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炸彈所能夠引發的鍊金火焰因爲相生相剋的原理,就算是威力不及也能對維納有這一定的剋制作用,這是必然的,不過一顆傻瓜炸彈的效果明顯不見成效,維納在略微的覺得燒傷痛感之後就立刻恢復了原本的攻擊。
他遺傳了寒冰巨龍的血脈,再加上自己另一半血脈的所屬種族也是喜好寒冷的生物,從小的生存環境便是低溫,傻瓜炸彈爆炸所引發出來的高溫和鍊金火焰讓他覺得異常的煩躁,不論怎麼想,都有一種踩到了狗屎卻洗不乾淨的感覺,而且身留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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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炸彈在維納巨大的龍爪壓力下被直接引爆了,裡面專門放置並且易燃易爆的黑火藥與火元素礦石同時發揮着自己的爆炸力,但是這樣的威力還遠遠不足以毀壞維納的永恆冰晶鎧甲,除了那些殘存且在燃燒的鍊金火焰,這顆傻瓜炸彈已經完全失去了自己曾經在這個世界上遺留着所有的痕跡。
“傻瓜炸彈有效。”
蘇愚如同雨後農田一樣泥濘的心總算是舒緩了這麼幾分,他很害怕,害怕如果自己的猜想不成功該怎麼辦,害怕如果這個辦法失敗了又該怎麼辦,他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傻瓜炸彈引爆的那一剎那,輕輕的轟隆一聲如同脆弱的人命那樣在巨大的龍爪下嗝屁了,蘇愚很怕傻瓜炸彈的攻勢沒用。
那樣的話,他就只能慢慢的進行消磨。
王權的控制效果果然強大並且無解,但那樣的辦法根本就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時間一長,他總會力竭。
阿撒茲勒獻祭術到底有沒有被系統所偵測發現或是被記錄在案,蘇愚心裡也沒有這個問題的底,他的心,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浮球那樣隨波逐流的漂盪着,明明在心中有着一個想要飄到另一處對岸的想法但卻無能爲力,只能順着輕柔的海風順着無力逆轉的海浪,一點一點地飄蕩着漂浮着,上天給了你一絲權限,但卻不讓你掌控全局,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向,但你不知道在這途中你究竟要走錯多少路撞到多少次牆壁,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個未知數那樣。
而未知的東西永遠讓人覺得惶恐和害怕。
維納身後凝結出了一片冰錐,燃燒龍血的維納,法力值遠超同級別怪物BOSS,永恆冰晶凝聚的速度蹭蹭蹭的就趕了上來,如果說原來只是普通的步槍,在這一刻就換成了冒藍火的加特林,突突突的射速再加上藍色火焰飄蕩的槍口,蘇愚心裡罵娘。
敢問您當初知道自己會生出這麼一頭強大的怪胎嗎?
蘇愚起身躲避。
王權持續發動。
四倍重力固然無法去影響維納使用永恆冰晶爲底料釋放的冰錐術,但卻可以影響維納本身,在不斷的校準中,維納還是因爲王權的影響,無法避免的產生了誤差。
他的身體畢竟不是真正的龍族,身體強度和肌肉強度也完全比不上龍族天生的還有後天各種鍛鍊的結果,真正的龍族,自己的肉體就像是真正的鋼鐵那樣刀槍不入,再加上有着身體外層的龍鱗護身,在各種歷史書籍當中遺留並且言傳身教下來的無敵肉體並不是空穴來風。
龍族身上的每一寸肌腱都是最好的煉器材料。
這種強大的肉體源於血脈的各種各樣的強化,也包括龍族幼崽從小就喜好爭鬥,強取豪奪的特性,他們從小便喜歡進行各式各樣的戰鬥來磨練自己,天生強大,再加上完美的後天鍛鍊,龍族的身體像是得天獨厚的神級金屬那樣堅不可摧。
可維納並不是這樣,他是個混血種,從先天的級別上來看就已經弱了真正的純血龍族一籌,就連後天的開發和鍛鍊都不是很到位,甚至比不過一些剛出生的龍族幼崽,維納現在身體的硬素質完全是靠永恆冰晶和體內不斷沸騰着的寒冰巨龍的鮮血才能維持着的,一旦寒冰巨龍鮮血燃燒殆盡,維納就會喪失之前自己那種對於寒冰屬性的極強控制力也很難同時操控這麼多的永恆冰晶來製造防禦。
狐假虎威式的肉體,根本就不足以抵抗王權改變的四倍重力。
所以維納纔會直接在這場戰鬥當中落於下風。
他的身體,原本的強度根本就不足以在短時間內適應四倍重力帶來的變化,所以纔會處處受到限制。
蘇愚再次掏出藏在自己身上的大殺器,大雞霸…哦不,傻瓜炸彈,說實話,想要躲避這種形狀特色異常明顯的炸彈是一種很容易的事情,而且這個炸彈的觸發效果也非常的容易,如果維納選擇因爲讓自己沉浸入過度的憤怒而喪失理智,燃燒血脈的話,冷靜作戰是當前最好的戰鬥方法,畢竟傻瓜炸彈“人如其名”,只有傻瓜纔會觸發這顆炸彈。
“砰——”
“砰——”
“砰——”
連續三次巨大的轟鳴聲在耳邊響徹天際。
傻瓜炸彈,三連。
有人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位諸葛亮這句話其實是有道理的,單個的物體終究很難起到什麼巨大的作用,但一旦從數量上發生變化即可引動不可小覷的質變。
匯聚了三顆傻瓜炸彈凝聚出來的爆破力和最後爆炸之後繼續燃燒着的鍊金火焰,不論是規模還是當時爆炸的威力都要遠遠超過一顆傻瓜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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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金火焰從自身的元素上來講,並不屬於任何元素,也無法進行歸納,再弱小的鍊金火焰對於所有元素都有着燃燒的功效,只不過會因爲元素自身的純淨程度和鍊金火焰的強度,對於燃燒元素的數量多少終究有着一些變化。
蘇愚能對維納造成傷害的方式就只有利用傻瓜炸彈爆炸之後的餘威,也就是殘留的鍊金火焰進行灼燒,這樣的方法可以直接越過維納身上的永恆冰晶鎧甲和自身血脈不斷燃燒,所附帶着的強大魔抗。
這是最爲簡潔明瞭,也是最爲簡單暴力的方法。
輕輕鬆鬆,只要調整合適的時機使用傻瓜炸彈即可。
不過…維納現在的狀態依舊是摸不清楚是怎樣的情況,就像是他之前滿血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站在深坑當中無法移動的傻大個,瞧瞧,半血之後的維納,就像是打了雞血和亢奮要記得神經病那樣四處亂竄,見人就拱,活生生一頭進了發情期的種豬,死了命的要拱小白菜。
憤怒的情緒繼續在他的心中紮根,扎底的穩步提升着自己的地位,他似乎完全統治了這具願意放棄一切的軀殼。
蘇愚並不敢肯定目前的情況,到了後邊兒還會繼續維持着,維納現在的狀態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無法自拔,被自己曾經的負面情緒狠狠的抓住了腳腕,而自己踏入了他的回憶之後又像是那根緩緩點燃着的引線,自己除了靜靜的看着他陷入爆炸的情況之外難以再去做些什麼有用的操作。
蘇愚又開始操心操肺的擔心起了這些東西。
“維納的龍族血脈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全部燃燒乾淨呢?我是不是應該使用穩妥一些的方法等待着他力竭之後再發動進攻。”蘇愚一邊閃躲維納像是瘋狗一樣的進攻,一邊思考着自己接下來的對策,自己的對手是一頭失去了腦子的巨龍。
一個不小心就是從零開始的結局。
而根據自己上輩子的記憶來看,這個時間段好巧不巧就是“龍族”會長一人單挑副本殺破四方的良辰吉日。
自己…就只剩下這麼一個機會了。
想要不被“雪鷹聯盟”和李楚銘的悶棍一下子敲成傻逼就只有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等到哪天可以用頭顱硬扛木棍的時候纔算得上是神功大成,蘇愚對於這樣的日子有意思期待但對於這樣的日子無法到來的情況帶着無限量的恐懼,大部分品嚐過失敗的人都很難走出當初的陰影,因爲那是纏繞一生的東西,如果沒有再次特別的經歷,是很難徹底洗刷一個人的。
心結這種東西,既然有人特地幫你打上了那麼就很難解開。
解鈴還須繫鈴人,也只不過是欺騙小朋友的詞彙罷了。
蘇愚大喊,“布萊倫!你忘了嗎,布萊克在那封信裡特地跟你說過了要學會制怒,他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很多不能做的事情嘛,瞧瞧你都做了什麼。”
維納絲毫沒有反應。
似乎蘇愚語言中的那兩個名字跟他毫無關係,曾經包括命運和一切都水乳交融的這三個名字在這一刻卻有一種形同陌路的感覺。
他不願意接受。
不願意回想。
他不願意去想起那些東西,那悲痛像是一把刻刀一樣,只要一提起,就會在心坎上劃過一道刻痕,哪怕有一天隔了很遠很遠略微看向這裡,都會覺得有一陣陣刺心的疼痛不斷的產生。
永恆冰晶,龍爪,維納的身軀。
這三者都是最爲強大的攻堅利器,他們一齊朝着蘇愚奔來,明明只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卻被活生生地展現出了一種千軍萬馬的氣勢。
維納一龍,便可抵擋千軍萬馬。
即便是失去了理智,他依舊難以忘卻當初在那片草原上的環形峽谷,自己最親密的人類夥伴在那裡遭遇了最無情的陷害曾經所有的好友都死了,死的那麼徹底,就連那個從人類又在一步步走到人族大法師位置的天才,都死在了燃燒着熊熊烈火的十字架上,多麼諷刺。
蘇愚不斷地掏出傻瓜炸彈來應付自己面前的強敵。
丹尼古爾家中堆積的各式各樣的材料可以說是用之不盡,很難想象這麼小的一片房屋之中居然可以累積起那麼多的材料,繞是蘇愚這種見識過場面的人都覺得有些驚歎,太特麼殘暴了,節約利用空間到了一種恐怖的地步,丹尼古爾的家裡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家的味道反而更像是一個實驗室,各式各樣的器材,書籍應有盡有。
蘇愚在那段時間裡,憑藉着自己上輩子的工程學知識,製造最爲簡單的傻瓜炸彈足足有數百個。
這是個完全夠用的數量了,維納的生命值正在被鍊金火焰不斷的消磨,蘇愚每次都會丟出三到五個傻瓜炸彈,維納的血脈燃燒得越爲奮力,所提供的防禦力也就越爲猛烈,只有不斷地加大傻瓜炸彈的數量才能提高瞬間的爆發力和之後鍊金火焰的燃燒時間。
王權依舊在起到牽制的效果。
維納的龍爪下,終於浮現出了一片又一片焦黑的情景。
那裡的永恆冰晶已經被鍊金火焰給徹底融化了。
蘇愚的法力值消耗的有些劇烈,已經快要見底了。
他不知道維納失去了四倍重力的壓制之後會變的怎樣,總之那樣的危險程度恐怕會再次提升好幾個檔次,蘇愚咬咬牙,準備堅持着再多使用一會兒王權。
阿撒茲勒獻祭術如果不到真正的生死關頭,蘇愚並不準備輕易使用,如果這個遺漏的東西被系統徹底修復了那麼需要承受的代價則是永久的屬性值削弱,或許在現在的成長階段,這一點兒的屬性值用一件好裝備就可以彌補,可等到《榮耀世界》發展到了頂峰,各個玩家之間都有了自己的爭霸,大家的裝備和屬性都達到了同一水平線,接下來需要比拼的也僅僅是個人的大局觀和操作水平。
任何細小的差距都有可能在遊戲後期帶來無法言喻的慘敗。
維納的生命值在傻瓜炸彈的攻擊下已經降低到了原來的1/4,馬上就要進入到一個低生命值的範圍了,約莫20%,一個智能手機的電量,如果低於20%就會不斷地發出低電壓警告,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數字,BOSS自然也是如此,大部分BOSS一旦進入了生命只低於20%的階段就會莫名其妙的像是被加了buff一樣,活生生的變成了一頭瘋狗,攻擊迅敏,逃跑迅速,見人就咬,咬完就跑。
也就在這時,蘇愚的王權徹底將他的藍量消耗一空,蘇愚最終還是失去了自己此消彼長的制衡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