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觀望之人

唐重自詡慧眼識人,看人一看一個準,“像我這樣成熟老練的人居然長了一張如此稚嫩的面龐,這實在是對我的羞辱啊。”

唐重暗暗自爽道。

蘇愚底細他已經摸得很清楚了,悶騷直男,會幹壞事有底線,喜歡錢但亦是有底線,自己今天把唐霜交給他玩,應該是很安全的。

唐重不知不覺之間,和蘇愚的友誼變得情比金堅了,男人的友誼有時候來的看似廉價,但都是生命與鮮血的洗禮所留下的教訓。

“那我就把霜霜交給你了。”唐重一臉任重道遠,眉宇之間的賤氣慢慢的消散,在唐霜面前,他可以慫可以賤,但是一旦發生了切實會危險唐霜安全的事情,他這個哥哥可以立刻露出自己兇惡的爪牙,保護自己的妹妹,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蘇愚說,“那就說好了,這次是一筆單純的交易,有效期限只有一天,我的任務就是看孩子,合作愉快。”

蘇愚覺得今天很奇怪啊…莫名其妙的撞到唐霜和唐重兄妹倆,不過既然唐重願意付錢麼,這筆交易就這麼愉快的促成了,既然收了錢,就愉快的帶孩子了。

蘇愚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口假意吹口哨的小蘿莉,唐霜蹲在地上,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唐霜時不時回頭看了他哥和蘇愚的py交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舔舔棒棒糖,小蘿莉果然是這世間最可愛的傢伙,唐霜這種表情有些可愛。

唐重站在蘇愚的側面看了眼唐霜,就像是看着屬於自己的稀世珍寶,唐霜的臉蛋柔柔糯糯的,白白淨淨,這是他的妹妹啊,這種滿滿膠原蛋白的臉充斥着青春的活力,唐重側過臉看着蘇愚,眼角流過一絲淚痕,“蘇愚,霜霜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對待她,霜霜雖然平時鬧事比較多,性格也是非常非常非常的鬧騰,她有時候會很皮啊,希望你可以包容她,帶孩子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活。”

蘇愚點點頭,示意唐重放心。

這是男人間的友誼,情比金堅。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唐霜是個女孩,女孩長大了之後就是女人,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很辛苦的,不論是古代賢人亦或是西方學者,都會流露出對於女人的下意識的保護。

泰坦尼克號上的紳士,即便是到了最後一刻,每一個人依舊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樂師們依舊是演湊着龐大而又動聽的樂章,他們伴隨着這艘鋼鐵巨輪沉入漫漫冰海的冰山當中慢慢地消沉,鋼鐵的船體就這麼伴隨着樂章演奏的開始和結束,一點一點的沉入冰冷的海水裡,海水上漂浮着冰塊,每個冰塊都撞碎了這艘巨輪,一點一點吞噬着這艘巨輪和巨輪上人們的生命。

即便是面對着這樣的困境。

泰坦尼克號上,每個男人們都儘自己所能地將自己演繹成爲一個紳士,而不是變成一個只知道在死亡面前哀嚎和痛苦喊叫,並且期待着別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先行死去的膽小貨色。

紳士們在那些數之不盡的冰山和海浪巨潮面前可以無謂的捨棄自己的生命只爲了女人和孩子能夠擁有一條活下去的道路,這條道路是用了無數紳士的生命來開拓的,這就是男人。 щщщ☢тt kǎn☢¢O

很多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父親都會很早的就告訴自己的兒子,長大以後,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或者是經歷了什麼樣的挫折,在任何困難面前都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面前的女人,這就是上帝賜予你的責任,也是身爲男人所需要付出的不算昂貴的代價,實現這個代價的極限,說實話也不過只是一條生命罷了。

女人很偉大,她們繁衍後代,她們養育後代,她們凝聚了自己的生命力繁衍出下一代。

不論是哪個國度,大多數人都對女人保持尊敬,只因爲這些女人用自己的生命保持了人類的延續。

唐霜很漂亮,現在她的年紀還小就已經是一個可愛的小蘿莉了,唐霜以後會慢慢的長大,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會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讓人喜歡,總有一天,唐霜的一舉一動將會吸引起一羣人的心神,她的一顰一笑也總能夠引起一羣男人的轟動。

每個人,不論是被唐霜的氣質還是那妖嬈的曲線所折服,他們都會無腦的,爲了自己面前這個女人而付出自己的生命,縱然有些無腦,但卻現實的讓人害怕。

最終,唐重還是走了,霜霜是她妹妹,他這個有奶就是孃的妹妹唐重簡直不要認識的太清楚了好嗎,妹妹的尿性,唐重瞭解的一清二楚,從唐霜站在蘇愚餛飩桌前的那一刻起,唐重就特麼知道事情恐怕是要涼了,這小妮子今天恐怕就是要賴着這位大叔了。

唐重不是什麼寵妹狂魔,他在霜霜面前可以做到像條哈巴狗一樣,蹲着坐着跪着,爲自己的妹妹繫鞋帶,但唐重在別人面前就永遠是一隻驕傲的只能讓別人低頭的雄獅,如果那人不肯低頭,唐重就會用自己的利爪和獠牙教他做人,他的血統和力量都不允許他有任何不驕傲的表現,他是所謂的天之驕子,手中掌握着最大的權與利,他的一句話可以讓許多人的人生都產生不小的動盪。

唐重很擅長看人,他善於易經,平常也跟着那些道山裡的老道時學過一些觀望精氣神的方法,想要掌握一個人最基本的東西就得觀望他的精氣神。

若是精氣神健康之人,那必定是人畜無害之輩,因爲這樣的人沒有貪財之心,沒有色慾之心,沒有害人之心,沒有亂世之心,他們要做的事情都很簡單,那便是簡簡單單的做好自己,在最平淡的生活當中慢慢的過着混吃等死的日子,而等到這些平淡的生活裡,產生不平淡的裂縫時,他們便會奮不顧身的捨棄自己的身體和生命,一躍跳入其中填補縫隙。

精,也就是一個人的精神。

這其中所代表的就是一個人的精神世界,精神世界的構造,早就已經被註定了,主要構造的東西便是從小的人生際遇和樹立的三觀。

精神世界純白,這樣就不難看出這個人從小,便是一張白紙,白紙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灰塵幹靜的讓人害怕,他們的人生經歷和人生閱歷,不論從潔淨程度和厚度來看都只是一張白紙。

這樣的人,不能否認的說,是個好人,但一旦他的精神世界遭遇了重創,這樣的人是最容易慢慢崩塌的,最終他的世界會有一片白紙變成一百年的烏黑,那種黑色黑的讓人心寒,盯的時間久了,就像是在凝望深淵,而深淵也在凝望着你,並且準備着一發反物質能量炮。

唐重看見蘇愚的精神世界很乾淨…或許稱不上乾淨,蘇愚的世界,有純白和漆黑的兩片地方,純白七成,烏黑三成,這兩片地界緊緊的相靠在一起,卻又互不侵犯也又互不融合,它們像是一對水火不容的冤家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互相影響着對方,但在平日裡,它們從來不會多說一句話,多插一句嘴。

蘇愚有純白的一面,他的心裡還有這不少自己苦苦支撐的善良,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善良的人總是活不長的,當他們將自己的希望一寸一寸的掰碎,再交給他人的時候,從以爲手中接過了希望的人可以將這點光帶給更多的人照亮他們的心,卻沒有想到,那些人只是草草了事,輕易地將別人的善良丟在了地上,並且用自己的腳狠狠的去踩着將它拆的七零八落,粉碎的很徹底。

最終啊…每個善良的人,自己的心都被自己挖空了,他們的聲量已經用完了,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力量再去幫助別人了,明明這種事情聽起來像是不切實際的笑話一樣,但卻如此現實的發生在每一個人的身邊。

那些真心實意爲別人付出過善良的人,最後得到的結果往往就是被辜負。

他們的善良,就如同一個被吊在參天古樹上的死人一樣,這點善良早就被歲月磨的風乾了,伴隨這時間越來越久,這份善良所經歷的困苦也變得越來越嚴重,它開始漸漸的發黑腐爛分解,最後,這份人人渴望的善良變成了人人討厭的垃圾。

明明可以被栽培在希望的田野裡,卻被丟入了憎惡的沙漠。

純白之人,就如同鋼鐵直男,過剛易折,當那些鋼鐵直男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兒給無情拋棄了之後,他們便會思索着自己被拋棄的原因,最終他們悟了,然後就由新一批的鋼鐵直男變成了新一批的渣男。

可是蘇愚不同,蘇愚還保留着三分漆黑,這是他內心的惡,是他轉世而來所帶來的改變,曾經那個一片白紙一樣的男孩兒已經消失殆盡了,蘇愚心中默默燃燒的那團復仇火焰,其實從未熄滅過,只不過變小了,最後會不會熄滅,就連爲這團火焰供給養分的那個人都不知道,蘇愚只知道,現在這火時時刻刻都在奮力的灼燒着自己每一秒每一分都像是在烤肉一樣,那種並未存在卻又難以忍受的高溫,讓自己變得和一份土耳其烤肉一樣發出滋滋的噴泡聲。

氣的觀望,則是一人的氣質。

所謂氣質有兩種。

一是天生,二是後天。

天生之氣,從出生到老死都會緊緊地附着在一個人的身上,如那繼承了皇道龍氣的帝皇,反正是歷史上那些震古爍今的皇帝所誕生的時日裡,天地異變,九龍遊天,亢龍有悔這種騷操作更是常見的不能再常見了。

後天所能培養的氣息,就像之前所說到的貴族紳士氣息,這種東西主要是由小時候的家庭環境薰陶和家中大人長輩的教育所產生。

人之初,性本善。

人在小時候懂得的事情固然很少,他們對於善與惡在心中沒有一個絕對的判斷,一件事情正在兩個不同的角度來觀望,便有了兩種不同的理由,也就形成了所謂的善與惡。

有個國度的人最能完美的體現這種東西,他們的國度裡,就如同那矛盾的君主和兩種臣子。

其中有一天,一種臣子覺得自己所供奉的君王殘暴無道,完全不懂政治,所以他們就甘願奮起,坐着自認爲正義的事情去推翻那君王殘暴統治。

而另一類臣子則會認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從古至今留下來的鐵律,你自己作爲臣子這輩子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供奉君王自然要維護君王,即便君王做的事情是錯的,乃是違背天之道,他們作爲臣子,依舊是隻能緊緊的跟隨君王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踏向前方那未知的道路,即便在那道的盡頭,滿是刀山火海和荊棘沙漠。

兩種臣子,他們都完全認爲自己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事實上來看也的確如此,站在他們各自的角度上,完全沒有毛病。

君王昏庸無道,理應廢除,再立明君。

但…這種臣子,也被成爲稱爲逆賊,在這些逆賊還沒有推翻古老統治重新確定全新統治的時間裡,他們都是逆賊。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就是爲臣之道,若是違背那就是大逆不道。

這兩種人都有着自己所堅持的東西,他們堅持的東西都沒有錯。

這就是人類性格的多元化。

能夠影響一個人精神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從小到大地發生的某一件事情,也許會深深地禁錮在你的記憶當中,直到有一天記憶受到了觸動,這份被遺忘的東西,再次浮現出來,它改變了你。

氣之一字,唐重自認爲自己功力不夠無法觀望的很清楚,蘇愚有氣,不污,色清。

但唐重就是看不清,至於最後一道神,這玩意兒還在他無法涉足的領域裡,什麼時候唐重要是能夠通過自己來觀望到其他人的神,那麼估計他…走個路都得牛逼到天上去,不爲什麼,只因爲這件事情已經千百年沒有人做到了。

唐重覺得自己還是挺喜歡做白日夢的,他覺得男人的友誼就像是白日夢裡的春夢一樣,美好的纏綿卻又有些易碎,堅硬起來卻又堅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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