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漠知道這位女警官因何哀傷，他也有些感動。
當年古靈精怪的姑娘，一直想要追隨他的腳步，與他一起闖蕩天涯，雖然給他惹了許多麻煩，也給他帶去了很多歡樂。
前世與她在一起的日子，是一代兵王左寒人生的低谷期，他的修煉遇到了瓶頸，而且還遭遇了強敵的追殺。
就是在那樣一段時間裡，他偶遇了這個負氣離家的姑娘，他救了她，卻被她纏上了。
她要拜他爲師，他沒有答應，可她還是一直叫他師父。
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於自己有了一個女徒弟。
只不過，二人相處了不到一個月，這個姑娘因爲想念家人，還是離開了他。
那姑娘說，她回家一趟，然後還會來找他。
可那一別卻成爲了永別。
或許在之後，她曾經去找過他，可他居無定所，四海爲家，行蹤又十分隱蔽，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他。
那個姑娘就是此刻坐在這間辦公室裡的女警官，雖然她沒有自我介紹，季漠也知道她叫武凌月。
當初的小姑娘，如今變得成熟了許多，而且實力似乎也有了長足進步。
這小妮子倒是沒有辜負我的一番指點與教導，如今已經有了通竅境後期的實力，只差一步就能成爲養氣境的高手。
季漠用神識窺測了這位女警官一番，心中很滿意也有些得意。
很明顯，一代兵王左寒的英年早逝，令這位女警官很傷心。
“今早的事情，你只是正當防衛，你爲什麼不配合調查，一個人跑掉了？”
武凌月很快會恢復了冷淡神色，她看着季漠，不解的問道。
“呃……”
季漠恍然回神，道：“我要回去給我的老師做早餐，做完早餐我不是就來了嘛。”
武凌月將播放器關掉，正色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做事就是分不清輕重緩急，做早餐能有配合警方辦案重要嗎？”
“呵呵，每個人心中認爲重要的事情都不一樣的。”
季漠笑着道。
“武隊，這是案發現場的監控視頻。”
就在此時，一位警員走進了辦公室裡，將一個U盤放到了武凌月的辦公桌上。
武凌月將U盤接入自己的電腦，很快一段非常清晰的監控視頻呈現了出來。
視頻裡的畫面，就是那三人駕駛商務轎車撞擊季漠，以及季漠制服那三人的經過。
整個視頻一分鐘都不到，可武凌月卻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
視頻裡的畫面已經可以證明一切了，武凌月看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有什麼發現一樣，令大家感到奇怪。
當第十遍看完，武凌月忽然側首看向了季漠，她眯着眼睛，若有所指的道：“你早上的表現，讓我看着很眼熟呢。”
季漠這才恍然大悟——
自己雖然不再是一代兵王左寒，可自己在與人爭鬥的時候，難免還會帶着前世的很多習慣，如果對左寒非常熟悉的人，確實可以發現些端倪。
“呵呵，我一直在模仿兵王左寒。”
季漠隨即給出了一個貌似合理的解釋。
“實話說，你的模仿還真是挺像，不過你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了。”
武凌月嘴上如此說，可心裡還是很納悶，因爲視頻裡季漠的動作實在令她看着十分熟悉，很有左寒的味道。
當年她跟着左寒學習武技的時候，左寒就曾教過她，一旦雙手被捆綁了，不能用手的情況下，如何用腳來對付敵人。
那一段教學，她一直是記憶猶新，將那一段的左寒與這一段視頻裡的季漠進行對比，真是有很多相似之處。
當年她實力不強，左寒在教她習武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表現得太強大，也只是發揮出了聚氣境中後期的水平，與如今的季漠恰好相仿。
“現在差距大，不過我比他年輕，比他修煉的時間短，我相信我能追上他。”
季漠顯得很自信，又補充了一句：“他已經隕落，再無進步的可能，而我卻可以一直不斷進步下去。”
“哼！”
武凌月聽到這段話很不高興，瞥了季漠一眼，道：“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養氣境的高手了。”
確實，當年的左寒製造了很多驚人的事蹟，特別是在修煉速度上，堪稱是舉世無雙。
左寒，十七歲時就已經是養氣境高手，十九歲邁入先天之境，二十二歲晉級胎息境……他隕落時只有二十五歲，可卻已經是胎息境中期修爲，是當時整個世界上的頂尖強者。
“你對他很瞭解嗎？”
季漠故意裝作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道：“我也研究過他的事情，從沒聽說過他少年時的境界訊息，你怎麼知道他像我這般大的時候就是養氣境的高手？”
辦公室裡的其他警官也很好奇，紛紛看向了武凌月。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能在二十五歲時就有了胎息境的修爲？”
武凌月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他已經隕落了，證明他並不是真的神話，也不是無敵的存在。”
季漠撇了撇嘴，道：“他也只能算是一個失敗者，失敗者不值得被銘記。”
季漠如此說，只是想武凌月不要太掛念左寒，想她不要爲左寒的死而傷心。
可武凌月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火氣上涌，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身前的辦公桌上，將他對面以及身邊站着的警員嚇了一跳。
“你憑什麼說他失敗者？”
武凌月瞪着眼睛，幾乎是用吼的聲音道：“他就算不是天下無敵，也絕對不是失敗者！”
“他是在執行任務時隕落的，任務沒完成就死了，不是失敗者又是什麼？”
季漠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左寒在武凌月心目中的地位，但他仍然要堅持自己的意見。
“他是被陷害的！”
武凌月太生氣了，已經有些不太冷靜。
“哦？何以見得？”
季漠眼皮子跳了跳，心中暗暗訝異，莫非這小妮子猜到了什麼……
“哼！”
武凌月也緩過神來，知道自己說多了，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去做解釋。
而恰好在此刻，柳月瑤來了。
進了門的柳月瑤，立即就察覺到了這裡的氣氛不對，也看到了武凌月臉上尚未消散的怒氣，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認爲是季漠惹了人家警官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