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輕舞向安寶交代了一聲,便蹲下身子查看安寶的腳踝。白皙的手指握着漆黑的腳踝,看上去是那麼地分明,安寶下意識地就想要將腿收回去,但是卻被梅輕舞握住,無法收回‘
梅輕舞在安寶的腳踝上輕輕揉捏了一下,一邊揉捏一邊擡頭問安寶,“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得痛?”通過揉捏她已經確定了安寶的骨頭沒有受傷傷害,現在則是要確定有沒有扭傷。
見梅輕舞詢問,安寶急忙說道,“姐姐,我不痛,我沒事的。你能幫我找一下柳大夫嗎?我爹爹還等着柳大夫治病呢,求你了,姐姐,你幫幫我吧。”本來以爲已經沒有什麼希望,沒想到卻突然遇見了這個漂亮的姐姐,而且周圍的人都給這個漂亮姐姐讓路,也許這個姐姐能夠幫她找到柳大夫吧。
聽到安寶的話,旁邊的人立刻就笑了起來,“小丫頭,柳大夫就站在你跟前,你居然都不認識。”這柳大夫的心腸真好,對一個不認識的小乞丐還這麼溫柔,而且這小乞丐身上又髒又臭的,柳大夫卻一點都不嫌棄。
旁邊的一個壯漢也接口道,“是啊,小丫頭,你竟然要柳大夫幫你去找柳大夫,這豈不是騎驢找驢嘛。”竟然連柳大夫都不認識,卻還要找柳大夫,這豈不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只是這話剛說出來,旁邊的人們頓時都對他怒目而視,一頓批評,“你纔是驢呢,竟然敢說柳大夫是驢,我看你腦子是被驢踢了吧。”
“竟然敢對柳大夫出言不遜,一定不能饒了他!”……
一看到周圍的人們義憤填膺地樣子,那壯漢急忙求饒道,“各位鄉親,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絕對沒有半點詆譭柳大夫的意思啊。柳大夫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哪敢詆譭柳大夫啊,我敢對天發誓啊!”本來只是想要奚落那小乞丐一聲,沒想到自己這嘴一快竟然說錯話了,還真是禍從口出啊。
梅輕舞看到人們激動的樣子,則是不慌不忙地開口,“各位鄉親,這位大叔也並不是故意的,請大家不要在意。再說,我倒覺得這樣的說法也沒什麼,就算我是驢子,也是一頭會爲大家看病的驢子啊。”那壯漢一看就是心直口快的人,說的話雖然難聽了一些,但是卻沒有什麼惡意的。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讓衆人爲難那壯漢。
聽到梅輕舞有些俏皮的說話,衆人也是忍不住一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主動把自己說成是驢子的。這柳大夫不僅心腸好,醫術精湛,而且爲人也十分風趣啊。
見梅輕舞開口爲那壯漢求情,衆人都紛紛說道,“既然柳大夫爲你求情,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後可不能再對柳大夫出言不遜了。”
“是啊,柳大夫可真是菩薩心腸,被人說了也不生氣,還幫着求情呢。”……
人們紛紛說着梅輕舞的好話,而梅輕舞則是轉過頭對安寶說道,“小妹妹,我就是你要找的柳大夫。你不要着急,告訴我你爹爹在哪裡,我這就去給你爹爹治病。”看這小丫頭着急的樣子,她爹爹的病應該挺嚴重的。
“姐姐,你……你就是柳大夫?”而此時的
安寶一臉震驚的看着梅輕舞,一時之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一直都以爲柳大夫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沒想到卻是一個這麼小的漂亮姐姐。
梅輕舞卻不在意安寶的反應,輕輕點了點頭,“對,我就是柳大夫,小妹妹,有話一會兒再說,我們還是先去看看你爹爹的情況吧。”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別人懷疑和震驚的目光,三年前她剛開始進行義診的時候,不過只有十歲,那些人根本就不相信她懂醫術。
只有那些實在是看不起病的人才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思,來找她進行醫治,後來那些人被她治好之後,消息漸漸地傳開了,纔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找她看病。還有很多富貴人家特意請她去府上看病,不過對這些富貴人家她開出的醫藥費卻非常的高,也導致了一部分放棄了找她,只有那些疑難雜症的纔會選擇找她,也爲她的暗閣和其他生意發展貢獻了不少銀錢。
一聽到梅輕舞提起爹爹,安寶頓時不顧得吃驚了,一把握住梅輕舞的手就開始跑,“姐姐,你快點跟我去救救我爹爹吧,我爹爹他就在土地廟裡。”既然姐姐就是柳大夫那就太好了,這下爹爹總算是有救了。
“慢點,小心別摔着了。”梅輕舞口中說着,但是卻沒有拒絕安寶的拉扯,跟着安寶往土地廟跑了過去,站在一旁的紫煙也急忙跟了上去。周圍的人們則是紛紛給梅輕舞她們讓路,讓她們得以順利地到了土地廟中。
一看到梅輕舞,土地廟的王廟祝立刻就迎了上來,“柳大夫,您來了,這裡有很多病人一大早就趕來了,就等着您醫治呢。”原本這土地廟非常的衰敗,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人來上香,只有他這個在這裡守了大半輩子的廟祝,一直沒有捨得離開,每日裡就打掃打掃。
直到三年前梅輕舞開始在土地廟舉辦義診之後,他剛開始也不相信這麼小的女娃娃竟然會醫術,但是後來卻被梅輕舞的醫術給徹底折服了,不管什麼樣的病到了梅輕舞的手中似乎都變得簡單了起來,他到現在還沒有見到梅輕舞治不好的病。
不過梅輕舞因爲還需要學習武功,所以她一直沒有什麼固定的時間來進行義診,而是在每一次決定義診的時間之後,就通知王廟祝一聲。這三年下來,王廟祝與梅輕舞、紫煙已經很是熟悉了。
梅輕舞向王廟祝點了點頭,說道,“麻煩王老伯照顧他們了,我先去給這位小妹妹的爹爹看看,其他的人就請王老伯你和紫煙照看一下,排隊進行醫治吧。”
“哎,我這就去,柳大夫您就專心醫治病人就好。”王廟祝笑呵呵地說道,自從梅輕舞來到這土地廟進行義診之後,這土地廟的香火是越來越旺了,而且每個來上香的人都是高高興興來的,他這個廟祝自然是很高興了。他倒不是爲了香火錢,而是喜歡看到很多人來敬神,要不然當初土地廟衰敗他也不會一直堅持不走。
紫煙也說道,“小姐,您就不用擔心了,已經來這裡義診這麼多次了,我和王老伯都知道怎麼做的。”說完之後,紫煙和王廟祝便出了土地廟,讓那些求診的人開始排隊,而那些
求診的人也很配合地按照紫煙和王廟祝的要求開始排隊。
而土地廟之中,原本應該空無一物的土地廟泥塑之前,此時卻躺着一個穿着很是破爛的中年乞丐,此時正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安寶猛地撲了上去,晃了晃那中年乞丐的身體,哭着喊了幾聲,“爹,你快醒醒,我找到大夫了,你的病可以治了,爹你快醒醒啊!”
梅輕舞則是走上前,柔聲向安寶說道,“小妹妹,你別激動,先讓開一下,讓我給你爹爹診治一下。”治病分爲望聞問切,其中望,指的是觀察病人的氣色;聞,指的是聽聲息和嗅氣味;問,指詢問病人的症狀;切,指則是爲病人切脈。
其中望和聞,她剛剛就已經做過了,現在看這病人的情況,很是嚴重,若是再問反而耽誤了診治的時間,還是先進行切脈,然後再進行詢問驗證。
安寶聽到梅輕舞的話,急忙讓開了位置,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梅輕舞,哀求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爹爹吧,我就我爹爹這麼一個親人,我不能沒有他啊。”她一直和爹爹相依爲命,若是沒有了爹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
梅輕舞卻沒有回答安寶的話,而是爲安寶的爹爹切脈,手指搭在脈搏上的一剎那,梅輕舞的神色頓時變得認真起來,讓一旁的安寶也受到了感染,不敢再說什麼生怕打擾到梅輕舞,而是睜大了眼睛看着。
梅輕舞仔細切完脈,然後輕輕地將安寶爹爹的胳膊放下。看到梅輕舞切完脈,一旁的安寶這纔有些着急地詢問道,“姐姐,我爹爹他怎麼樣了?你……你能不能治好他?”爹爹染病已經很久了,她一開始就想爲爹爹看病,但是卻沒有錢,只能看着爹爹的病越拖越嚴重,到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
“小丫頭,別擔心,你爹爹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我可以治好的。”梅輕舞先是柔聲安慰了安寶,然後又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一下你,確定一下你爹爹的情況。”她雖然對於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但是卻不會拿病人來看玩笑,必要要做到萬無一失,才能對症下藥。否則有的時候明明症狀是相同的,但是起因卻不同,往往一時的大意,就可能導致誤診,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害人。
“姐姐,你問吧,我一定全部都告訴你。”安寶聽到梅輕舞說爹爹可以救治,馬上就高興地笑了起來。太好了,爹爹的病總算是有救了。
梅輕舞則是開口問道,“你爹爹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是惡寒重、發熱輕、咳嗽、舌淡紅舌苔薄白而潤?”只有確切地知道病人的症狀,她纔可以驗證自己的結論是否正確。
安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些遲疑地說道,“爹爹他確實是又惡寒重、發熱輕、咳嗽的症狀。不過這舌苔我卻沒有注意,所以並不知道是不是舌淡紅舌苔薄白而潤。”
梅輕舞又繼續問道,“你爹爹生病之後,是不是一直沒有進行診治?就連最簡單的藥草都沒有服用。”若是一開始就用土方法進行醫治的話,應該也會起到效果,不至於變成現在這麼嚴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