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讀者永遠不知道作者在兩行字之間曾經停留過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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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郎本不善言辭,被阿超激怒,臉色漲紅,脖子發粗,渾身燥熱,本來他來參加這次年度盛典就有些異樣的眼光了,等着看他笑話的人可不在少數。
“網文界的年度盛典,又不是點孃的年度盛典,我怎麼就不能參加。”
憋了一會兒,夜郎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要是我是你,我就沒這個臉來,俗話說,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你夜郎可是幻刀書盟總主編,文采高的很,不會沒聽過這句話吧。”阿超繼續陰陽怪氣地奚落,剛纔提起欠錢的事,不過是爲了挑起事端。
“狗尚且念舊呢,沒想到有些人還不如狗,不念舊情不說,另攀高枝之後,馬上反過來咬舊主人,畜生到底是畜生,狗都不如。”
“你說誰呢?”阿超聞言,頓時就羞怒地質問,待一轉過身來,才發現是三胖說的。
劉猛可不會怕他這所謂的大神,隨意地說道:“誰搭腔我就說誰嘍。”
“你……!”阿超怒極反笑,回道:“好你個三胖,果然是立牌坊的高手,說到底,夜郎能有今天,還都是拜你所賜吧,反而厚臉皮地做好人!”
“嘿,不要臉的見的多了,象你這麼不要臉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阿超陰陽怪氣補了一句。
“賤人眼裡誰都是賤人,不要臉的人看誰都不要臉,真是的,對於你這種瘋狗,辯駁起來簡直是拉低我的檔次。”劉猛一本正經地說道。
江月寒繃着個小臉,一下子笑了出來,這種一本正經地調侃手段本就是她最擅長使用的,自然大樂。
阿超頓時很是惱怒,只是礙於江月寒的身份不敢發作。江大老闆的女兒,他可不敢得罪。
劉猛不再理會阿超,而是鄭重對着夜郎一拜,很是慚愧,面上極爲認真地說道:“夜郎大哥,兄弟對不住了!大恩不言謝,當初實有苦衷。承諾之事,一定兌現。”
冬瓜看到兩人此種情況,才知道當初爲什麼三胖堅持不肯把《回明》籤給點娘,還是她無意中冒着生命危險救了他一命,這才艱難完成簽約。
男人之間這種所謂義氣,在她看來還真是莫名其妙。兩人根本就沒見過面,沒有聯繫過嘛。
夜郎心裡並不怪三胖,只是覺得有些失落,他也不覺得三胖欠了他什麼,當初看到《回明》,覺得質量很高,必定大火。就推薦一下,他覺得這是他作爲主編的責任,不讓每一本好書埋沒。
至於三胖選擇哪裡簽約,確實是他的自由。
雖然因爲他和《回明》,給點娘和幻刀書盟的競爭帶來了多米諾骨牌效應,從而造成了一邊倒的局勢,他也依舊不覺得三胖有什麼錯。
只是覺得失落。
他是極爲感性的,雖未見面。心裡已經覺得和三胖是朋友,就會盡量理解朋友的難處,就好像蕭學強跳槽到點娘,他也沒有生氣。
畢竟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權利。
“沒關係,三胖兄弟,我能理解。”夜郎說着,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還真是兄弟情深呀!嘖嘖嘖。真讓人動容。”被忽視的阿超看到兩人竟然沒有仇怨,很是不滿,開口調侃道。
按他的理解,夜郎應該恨不得咬死三胖纔對。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纔是呀。
“就特麼你這張臭嘴,就跟一天到晚吃屎似的,就是糞坑裡的蛆蛆,你自己吃屎也就算了,還出來噁心別人。”
沒想到三胖禿嚕出這麼噁心的一段比喻,冬瓜、江月寒兩女正喝着咖啡呢,差點沒一口全吐出來。
“你……你纔是屎殼郎呢。”阿超也被這句話噁心壞了,憋了一會也沒想到比這更噁心人的話。
“諸位,茶歇的時間過了,請儘快回到座位上,下面開始頒獎環節了。”嚴輝的聲音在這時候響起。
也結束了這次矛盾衝突,阿超憤恨地望了三胖一眼,氣哼哼地回去了。
“夜郎大哥,盛典結束之後,我們再好好聊聊。”劉猛也要回去了,說道。
“使得,使得,一會聊。”三胖爲他出頭,心裡很是感激,夜郎臉上難得露出笑意回道,只是他一向表情比較刻板,笑的還是不太自然。
接下來就是網絡原創文學的頒獎環節,嚴輝自己得到了網絡文學年度貢獻獎,江大橋親自頒獎,冬瓜得到了最佳主編獎,三胖得到年度新人獎、年度最具人氣獎以及年度最佳作品。
有了剛纔出版權拍賣的預熱,一人肚得三項,就是衆望所歸了,沒人敢放半個屁,說半句質疑的話。
最意外的是,夜郎得到了年度奉獻獎,大概是嚴輝想要調侃一下這個老對手,夜郎也不氣惱,淡然地領取了這個獎項,甚至發表了一段感言,大意就是很欣喜看到網絡文學繁榮的景象,諸君共勉,再創輝煌。
第一屆網絡文學年度盛典就此結束,由於《回明》出版競拍的延誤,時間已經拖到晚上六點半了。
接下來的活動就比較休閒了,包了一艘遊船,夜遊浦江,準備好的自助餐就在船上吃。
華燈初上,夜晚的黃浦江更具魅力,寒冬的晚風凜冽地吹着,也阻擋不了衆多寫手們一堵浦江兩岸的夜景。
黃浦江畔一座座摩天大樓閃爍着絢麗多彩的燈光秀,華光奪目,美不勝收。
劉猛迎着江風在最上面的觀景臺上眺望着兩邊的景色,一個個世界超級公司的logo出現在浦江兩側,不禁心潮澎湃。
“難怪到處找不到你,原來一個人躲到這兒來了,這寒風呼嘯,不怕凍病了嘛?”冬瓜不知何時出現在劉猛身後。
“呵呵,我的身體可沒那麼弱,倒是你要小心,快點進去吧,不然真的會生病。”
“哼,你都不怕,難道我會弱於你嘛!”冬瓜很倔強地拒絕。
劉猛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江兩岸的風景,吹着江風,思緒陷入到沉思之中,飄來蕩去。
“你在想什麼?我都感覺一點也看不透你的心思,也分辨不出你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冬瓜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你何必要猜測我的心思呢?”劉猛沒有回頭,說道。
“當然需要,萬一莫名其妙失去你……主編的位子都還不知道原因呢,豈不是很冤枉?江月寒,你今天也見到了,自從進入點娘之後,就一直跟我競爭,我也明白,其實我們之間並無怨仇,只是都不自覺把對方當成了潛在的敵人。”
冬瓜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呵呵,這就象貓和老鼠,生來就是一對天敵,兩個同樣優秀、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敵人。”劉猛嬉笑着說道。
“要不要這麼有哲理呀,你現在可是小富翁了,有什麼打算嘛?據說這次出版競拍的效率超高,第一筆款的50%明天就能進你的賬戶,那可是將近200萬的鉅款,真讓人羨慕,多少人兩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你才小小年紀就做到了。”
“如果不是瞭解你,我還真以爲你是羨慕、嫉妒我呢。”劉猛轉過頭來,嬉笑着說道。
冬瓜突然看到劉猛的眼睛,不覺得震動,眼神堅定,散發着異樣的光彩,在這昏暗的江面上,很是耀眼。
對着發愣的冬瓜,劉猛伸手拉她,“進去吧,這江風還真是寒,吹的久了,真會生病的。”
短暫的失神,冬瓜嗔道:“小屁孩,就喜歡裝高深,哼,差點就被你蒙到了。”
遊船靠岸,劉猛跟冬瓜說了一聲,自己一個人閒逛一下,就離開了,這幾日,劉猛一直住在冬瓜家裡,故而還是要跟她說一聲的。
晚上的活動,夜郎並沒有參加,年度盛典結束之後,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夜郎說是有急事就離開了,給劉猛發送了一條信息,讓他遊浦江結束之後去找他,兩人談談。
劉猛現在就是按照地址去找夜郎呢,夜郎所住的地方距離浦江國際飯店倒不是很遠,在江都書城附近,這一片,劉猛還是比較熟悉的。
結尾愣子找了半個小時仍沒找到夜郎所說的地方,無奈之下,打了電話給夜郎這才碰面,夜郎笑着指着一個很不起眼還沒燈光的小牌子,“這賓館不就在這兒了,從這裡上去,拐兩個彎,就能找到了。”
“夜郎大哥,你怎麼找了一個如此隱蔽的地方,真懷疑你是不是搞情報工作的。”劉猛隨口笑道。
“嘿,這不是便宜嘛,到浦江國際飯店走着就能過去,還能省下打車的錢。”夜郎淡然地說道,他是典型的傳統讀書人,沒有因爲窮困而覺得羞於出口。
劉猛對於夜郎這種心胸和氣魄很是折服,這是一個內心很強大,具有堅強世界觀、人生觀的強者,心靈的強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找個地方喝杯茶坐坐吧。”劉猛說道,受到孔繼道的影響,他也喜歡茶,而不喜歡咖啡。
茶,是一種先從精神上興奮的飲品;而咖啡是一種直接作用在神經上、從身體上興奮的飲品。
“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我這兩天在江都沒事都去那裡。”夜郎頗爲興奮地拉着劉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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