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麪的時候,劉華文與杜月笙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打心眼裡講,杜月笙是尊敬劉華文的,畢竟劉華文曾經幫助過他無數次,但杜月笙此人也是有野心的,要想馴服一頭桀驁不馴的獅子,沒有時間的磨合是辦不到的。
兩人之間的關係很微妙,至於杜月笙是不是真心待劉華文,恐怕只有杜月笙自己內心才清楚。
曹信在旁邊喝着悶酒,也不點破兩人,他和劉華文還有杜月笙之間是有隔閡的,自從徐歡死後,曹信的樂趣少了許多,曾經也很想去結識其他朋友,但每個人都是懷着目的的接近他,這點讓他覺得很嘔,因此這麼久了一直也沒有找到類似徐歡一般的交心朋友。
待幾人又交談了一番之後,劉華文和曹信才起身告別杜月笙,天已經很暗了,劉華文和曹信兩人趁着還算清晰的夜色,迎着有些刺骨的寒風,有說有笑的回到了華聯社。
華聯社內此刻仍然燈火通明,兩人咂舌,怎麼這麼遲了,兄弟們還沒睡覺?
懷着好奇的心,走到華聯社的時候,一位一身長裙,穿着帶點洋人味的年輕少女站在天池中央,時而一陣風颳過,吹散她那烏黑亮麗的秀髮,勾勒出一條條美麗的弧線,隨風舞動,翩翩跳動,宛如一個個優雅的精靈。
聽見身後傳來的倉促的腳步聲,少女扭頭一看,焦急的神情總算鬆弛,緩緩道:“劉華文,明晚八點,我爹找你有事商議,到時候你可要記得來,千萬不要遲到了。”
“紅姐?”劉華文難以置信的捂着嘴巴,眼前這位高貴冷豔氣質的美女,竟是紅姐,與往日相比較男性化的紅姐相比,多了一絲柔情,更多了一絲典雅。
這個少女曹信也見過,但具體又想不起是誰,如此驚豔的女子,連曹信也有了一絲心動,其餘未有睡覺的兄弟們,紛紛側目,都想看看此人到底和文哥之間有何關係。
“市長大人怎麼突然又想見我了?”劉華文走到紅姐身邊,道:“久等了吧?”
在劉華文未到之前,紅姐心裡一直在掙扎,糾葛,到底是該如何應對劉華文!每個少女心目中都有一個英雄,而劉華文那天在日本人面前的表現,已經取得了紅姐的絕對認可,在紅姐那顆怦然萌動的心裡佔據了一個小小的空間。
紅姐躊躇了一會兒,道:“也沒多久,爹說他要當面謝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
“大恩不言謝!市長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華文最近有些事情纏身,暫時還抽不開身,要不然紅姐,我們重新約一個時間吧?”劉華文一臉真誠,不似說謊。
“就明天吧,耽擱不了多少時間的,再過兩天我就要去英國讀書去了,以後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
劉華文突然發現心裡一痛,還好這種感覺不是很明顯。“紅姐,怎麼突然決定去英國讀書了?”
“也不是突然決定了,其實一直都在計劃,英國是一個令人嚮往的角度,希望可以在那邊多學習醫術,回來可以救國人與苦海。”紅姐抿嘴一笑,勉強道:“你明天能不能擠出時間麼?”
“嗯,可以!”劉華文笑着道:“紅姐要走了,華文自然得去送送,也不知道,晴纓知不知道此事?”
提及阮晴纓,紅姐內心一痛,道:“沒呢!我打算明天早上再告訴她的,要不你去告訴她吧,我就不去了,這兩天比較忙,要處理許多事情,還要收拾衣物,你看行嗎?”
“可以啊!”劉華文大大咧咧道:“到時候我開車去接晴纓一起來。”
“嗯,好!”紅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道:“那劉華文,我就走了哈!”
“你一個人來的?”劉華文本想說別走,再等等的,可是也不知道後面應該如何繼續兩人的對話,所以一緊張,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若。
“不,還有司機一起,他在外面等我呢!”紅姐提步,走了幾步之後,回頭道:“劉華文,明晚八點,千萬別遲到。”
劉華文笑着道:“不會的,你放心吧!我很準時的。”
“嗯,那我就走了!”紅姐邁着沉重的步子,把一些想說出的話全部噎回肚子裡,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辦,左右爲難。
瞧着紅着逐漸遠離視線的身影,劉華文內心竟然有一絲牽掛,其實他還是比較喜歡那個強勢的紅姐,柔情的紅姐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在生活中,最喜歡角色扮演的人,永遠都是女人與小孩。
待紅姐離開後,曹信那小子壞壞的笑着屁顛屁顛小跑道劉華文身邊,道:“文哥,那女的似乎對你有意思哦?”
“有意思個屁!你沒聽見別人說是要走了,請我吃飯?”劉華文賞了曹信那小子一個板栗,繼續道:“想不到你小子還蠻八卦的。”
“不啊!”曹信奸笑道:“文哥誤會我了,從那女的眼神裡,我看的出來,和我媳婦看我的眼神一樣,文哥,俺敢用屁股打賭,那女的絕對喜歡你。”
“呃,多一個人喜歡也是好事,你說呢?”劉華文淡然釋懷,剛剛曹信告訴劉華文這些,劉華文忽然明白,曹信的話不無幾分道理。
“文哥威武!”
“威武個屁!”劉華文嗔罵一聲,惆悵的想到了徐歡,問道:“信子,歡子的媳婦還有家人現在怎麼樣?”
“過得還不錯,生活殷實,不缺東西。”曹信輕描淡寫的說了下,不過大家心裡都清楚,無論再怎麼彌補,都換不回歡子悲慘的殞命。
停頓了兩秒鐘,曹信又道:“聽說他媳婦最近跟一個男的好上了,文哥,華子是我們的兄弟,對他媳婦我們不能怎麼做,畢竟別人也在照顧歡子的父母,而且對歡子的父母確實也算不錯。然後我們就在晚上的時候悄悄去打斷了那個男的第三條腿,兩人自然也就來往不了了。”
“這事幹得不錯!”劉華文點頭道:“歡子家裡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信子,不能推卻,至於背叛他的那個媳婦,就隨她去吧,別人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歡子的事情也拖累了別人幾年了,以後別那樣做了,如果她真想嫁人,那也別爲難她了,別人一個女人,不容易。如果那女的以後嫁人了,就派一個踏實點的兄弟去照顧歡子的二老,讓他們老有所依。”
“文哥,我知道了。不過我就是不想看着歡子的女人背叛歡子,如果不是二老健在,恐怕那天我就親手做掉她狗~孃的,剛纔文哥給我說的一席話,讓我明白了,其實別人一個女人,又是一個寡婦,就算不缺吃穿,但要照顧兩個老人,心裡上總會缺點依靠。”
“嗯,信子,有些事情我們不能夠太執着,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自身的困境。”
“文哥,我知道的。”曹信和劉華文兩人一起去華聯社的澡堂,一邊洗澡,一邊繼續交談道:“文哥,明天吳市長約你的事情你怎麼看?是否他想幫文哥一把?”
“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此人心機很深,外表虛僞,想要摸透他的內心,沒有假以時日,是辦不到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吧,反正我也幫過他女兒一次,這次去,應該多少有一些甜頭。就像別人說的那樣,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不是麼?”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
PS:今天是五一節,祝大家在炎熱夏天,渡過一個快樂的五一,天天開心,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