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追尾撞車並不嚴重,畢竟南宮筱雨的跑車與隔離欄摩擦行駛了很遠,而且南宮筱雨一直在努力剎車。
那輛麪包車只是後面被撞塌陷了一片而已,整個車子並沒有太大損傷,去維修一下也確實要不了幾個錢。
可南宮筱雨實在沒想到,自己拿幾萬塊錢給人家,人家不屑一顧,偏偏季漠只用了幾百塊錢和一包煙就把這事兒給解決了。
大家的價值觀都變了嗎?
胖司機一臉滿意的回到了麪包車裡,很快就將車子開走了。
“筱雨,你這車子不能開了吧?”
季漠笑着提議道:“要不我帶你回去吧?”
“誰說不能開?”
南宮筱雨不服氣,她上了自己的車裡,可惜她無法再將這輛價值高昂的跑車發動。
她的法拉利跑車損傷很重,一側車門甚至都快被磨掉了,車頭更是已經冒起了青煙。
很明顯,這輛看着嶄新的跑車必須要大修。
南宮筱雨無比鬱悶,也很無奈,她取出了自己的手機,給自己家裡打了個電話。
此處距離杭州市已經不遠,以他們家族的勢力,自然可以輕易解決這點小事兒。
她只是有些心疼這輛跑車,畢竟這是她今年來古武學院上學時,自己父親送的禮物,剛買來半年而已。
自己的車子開不走了,南宮筱雨也不想等家裡人來接自己,只能上了季漠駕駛的蘭博基尼。
況且,如果她在這裡等,估計自己家人還沒等來,先把高速巡警給等來了。
“剛纔那個胖子肯定腦子有問題!”
季漠剛剛發動車子,南宮筱雨就很不爽的說道:“幾萬塊送到手裡都不要,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呵呵,那是你的見識太少。”
季漠笑着道:“有些人是很喜歡錢,不過也有些人更在意自己的尊嚴。”
“尊嚴?”
南宮筱雨很不解。
“你剛纔的語氣,還有你拿出的那些錢,都傷害了人家的尊嚴。”
季漠解釋道:“就算是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他們也有他們的尊嚴,一旦你傷害了他們的尊嚴,他們甚至能跟你玩命。”
“切!”
南宮筱雨仍舊是一副不屑的樣子。
季漠也知道,如南宮筱雨這樣的世家千金,從小生活優渥,嬌生慣養的他們,根本不懂社會底層人物的想法。
“錢不是萬能的,雖然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季漠繼續道:“我剛纔很客氣,所以解決這樣的小事兒更容易,因爲我照顧到了他的面子……”
“你不覺得你剛纔那副樣子很虛僞很沒面子嗎?”
南宮筱雨雖然是好奇的語氣,可臉上明顯有鄙夷之色。
“不覺得。”
季漠搖頭,很坦然的道:“我只是用最簡單的方法解決問題。如果咱們不跟人家說好話,人家真要堅持下去,咱們也會很麻煩,咱們總不能對一個普通司機動手吧?況且錯在我們而不是人家身上,你好意思動手欺負人家嗎?”
“哼!”
南宮筱雨沒有再爭辯,冷靜下來後,她也覺得季漠的話很有道理。
自己惹了事,撞了人家的車,自己再動手欺負一個普通人,這種事情她還是做不出來的。
她心裡同時也很訝異——
季漠這傢伙的變化真的太大了!
不僅實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個人的脾性也同樣與往常大不一樣,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
如今的季漠,強勢、自信、從容、圓滑、穩重……
南宮筱雨忽然覺得,自己真是要好好的重新審視季漠。
她也覺得,以前的季漠肯定是故意扮慫裝弱,可那對他又能有什麼好處呢?
車子很快駛入了杭州市區,季家與南宮家都在濱江區,所以仍舊順路。
季漠將車子開往了南宮家。
南宮家就在江邊,是一片老宅子,佔地面積很大,儼然一片園林。
外面看去,南宮家族的院子毫不起眼,其中也沒有什麼高大壯觀的建築,在這晚上也不是燈火輝煌。
車子來到南宮家族的院門口,剛剛停下就有兩個精壯男子跑過來開門。
南宮筱雨拎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車,笑着對季漠道:“有興趣進去喝茶嗎?”
“光喝茶就算了,我現在有點餓,我更想吃一頓大餐。”
季漠沒有直接下車,撇着嘴巴回話。
“呵呵,我們南宮家還不至於連頓晚飯都管不起的。”
南宮筱雨仍舊微笑,一副誠心相邀的樣子。
“管飯的話……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季漠拔出了車鑰匙,從車子裡下來。
雖然他與南宮家族的關係不怎麼融洽,可他畢竟是南宮家族名義上的未來女婿,都走到家門口了,自然沒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
再說了,他也不信南宮家族會在自己家裡算計他。
南宮家族的長輩們已經知道南宮筱雨回來的消息,可大家並不知道季漠竟然也來了。
雖然很意外,可南宮家族的長輩們倒也不會失了禮數。
爲南宮筱雨回來而準備的家宴,也只能添一張椅子給季漠坐。
季漠是南宮家族名義上的女婿,與南宮家族的嫡系吃一頓家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頓家宴很豐盛,南宮家族嫡系一脈的人幾乎盡數在座,這其中不僅有南宮筱雨的父親南宮瑞琛,還有南宮家族的家主南宮湛河。
南宮湛河是南宮家族老一輩人物,是南宮筱雨的爺爺,也就是南宮瑞琛的父親南宮湛江的三弟,如今是年近古稀。
既然是家宴,自然不僅僅只有男人,南宮家的女人與孩子也來了不少。
濟濟一堂。
長長的圓桌兩邊坐滿了人,老老少少不下二十人。
季漠與南宮筱雨並肩坐在末端,南宮湛河則在上席獨坐。
大家客套了幾句後,宴席便就開始,季漠表現得非常大方從容,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偶爾也會舉杯敬酒。
他根本不緊張,如果是在前世,他與這些人吃飯的話,估計這些人肯定都會很緊張,也會覺得很有面子。
場中畢竟還有許多婦孺孩童,南宮家族的長輩們自然不會說什麼不高興的話,再加上季漠並不拘謹,甚至還主動講一些趣事,使得整個晚宴歡樂頗多。
季漠的表現,令得南宮家族的長輩們個個都很意外——
這小子怎麼跟傳言中的大不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