就脹紅了臉,你了半天,才揮手叫她帶人離開。
回到偏院,隨心和在意齊齊跪下。感激地道,“多謝小姐的救命之恩。”“你們是我的人,只有我能欺負。”
“是,小姐,我們以後就只有你能欺負。”兩個丫環磕了頭,還跪在那裡不起來。
白無憂無奈地道,“你們是想餓死你家小姐和絡公子嗎?他要是死了,可就沒人給我們撐腰了。”
兩個丫環直接從地上跳起來,跑進了廚房,以最快的速度擺好
飯菜,出來請兩人前去用飯。
“以後,前院不管任何人來叫你們兩個,都要先通知我,或是絡公子纔可以去。”從飯廳出來,白無憂怕木易遠再打這兩人的主意,不放心的叮囑。
“奴婢們明白。”隨心和在意,知道小姐是爲她們好,爽快地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偏院又恢復到了安靜的狀態。張墨白偶爾的走到偏院門外,就會駐足不前,向裡凝望半天,才緩緩而回。
木易輕音在牀上養了足足幾日,才被大夫人准許下地。原本以爲張墨白定會早早的提出迎娶她進門的要求,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的身影,更別說提親一事。
期望與現實的巨大落差,讓她大病了一場。再好時,人已經清瘦了許多,沒事的時候,就會呆若木雞地長坐。
這一日,已經到了十月裡,喧鬧的夏日已經遠去,天空已經起了涼風。
她從房裡出來,問彩玉,“彩玉,你說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已經丟盡了木易家的臉?”
“小姐,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奴婢前面還看見了張公子,不如我帶小姐向那邊慢慢走,也許一會就能與他相遇。”
木易輕音不說話,只是隨着彩玉向前。走過早已頹敗的花園,繞過迴廊曲徑,因一直沒看到張墨白,心裡大大失望。
猛地一回身,就看到一個身影正向白無憂的偏院而去。“墨白哥哥!”她喃喃自語,已是萬分傷感。
又想到那日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已是一腔憤怒。最最開始,她失身給張墨白,對那下
藥之人,着實是暗中感謝了一番。
可她滿心的歡喜換來的卻是張墨白的逃避,於是她就把滿腔的幽怨都恨到白無憂身上。
大步的追着張墨白的方向跑去,身後的彩玉緊張地跟在後面大叫,“小姐,你慢着點,小姐。”
走在前面的張墨白聽到聲音,回了一下頭,又視而不見的繼續前行。以極快的速度走進偏院,然後在白無憂練功的地方停住。
“墨白哥哥,你站住。”木易輕音的聲音悽婉得令人落淚,卻再也打動不了張墨白。
“什麼事?”張墨白的眉心打了個結。
“墨白哥哥,你,我,我們……”木易輕音咬了咬牙,“我已經是你的人了,難道你不想娶我?”
“娶,怎麼會不娶?前幾日我已經給父親去信,告訴他我要成親。”看到木易輕音臉上舒緩的神色,張墨白話鋒一轉,“只是在成親之前,我還是有行動的自由的,愛去哪就去哪!”
白無憂見這兩人在這裡吵架,只好停了下來,靠在一棵樹幹上,“兩位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還是回到自己的地方去說,這裡不是一個說悄悄話的好去處。”
邊說還邊看向邊上的一棵大樹,順着她的示意,張墨白看到橫臥在樹幹上的絡千翔。那人一身白衣,在滿樹黃葉間,執一壺清酒,雙眼微眯,似是被人打擾了雅興,很是不悅。
身下是一片一片向下飄落的黃葉,襯得樹上的人飄逸起來,入眼驚如天人。能夠想得到,如果沒有他們二人的出現,這個偏院的下午該是如何安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