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鴇母蘇蝶

“前面便是河川縣,李瑞,找家客棧住下,明日再走。”尹季晨自聽到李傲瓊的那一番話,心裡堵得慌,一直騎着馬跟在她的馬車旁。幾次想跟她表露心意,可是,他還是強忍住了,以她的性格,說了只怕連陌生人也不如了吧。

“是。公子。”李瑞駕着車率前進城去。

“籲……”馬忽然受驚一聲長嘶,引得馬車一陣顛簸,李瑞連忙拉繮強,手上用勁,硬是生生地勒住了馬匹。

“姑娘,你沒事吧?”尹季晨見一個姑娘摔在馬車前,便趕馬上前問道。

“沒……沒事。”那姑娘擡起頭來回答,卻見一翩翩公子騎在馬上俯視着她,心裡小鹿亂撞。

“姑娘,你可傷到哪兒了?”李傲瓊跳下車來,蹲到姑娘身邊看她有沒有受傷。

“好像傷到腳了。”被驚醒的姑娘沒有像一般女子那般嬌羞,而是大膽瞟向一旁的尹季晨。

“崴到了,快扶到車上去。”李傲瓊見她腳踝紅腫,便想扶她到車內治療。

“得罪。”李瑞說了一聲,便抱起那姑娘送入李傲瓊的馬車內,退了出去。

“謝謝。”姑娘輕輕道謝,眼睛卻看在尹季晨,心裡在想着:要是他來抱就好了。

李傲瓊將那姑娘的裙襬提至膝蓋,纔看見她的膝蓋也擦破了,正滲着血,趕緊用車上備着的清水給她清理傷口,敷上金創藥,再檢查受傷的腳踝,褪去鞋襪,輕柔地揉着紅腫的腳踝,趁她不注意,握着的手一用力,“咔”,正好了位置。

“啊。”姑娘還沉浸在車外那位俊逸公子身上。沒設防她忽然用力。不由痛呼出聲。“你幹嘛?”

“試着扭下腳。看還痛嗎?”李傲瓊沒在意她地指責。笑着提醒她。

姑娘狐疑地看看她。動了下腳。驚喜地道:“真地不疼了?”

“這裡有些藥。你拿回去取些用酒化開。塗着腳踝上輕揉。幾日便好。”李傲瓊從腰帶中取出一包藥分出一些包好。遞給她。

“多謝姑娘。”那女子接過。“你怎麼會懂這些?”

“我家小姐是個大夫。”

“大夫?女大夫?”懂醫的女子不少,不過卻很少有人願意拋頭露面地行醫。

“是。”李傲瓊點點頭。

“我叫蘇蝶,能知道你的名字嗎?”蘇蝶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李傲瓊。”

“原來是李大夫,多謝大夫爲我療傷。不知那位公子是你的什麼人?”蘇蝶透過布簾指着尹季晨問。

“朋友。”李傲瓊莫名地感到不悅。

“真的?那……你能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嗎?還有他是哪裡人氏?”蘇蝶毫不掩飾對尹季晨的興趣。

“他姓尹,其他的無可奉告。”李傲瓊淡淡的回答。

“尹……”蘇蝶沒注意她,只是兩眼發亮地看着他俊逸的側影。

“蘇姑娘家住何方?我派人送你回去。”

蘇蝶頭也沒回:“我住明香樓,就在前面。”

侍梅皺着眉看不慣她的態度。

很快便到了明香樓,蘇蝶下了車站在門口向尹季晨揮手:“尹公子,不如進來坐坐?”

“我還有事,告辭。”尹季晨看着她身後的明香樓,便知道了她的身份,這種地方他並不陌生,不過他可不想在李傲瓊面前表現出來。

“那改日一定要來找我哦,我叫蘇蝶。”蘇蝶千嬌百媚地笑着。

尹季晨淡淡一笑,裝着沒見聽。

“都是什麼人啊,居然敢在大街上說這種話,還有那明香樓,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地方。”侍梅掀開布簾看着,不滿地說,“小姐,你真不該救她。”

“醫者無類。”李傲瓊也伸出頭想見識一下,卻意外對上尹季晨深邃的目光,心下一亂,忙隱入車內。

“侍梅,你說對了,這明香樓是家青樓。”小容向侍梅介紹起青樓來,“我看這位姑娘的穿着長相定是這樓中的紅角。”

“啊,妓院,啐啐啐,李大哥,快找家客棧,我要去打水給小姐好好洗洗手。”

一聽是妓院,侍梅一臉厭惡。一直到客棧住下,吃飯的時候還在埋怨,“小姐也真是的,幹嘛要自己動手,把她送到醫館不就行了。”

“侍梅,身爲大夫,怎麼能袖手旁觀?何況,她也是人。”李傲瓊無奈地制止侍梅的嘮叨。

“可是……”

“如果有辦法,有幾個人願意做這個?”李傲瓊一句話堵住了侍梅的嘴。

“可是她也太不知禮了吧,小姐都親自爲她治病了,居然謝也不謝,只顧着打聽尹公子。”侍梅還是不滿。

“打聽我?”尹季晨愕然。

“對啊,她一直向小姐打聽公子的姓名,哪裡人氏,我看她定是看上公子了。”侍梅笑着說。

“喔。那……”尹季晨看着李傲瓊的反應很想知道她是怎麼回答的,卻不好開口。

“師姐,你告訴她了。”任航也想知道,見尹季晨沒開口便問道。

“沒有,小姐只說:公子姓尹,其他的無可奉告。”

正說着,那邊門口已進來一個人,正是他們口中的主角——蘇蝶。

“喲,蘇老闆,今兒吹得是什麼風,把您吹這兒來了。”

大堂里正在吃飯的客人有不少是認識蘇蝶的,見了她都紛紛地招呼。

只見她已換了一身紅色的錦衣,正婀娜多姿地搖向這裡,一邊還向着與她打招呼的客人拋着笑。

“尹公子。”蘇蝶站在旁邊笑容可掬地邀請尹季晨,沒理會其他人。“我在明香樓備了一桌酒席,以答謝公子救命之恩。”說得十分誠懇,絕口不提是他們的馬車撞上她,也不提是李傲瓊爲她療傷,彷彿真是尹季晨救了她性命一般。

“姑娘客氣了,我也沒做什麼,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尹季晨有些頭疼,如果是以前,他定不辜負美人恩,可是如今心裡有人,而那人就坐在自己對面。

“尹公子若不肯賞臉,蘇蝶今晚只怕睡不着了。”蘇蝶乾脆拉着他的衣袖裝可憐。

李傲瓊看了看任航,又看了看李傲璽,三人紛紛起身擠到李瑞那一桌,丟下尹季晨一人應付蘇蝶。

看到這一幕,尹季晨沒來由地生氣,冷淡地收回剛剛的話:“既然姑娘盛情,我應下便是。”

“那,公子請。”蘇蝶歡天喜地的挽着尹季晨的手臂,臨走還得意地瞟了李傲瓊一眼,她多年打滾風塵,閱人無數,早就看出尹季晨與李傲瓊之間的暖昧。

見李傲瓊仍沒反應,尹季晨的心沉到了底,任由蘇蝶拉着走出客棧。

“公子,等等我。”小容慌忙跟了出去,沒一會兒便回來了。

“小容,公子呢?”李瑞連忙追問。

“公子不讓我們在客棧等着,明天他自會回來。”小容嘟着嘴坐在李瑞身邊。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你們也早些歇着吧。”李傲瓊放下碗地對着李傲璽和任航說,便上樓去了,一臉平靜。

小容不由懷疑自己的猜測,如果她真對公子有意,怎麼看見公子被一青樓女子拉走還這麼平靜,真不明白。

卻不知道李傲瓊的心裡根本不像表面那樣,尹季晨走出門口的那一瞬,一絲痛楚涌上心頭,她不想讓人發現,所以才起身上樓的,吩咐侍梅去打水,自己和衣躺在牀上休息。

自己已是個不潔之人,怎能奢望得到真愛呢?今生今世,只怕是與他無緣了,淚不知不沉地劃落。

尹季晨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任由蘇蝶拉着到了明香樓,對她殷勤勸酒也不推託,只管接過倒入口中。

那蘇蝶是什麼人啊,從小被明香樓上任鴇母收爲女兒,重點栽培,16歲掛牌成爲這明香樓的臺柱,三年前老鴇母過世,便將這明香樓傳給了她,年輕輕的便是這家明香樓的主人。如今在她的手裡更是經營的有聲有色,這可不是單憑美色能換來的,最重要的是她八面玲瓏、善於察言觀色的手段。今日眼中只有尹季晨一人,其實是看出了他與那女大夫之間的暗潮涌動,才故意冷落了其他人,此時見尹季晨面無表情地喝着悶酒便知道了他的心思。

“尹公子,是哪裡人啊?”軟軟地將身子依在他身上,在他耳邊吹着氣。

“京都。”

“那到此何爲?”又貼進了些。

“路過。”

“那女大夫醫術了得,不知是公子的什麼人啊?”手感覺着他健碩的胸膛。

“……”尹季晨手握酒杯默然無語。

“心上人?”繼續往下。

“心上人?”尹季晨苦笑,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難道不是嗎?”蘇蝶心下明白,便乾脆嬌笑着坐在他腿上,“公子如此苦悶,不如今晚讓蘇蝶爲你排憂解悶。”

尹季晨放下酒杯低頭看着她,心裡卻在想着那晚李傲瓊依在懷裡哭泣的情形。“如果她對你沒有好感,又怎麼肯讓你安慰她。”任航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讓他心裡一驚,推開蘇蝶起身。

“謝姑娘盛情,尹某心領,就此告辭。”

“哎,怎麼說走就走啊。”蘇蝶沒想到他會拒絕自己,傻傻地看着他走出門口下樓去了,忙追出去,“尹公子,尹公子……”

尹季晨沒有回頭消失在明香樓外。

“切,有什麼了不起了。”蘇蝶氣得直跺腳,扭着身迴轉房間,“嘭”地甩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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