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繼道把劉猛拉到書房以後,興致勃勃地講起了他的思路,劉猛一聽果然是借鑑自己之前所說的離散隨機理論,馬上就聽了進去,熱烈地跟孔老師討論着。
孔繼道講起來極爲興奮,雖然兩人坐的很近,聲音卻很響,正在討論着,忽然就見他的鼻子裡開始流出殷紅的血來,劉猛急忙喊道:“孔老師,你流鼻血了。”
說着趕緊把桌上的紙巾遞給他,孔繼道一驚,臉上透着細微的變化,馬上就恢復了冷靜,用紙巾堵住了鼻孔,擺了擺手,道:“不要緊的,我去洗一下就行。”
劉猛陪着孔繼道一起到衛生間清洗了一翻,孔繼道仰起了頭,可是那鼻血卻越流越多,怎麼也止不住,這下子劉猛可急了,要送他到醫院去,孔繼道卻不當回事,堅決不去,又用冷水對着額頭衝了衝,總算小了些,最後用兩團紙巾塞住了鼻孔。
兩人又回到書房,劉猛極爲擔憂,道:“孔老師,我看你鼻血流的太猛,還是到醫院看看吧,查一查總是放心些。”
孔繼道一點也不在意,笑道:“沒事,沒事,老毛病了,每年這個時候都這樣,想必是現在天氣熱了些,我這暖氣溫度太高,屋裡太過燥熱的緣故,多喝些冷水就沒事了,來,我們說到哪兒啦,繼續吧。”
又勸說了一番,孔繼道就是不去,一再強調是老毛病了,劉猛也沒辦法,想是還是他更瞭解自己的情況,只得作罷,兩人繼續討論下去。
第二天上午,孟希自信滿滿地來到了冰城工業大學的老校區,主樓五層的某個會議室中,這座主樓是典型的俄式建築,六十多年的歷史了。還依然聳立着,樓梯都跟那打滿了補丁的舊衣服一樣,進入其中,一股厚重和古樸的氣質撲面而來。東西兩邊都有輔樓。都是四層,說來慚愧,孟希還從沒進入過主樓中間部分的五樓。
提前一刻鐘到了會議室,沒想到會議室裡已經幾乎坐滿了白髮蒼蒼的老教授,孟希滿懷敬意,這些可都是華夏學術界的脊樑呀,恭敬地鞠上一躬,然後坐在對面,縱然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劉猛,此刻也不由得有些緊張。真不知道這些老學究們到底會問些什麼。
劉猛剛坐下來,一頭華髮的南懷仁進來了,笑着跟劉猛打了個招呼。
本來孔繼道是以數學方面的傑出才能爲名,向學校促請破格聘劉猛爲研究員的,結果分量不夠。後來聯繫更多的老師,這其中南懷仁最爲熱心,又把劉猛在英語古典翻譯上的才能加入其中。
可以說,整個冰城工業大學,除了孔繼道,最欣賞劉猛的人就是南懷仁了,這個老夫子對劉猛的觀感也是非常之好。
不得不說這些老教授都是時間觀念很重的人。距離面試開始還有十分鐘已經全部到了,當然,除了校長,即便是日理萬機的校長大人,距離面試開始五分鐘的時候也到了。
面對這冰城工業大學學術方面的最高權威,劉猛也得認真對待。卻也不慌不忙,站起來向各位老師問聲好,鞠躬之後,就正式開始了。
校長是個很威嚴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兩眼囧囧有神,低着頭翻看着材料,大概是孔繼道提交的請求書,裡面附有劉猛解決西塔潘論文的詳細情況,在座的都是學術上的權威,然而是多個專業領域內的權威,而劉猛最大的成果在數學上,正所謂隔行如隔山,其他專業的老教授們也不敢胡亂開口,免得不懂裝懂說錯話,徒增笑料。
倒是南懷仁先開口了,捋一捋花白的鬍子,微笑着說道:“劉猛同學,當真是年輕有爲、才華橫溢,上個學期的期中考試所寫的古詩用詞工整、地道,雜誌刊出以後,在國內多個學校的外語專業內引起不小的轟動,幾個相熟的老朋友還專門打電話給我問這事呢,都不相信是一個大一的學生寫出來的,還以爲是我這個老朽不知羞弄了個化名呢,哈哈哈。”
老先生一輩子研究語言,思維也比較西方,雖然是在坐的年紀最大者,恐怕心態上卻最爲年輕,這麼一個玩笑,一下子緩和了現場本來很嚴肅的氣氛,劉猛暗暗感激,氣氛輕鬆下來,過關就更容易了。
“南老過譽啦,小子哪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呀。”劉猛恭敬地回道。
南懷仁點了點頭,讚道:“不錯,不錯,小小年紀,取得多項成果,還能尊師重道,不驕不躁,謙虛謹慎,難得,甚爲難得,很是難得。”
外語學院的老師和學生們都知道,南懷仁雖然性情溫和,骨子裡卻是極爲高傲的,極少誇獎後輩,這一連用了三個難得,可見劉猛在他心目中的評價那是極高的了,若是被劉猛的英語老師楊韻聽到了,當真要吃驚地長大嘴巴啦。
話鋒一轉,南懷仁又親切地問道:“最近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新成果呀?”,眼神裡滿是期待,劉猛心裡一囧,早把古詩詞翻譯的事兒拋到腦後了,面上可不能表現出來,裝作有些爲難地說道:“辜負南老的期望啦,這半年來,在古詩詞上一直沒多大進展,又不願意勉強寫出來半調子的東西,所以遲遲沒有再動筆。”
南懷仁看着劉猛滿心喜歡,那就是越看越喜歡了,這大概也是老年人的通病了,一聽這話,一拍桌子,說道:“就該如此,詩詞本就是講究心境的,看看我們華夏那些優美的詩篇,哪個不是在特定的場合下寫出的,王勃登上滕王閣,一觸而就,李白醉酒登上天姥山,半夢半醒之間,揮毫潑墨,我們雖然是翻譯成別的語言,其實跟重新創作也沒多大區別了,只是能夠借鑑詩詞中已有的意境罷了。”
這一通讚揚,說的劉猛心裡直呼慚愧慚愧,這麼厚的臉皮都覺得不太好意思了。
南懷仁轉頭看了一眼校長,開着玩笑道:“小王,當年你在冰城工業大學讀書的時候,英文就是跟我學的吧,我記得你小子那水平可不乍樣。”
在坐的也只有南懷仁敢開校長大人的玩笑了,校長擡起頭來也不惱,笑着回道:“是是是,我的資質比較愚鈍,當時可沒少讓您老操心呀。”
南懷仁不滿地把眼一橫,也不跟他客氣,道:“那就是了,你的資質,如今幾十年過去,都能取得如此成就,劉猛同學天資聰慧,這種人才理應破格聘用,我跟你說,現在其他學校還沒收到風聲,等他們搞清楚狀況了,肯定來跟你搶人,到那時,後悔都晚了,你都沒地兒哭去。”
校長連連點頭,道:“是是是,南老所言有理,我剛纔看了一下劉猛同學撰寫的論文,理論水平高,思維奇詭,寫一篇數學的論文,用詞都那麼工整,如果去掉其中的公式,我看都可以發表在語言研究或翻譯的雜誌上了。”
南懷仁還沒看過劉猛撰寫的數學論文,一聽校長這麼說,迫不及待就從校長手裡搶過去看起來,剛看了一會就笑道:“還真是,這兩篇論文給我拿回去看看。”
校長大人哭笑不得,對南懷仁這種老資歷也不好說什麼。
接下來的面試過程異常順利,校長大概問了問劉猛目前的研究情況,就把昨天晚上跟孔老師討論的有關哥德巴赫猜想的思路說了說,在坐的一聽這小子開始研究這種高難度問題了,一個個嚇的都不敢問其他問題了,如此年輕就取得這樣的成就,天知道這小子是不是真能把哥德巴赫猜想解決了,一旦解決,那可不得了,國內的大學肯定要爭搶的,就連國際一流名校也會拋出橄欖枝,而且必定就是教授的待遇。
校長最後拍板道:“正所謂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們學校能出一個象劉猛同學這樣的人才,是我們學校的大幸,現在我就代表冰城工業大學學術委員會宣佈正式聘請劉猛同學爲教授級研究員,並提供經費100萬元,其中50萬元用於科研,50萬用於改善個人生活。”
劉猛一聽大樂,沒想到順利聘請成爲研究院,竟然還有經費,這可還不少呢,如果是半年前得到這筆錢,簡直要樂瘋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呀。
從主樓中出來,如今已是五月份,接近中午時分,冰城的氣溫也高了起來,陽光灑在身上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暖意,一點微風吹來,劉猛一股豪氣頓生,大一就被聘爲研究員,在華夏數學史上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吧,能不能後無來者還尚未可知。
不過,既然接受了這份榮譽,劉猛也感受到肩膀上沉甸甸的責任,必定是要拿出一些成績來的,也得對得起一直欣賞和支持自己的孔老師和南懷仁教授。
正想着忙過這陣,沉下心來研究一下學術呢,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了電話,接起來卻是熟悉的聲音,有些陰沉道:“劉猛,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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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一路寫來,不管什麼樣的情節,貌似都會有人不滿意,也真是難爲了我,本來大綱不是這樣的,就因爲叫了這個名字,點進來看的同學們都比較單純,結果這麼多女配,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捉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