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衣轉過頭,看了一眼那個挑釁的混混,眼睛之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光。
是嗎?
你確定真的要我離開。
諸位好像不是杭城地下勢力的人,你們這樣做,可是踩過界了,踩過界,對你們可沒有好處。
非但對你沒有好處,對你們身後的幫派也沒有好處,做任何事情之前,你們都要考慮清楚,不要成了別人的棋子。
棋子有另外一重意思,就是棄子!
聽到薛白衣的話,那個混混的目光一閃,眼睛之中帶着凝重的神色看着這個穿着白色的風衣,看上去十分帥氣的年輕人。
他這滿口的黑話,地下勢力的規矩,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夠說的出的,而且能夠認出自己不是本地的人,顯然是杭城的地下勢力十分的熟悉。
這樣的人,只怕在杭城的能耐可不小。
這一次是有人請他們來鬧事,找這個年輕人的麻煩,出的錢不少,但是這錢是要有命拿。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老闆湊了上來,插在他們的中間,臉上帶着和氣的笑容道。
諸位都是這裡的客人,大家能夠來這裡吃東西,是給我面子,這一頓我請,諸位好漢,你們就不要爲難這些小青年。
而看到這有混亂要發生,不少食客連帳也沒有結,就馬上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挑釁的混混眼睛之中閃過一道決然之色,最終貪慾戰勝了理智。
一把朝着那個老闆推了過去,很明顯要將想要當和事佬的那個夜宵老闆一般給推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薛白衣的身體一閃,在頃刻之間出現在那個混混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那個青年推出的手。
此時的薛白衣可沒有半分的客氣了,手緊緊一握,那個推那個夜宵店老闆的青年頓時手骨被硬生生的握碎,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叫聲。
周圍的那些混混看到這個混混頭子吃癟,眼睛之中帶着兇光,其中一個冷聲喝道。
兄弟們上!
給我弄死他!
隨着這一命令,這些人朝着薛白衣圍了過來,其中更是有幾個掏出了散發着寒光的匕首,另外的是手裡拿着的啤酒瓶子。
那個老闆嚇得臉色蒼白,一個踉蹌就退到了一邊。
正想拿出電話報警,卻發現其中一個混子一雙陰冷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自己。
他的手一顫,手機掉落在地上。
薛白衣看着這數十個個混混朝着自己圍了過來,臉色不改,似乎根本不害怕一般,眼睛在這些混子的身上掃過,淡然道。
身上有幾分煞氣,應該都是沾過人命的人物。
真沒有想到,我薛某人在杭城,自己的地盤上,還有被人圍攻的一天。
如果傳到地下勢力中去,我豈不是會被人笑死。
所以,你們今天給我留下吧!
說完之後打了一個響指。
隨着他打這個響指,只見十多個穿着黑色西裝的漢子手中衝了上來,關鍵的是這些穿着黑色西裝的漢子人手一把黑色的手槍對準那些混混。
看到這個架勢,不管是那個領頭的混混,還是其他的混混,一個個臉色蒼白無比,朝着那個青年看了過去。
到了這一步,他們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真的當成了是棋子。
因爲他們惹上了一個惹不得的大人物,被十多把黑色的槍頂着腦袋,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那個雙手的骨頭都被薛白衣給握碎了的青年混混的目光一閃,沉聲道。
沒有想到,得罪了地下的一方大佬,這一次,我們認栽了。
要怎麼處罰,隨閣下的便,但是我們這幾個兄弟,在西江道上和九爺有幾分交情。
還希望閣下看在九爺的面子上,饒我們兄弟一條狗命。
江山不改,綠水長流,定有厚報。
薛白衣搖了搖頭。
你們犯了越界的規矩,而這杭城江浙是我羅網的地盤,我薛白衣說的話,從來就沒有改過。
做錯事情,都要承受處罰,每個人卸下一條胳膊,回去告訴你們九爺,希望他胃口不要太好太大,不然的話,很容易得胃病,被撐死!
那個領頭的混混的臉色再次一變,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在自己報出九爺的名聲之後,還會如此之狠,要對自己等人下狠手。
而且,隨着他的命令,只見那些黑衣漢子已經走了上來,一把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他們的手上,對方完全不是說假的。
薛白衣看到慕容輕葉的臉色變得蒼白,揮了揮手,對自己手下的兄弟道:“將這些不知好歹的人給我帶下去,不要污了我的眼睛。”
隨着薛白衣的話,羅網的兄弟沉聲道:“是!”
說完之後將那些混混全部帶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薛白衣卻突然轉身,朝着正要逃離的一個看似十分普通的中年食客看了過去。
這個食客戴着一頂牛仔帽,讓人感覺他是一個遊客,但是當薛白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卻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加快了腳步。
只見薛白衣的身體一閃,在下一個瞬間便出現在那個食客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帶着幾分戲謔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兄弟,老闆人那麼好,你吃了東西,沒有給錢,這可不是一個文明食客的作爲!
而看到薛白衣突然攔住一個匆匆而逃的食客,慕容輕葉和林雪的臉上很明顯的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有安琪兒卻點了點頭,看着那個食客。
當薛白衣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這個食客似乎高度緊張,彷彿每一塊肌肉都繃了起來。
但是聽到這話之後,這個中年食客卻鬆了一口氣,在那帽子下的那張看起來根本不起眼的眼睛之中的危險之色散去,點了點頭。
是!是!是!
是應該給,我忘記了,實在不好意思!
說完之後,伸手朝着自己的口袋摸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薛白衣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他的喉嚨。
被薛白衣抓住自己的喉嚨,那個中年男食客那戴着帽子的臉上露出驚恐慌張的神色,沉聲道:“爲什麼?“
我只是一個遊客,沒有得罪過老大啊!
老大!
你就放我一條生路。
我把剩下的錢全部都給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句話也不會說出去。
整個人顯得可憐兮兮,讓人於心不忍。
聽到他的話,薛白衣的臉上笑容卻是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果然好演技!
如果你去好萊塢發展,說不定是導演和演員的雙料天才。
今天你導演了一場好戲,現在又在我的面前演戲。
你騙得了別人,但是你騙不了我。
我剛剛可是清楚的感知到你的殺機,你別告訴我,這殺機不是你的。
或者不是針對我的!
薛白衣的話,彷彿撕開了這個殺手所有的僞裝。
他擡起頭,看着蕭凌,沉聲道。
真沒有想到,我千面閻王殺人不少,卻最終栽在一個年輕後輩的手上。
薛白衣,單單衝你今天表現出來的心機,就有統領南方地下勢力的資格。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此時他的話語之中,卻是帶着一種蒼老的蕭索和韶華老去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