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年輕男子吃麪包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乾巴巴的一大塊麪包愣是十幾秒吃完了,連水都沒喝。
這得多餓啊?
陸凡咂了咂嘴,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似乎前世的這個時候,他比之眼前的年輕男子也好不到哪去,餓的都快想吃草根了。
這一世,倒是舒服了不少。
“那麼。”
陸凡問道:“可以說了嗎?”
“爲什麼救援隊沒有跨江?”
“啊?”
年輕男子嚥下最後一口麪包,茫然道:“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
陸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啥叫不知道?”
“就字面意思。”
年輕男子有些弱弱道:“我也纔來不久,沒來得及問……”
陸凡:“……”
我特麼!
砂鍋大的拳頭見過沒有?
怪不得吃這麼快,他還以爲這貨是怕吃晚了有人搶他的,現在看來……
這特麼完全是怕他把麪包收回去啊!
絕了!
這委屈誰受得了?
當下,陸凡從契約空間裡掏出塊磨刀石,磨起了手中的承影劍。
當初在那個日用百貨商店,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也不少,陸凡也沒浪費,統統裝進了契約空間之中。
此時倒是剛好派上用場。
咕嚕……
年輕男子嚥了口唾沫,“兄弟你幹嘛呢?”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哦。”
陸凡擡頭看了他一眼,“等會要用劍,我尋思着磨得鋒利一些,免得被砍的人太過痛苦。”
年輕男子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你這絕逼是要砍我吧?
不就是一塊麪包嗎?
至於嘛?
他都快被嚇哭了,當時他覺得陸凡頂多揍他一頓也就罷了,誰知道這貨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聽陸凡那語氣可不像是開玩笑的,這在法治社會根本不敢想象好嗎?
等等!
年輕男子的臉更白了,他突然想到,現在也不是法治社會了啊!
搞不好,他真的會死!
“兄……不,哥!親哥!”
年輕男子語氣有些顫抖,“給我點時間,我去幫你問!”
“那你最好快點,畢竟……”
陸凡和藹可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劍快要磨好了。”
“我懂!我懂!”
年輕男子連忙點頭,然後麻溜的跑開了。
事實上。
陸凡現在完全可以隨便換個人問。
但是。
他的麪包可確確實實是被年輕男子吃了,如果不讓他付出點代價,那不吃虧了嗎?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麪包就不是食物了?
於是,陸凡足足在原地等了五分鐘。
然而……
年輕男子依舊沒有回來……
“???”
陸凡臉黑如炭。
這特麼,難道他又被坑了?
等等!
他爲什麼要說“又”?
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又等了兩分鐘,陸凡終於確認,那名年輕男子肯定不會回來了。地方就這麼大,人又這麼多,問個事不可能用這麼長時間的。
陸凡惆悵。
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呢?
問個消息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事吧?
連這都要坑他?
“我果然還是太純潔了。”
陸凡嘆氣。
他現在很想去找一下那名年輕男子,然後把他揍一頓。
奈何。
他連那名年輕男子的臉都不記得了,當時年輕男子臉上可塗滿了血漬泥土啥的,根本看不清。
得嘞。
這下真是啞巴吃榴蓮,有苦說不出了。
……
於此同時。
倖存者聚集地不遠處的一處衚衕裡,剛剛坑了陸凡的那名年輕男子被兩個身穿黑衣,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扔到地上。
在年輕男子身旁,是十幾具殘破不堪的屍體。
這處衚衕就是被那些倖存者用來堆積身受重傷僥倖逃到這裡、卻因爲沒有人救治而死於非命的屍體用的,因此,附近根本沒人願意靠近這個地方。
兩名黑衣男子顯然很是放心,其中一個拿着把槍指着男輕男子的頭,惡狠狠地說道:“說!剛剛那個給你麪包的小夥是不是你哥?”
“啊?”
年輕男子一臉懵逼。
這都什麼事啊,他剛剛正想辦法問着情報呢,突然就被這倆人稀裡糊塗綁到這裡來了。
他還以爲是什麼大事,結果黑衣男子上來就把他問懵逼了。
他怎麼就成了陸凡的弟弟了?
“啊什麼啊!?”
一名黑衣男子一腳揣在他身上,“到底是不是?”
“嘶!”
“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
年輕男子被踹的痛呼一聲,也不敢猶豫,哭喪着一張臉道:“我根本不認識那小夥啊!”
“不認識?”
黑衣男子被氣笑了,“你當我聾嗎?”
“當時我可是親耳聽見你叫他親哥的,還叫的那麼大聲,怎麼解釋?”
“我那是被嚇得啊!”
年輕男子欲哭無淚,“那小夥拿劍嚇唬我,我能不認慫嗎?”
“話說您倆不會就聽到我叫他哥了吧?”
“別的就沒聽到嗎?”
“廢話!就一句親哥叫的比較大聲,剩下的離那麼遠我能聽到嗎?”
黑衣男子瞪了他一眼,“到底怎麼回事,當時我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剛把麪包遞給你。”
“……”
年輕男子無語。
感情除了遞麪包跟那一句“親哥”,剛纔那麼大的動亂您倆啥都沒注意到啊!
人家喊舅舅、爸爸的都有好嗎?
你們怎麼不去找他們?
當下,他開始一五一十的跟這兩名黑衣男解釋了起來。
畢竟他不能背鍋不是?
……
過了一會。
“大體就是這麼個情況,能饒我一命了吧?”
解釋完之後,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擡起一隻手,將對着他腦袋的槍口微微往一旁傾斜了一點。
一個普通人被手槍指着頭真心扛不住啊,他現在寧願被陸凡拿着那把劍威脅。
要不是這兩天沒怎麼喝水,他估計早就嚇尿了。
“怎麼辦,好像真搞錯了。”
對於年輕男子的小動作黑衣男子也沒太在意,而是一臉尷尬的看向另一名男子。
“沒事,暗中盯着他就行,總會找到些破綻的。”
那名男子搖了搖頭,接着從鞋跟掏出把匕首,熟練地插在了年輕男子腦門上。
噗!
一聲悶響。
後者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一命嗚呼了。
兩名黑衣男子懶得多看他一眼,整理了下衣服,邁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