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瘋狂的催動着右手上的黑色火種,他想要將這凡人難以觸及的力量施加到蘇愚身上,可是…時間已經過去了一會,這種像是劇毒毒藥一樣凡人只要觸之必死的力量居然在畏懼,它在畏懼着蘇愚。
“怎麼回事。”black震驚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黑色火種的力量了,不論想要送葬任何人只要催動着黑色火種,便可無聲無息地摧毀那人的靈魂,變爲依舊“活着”的肉體,black能夠被譽爲最有天賦的新人,也正是因爲他能夠憑藉本身的力量掌握着這黑色火種。
黑色火種是來自地獄的力量對於任何人都有着極強的反噬能力,越是強大的力量,所附帶的風險也就更大,這兩者之間是相互依存的關係。
black每次使用這黑色火種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變得狂躁起來,似乎與之力量融爲了一體。
像雙方這種完美的配合使得原本的力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black只要使用出這種力量,便是無往不利的一方,沒有一個普通人能夠在黑色火種的侵蝕下支撐過幾秒鐘,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靈魂便會被灼燒的一乾二淨。
蘇愚咧嘴一笑,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了漆黑如墨的眸子,“驚訝嘛,自己引以爲豪,並且當做殺手鐗的東西,對我來說也只不過是個小小的鬧劇罷了,這種落差感應該讓你很難受吧,是不是有一種想要把我撕碎的感覺?”
black:“我的內心毫無感受,甚至想罵人。”
蘇愚相思鬧着玩兒一樣的用左手掐着black的右手,那黑色火種所帶來的火焰只能在black的手上燃燒,蘇愚的身體都像是習得了古代的道家法術那樣,變得萬法不侵了起來,黑色火焰非但不能傷其分毫,反而變得慫了起來。
蘇愚咂咂嘴,“你小子可以呀,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真有你這種奇葩,這垃圾玩意只喜歡性格能和他對應的東西,看來你就是傳說中那個死媽玩意了。”蘇愚一邊說着,一邊撒開了手,隨後,輕輕的踢出了一腳,就是這麼的普普通通的一jio。
彎腿,屈膝,發力。
black身體就像是一枚炮彈一樣,向着自己的後方發射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black就這麼撒手不管了。
留下的只是在空中一串又一串的氣爆音。
sheep額頭上瞬間出現了一片冷汗,他緩慢的擡起頭,看着那個正扶着牆起身的男人,動作慢慢悠悠的,根本就不像一個體態正常的年輕人,那種對於身體的久違的陌生感,就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嬰兒,可是學習的速度太快了,當那個男人徹底站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完全可以行走了。
“久違了。”蘇愚初來人間乍到的孩子一樣,近乎癡迷的打量着眼前的所有,時間這種東西在她的身上總是得不到體現,他是上一個時代遺留的產物,他的存在雖然已經被人極力的遮擋,就連天道都已經動手,試圖去抹去它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但是…又哪有那麼容易呢?
只有活着,便會有自己的足跡,而從前的足跡,早已遍佈了整個屬於他的時代,又怎麼可以抹去。
與其如此,倒不如說新時代已經沒有可以承載他的地方了。
蘇昧是靈力潮汐時代的君王,在這悲催的末法時代當中,就連君王都被趕下了他的王座,這樣倒也不錯,能夠好好的庇護着哥哥。
說起哥哥,這個傻不愣登的大頭鬼,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記起自己,果然當年的事情給他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讓他不得不去忘卻所有。
蘇昧藉着天上的明月靜靜的看着自己。
這麼多年過去了,哥哥的一切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只不過,他還是這副衰仔的樣子,明明是那個可以優秀的讓所有人都自愧不如的傢伙,卻總是聳着腦袋,做着很多不修邊幅的事情,靜靜的遠離着人羣。
“對了,你們倆是誰?”蘇昧笑嘻嘻的看着sheep,“身上沒有靈力,應該不是修士吧,另一個傢伙雖然沒有修煉過,但是他的體質比較特殊,所以能夠通過獻祭凡人的靈魂來掌控一些奇怪的力量,那火焰應該是專門用來攻克靈魂的吧?按照剛剛的強度來看,恐怕普通的凡人靈魂在那火焰手中都撐不了一秒便會被燃燒殆盡,嘖嘖嘖,真是恐怖如斯啊。”
sheep看着蘇愚,或者說得更準確一些,是披着“蘇愚”皮的怪物,sheep的設想徹底成真了,沒想到墨菲定律同樣適用於他們這些該死的亡命之徒。
他當然看得出,這蘇愚絕對不是之前暈厥過去的那個人,固然令者之間現在想用着同一具皮囊,可他們一言一行,亦或是言語當中所展現出來的所有東西都是大不相同。
蘇愚說話總是帶着幾分禮貌,他對於所有人都是這樣,蘇愚是個很溫柔的人,在這個已經有些變得扭曲了的世界當中,蘇愚總是願意固執地保持着心中溫潤猶存的那份善良。
可蘇昧卻像是一個霸道的主兒,他是曾經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男人,就算他的時代已經過去了,他也依舊可以在這裡自由自在地掀起風浪。
他的言語和行動裡,總是充滿着屬於自己的自信和霸道,他的手腕最爲鐵血無情,對於所有忤逆他的人來說,終究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對於那些願意相信他,願意支持他的人,蘇昧卻總是不自覺地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家人,朋友。
即便是…失去了很多東西,也要努力的去留住他們。
因爲蘇昧,已經丟了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了。
“你怕什麼…過來陪我聊會天怎麼樣?”蘇昧又是笑笑,他似乎很喜歡去笑,蘇昧的笑容總是有些單調,就是那種陽光下看見了自己喜歡的女孩之後,流露出的笑容,暖暖的傻傻的,單純卻又顯得充滿野心。
“你纔是恐怖如斯的傢伙吧。”sheep在心裡不斷地吐槽,對方可是能夠一巴掌將黑焰附體的black拍飛的存在,sheep就算是在自家組織當中都沒有見過如此強橫的存在,black已經成爲了整個組織的超級新人,憑藉着黑色火焰的力量,他甚至能夠抗衡組織當中難得的幾位修行者。
那幾位,全部都是強大到無邊的存在。
輕輕的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奪人性命,就連作爲這個時代霸主的熱武器,對於他們都起不到什麼致命的作用。
可就是這樣強大的人,再面對black身上的黑色火種的時候依舊會選擇小心地躲避,在利用速度的優勢來進行攻擊,這樣的攻擊方式會延長擊敗對手的時間,卻可以完美的保證他們自身的安全,不會被那黑色火焰所沾染上一點,那是可以直接抹殺靈魂的力量,末法時代當中,早就已經沒有可以攻擊靈魂的手段了。
道家佛家傳承也已經變得越發的稀少,沒有雄厚的歷史資本,根本就沒有資格來學習和了解靈魂攻擊手段。
也正是因爲black自身的特殊體質可以控制這直擊靈魂的黑色火種,所以他纔可以毫無爭議的成爲“血墓陵園”這一屆的最強新人。
可就是這樣的人,在這接替了蘇愚身體的大佬面前,估計也就是一個脆弱不堪,成爲墊腳石的結局,因爲這“蘇愚”,剛剛完全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對於黑色火焰的懼怕,那種眼神,就像是曾經的自己,看着死人的樣子,像個玩物一樣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最終將他變成了葬禮的主角。
而現在,sheep在別人的眼中看到了這種看着玩物的目光。
而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可悲的玩物。
sheep答應着蘇昧,他在這種強大的角色面前,根本就升不起一點兒反抗的意思。
black被他像是談垃圾一樣的丟向遠方。
能不能活着回來,恐怕都是個問題。
這次的葬禮…sheep覺得恐怕自己的直覺不會再出錯了,這場葬禮已經徹底的失敗了。
“你想要聊什麼?”sheep問道。
他在剛剛冷靜地思考了一會兒,陡然間,他發現這位強大的存在還是挺好說話的,起碼不像是組織當中某些嗜血的大前輩一樣,隨意的屠殺後輩。
“聊聊這裡的一切吧,這個全新時代的所有人,說實話,現在我老覺得我的鼻腔裡塞滿了各種奇怪的顆粒。”說着,蘇昧很沒有形象的用着哥哥的小手指來摳着哥哥的鼻子。
隨後,sheep像個待在大灰狼身邊的小綿羊一樣乖乖的交代了一切,“現在已經是一個社會主義時代了,我們的國家正在深入貫徹三個代表的重要思想,堅持着以人爲本的經濟發展理念,既要金山銀山,也要綠水青山,是當前對於經濟發展的一個重要要求,但是呢真正想要控制好對於環境的損害來獲取利益,又哪有那麼簡單,您現在呼吸道的小顆粒是因爲環境過度損壞而產生的pm2.5顆粒。”
蘇昧淡淡的點點頭。
“沒想到這個世界已經變了這麼多,等我重新迴歸的時候,到底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蘇昧看着蘇愚的手,小心翼翼地操控着他搓了一下,暖暖的,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