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明國之中,商隊一向最是受到歡迎,所以梅輕舞他們在經過一番簡單的檢查之後,便輕易地進入到了大梁城之中。畢竟守城的士兵可絕對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特意混進國都來,而且每個人都擅長南明國語。
元一很快找到一家客棧,客棧地店小二熱情地招呼道,“各位客人,打尖還是住店?”南明國與東離國雖然向來敵對,但是文化風俗倒是有些相通的,所以夥計這打招呼的話語倒是讓元一他們覺得很是親切。
元一將手中的馬鞭和一塊銀子扔給店小二,吩咐道,“自然是要住店,上好的房間一間,中等的房間四間。還有將我們的馬照顧好了,好好地洗刷一番,上好的草料不能少了,少不了你的銀子!”梅輕舞如今扮演的是商隊的主子,他們卻只是護衛自然是不能與主子同樣住上房的。
“是,是,客官您放心吧,咱們客棧是有名的服務周到。”店小二捧着元一扔出去的銀子,整張臉笑的如同花一般,見牙不見眼的,“各位客官快裡面請,馬匹交給我們就行了。”銀子在南明國可不像是東離國那般常見,在店小二看來梅輕舞他們簡直就是一棵棵的搖錢樹。
元一併不理會店小二,轉身走到馬車前面,恭敬地說道,“主子,已經找好客棧了,請主子移步!”他們原本就習慣稱呼梅輕舞爲主子,所以喊起來特別地順口。
“嗯。”梅輕舞用低沉的嗓音應了一聲,然後店小二便看到兩個長相很是俏麗的少女先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然後恭敬地向馬車裡面伸出手,馬車裡面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然後梅輕舞便從馬車裡面走了出來。梅輕舞如今穿着南明國的服裝,容顏很是俊美,但是按照南明國的風俗來看卻是太過瘦弱了一些。南明國民風彪悍,尊崇的是武力,充滿力量的魁梧身材纔是他們所喜歡的。
店小二先是在心中感慨了一番類似於“兩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好白菜都被豬拱了”的話,然後臉上卻是帶着熱情的笑容招呼道,“尊貴的客官,您的到來讓我們的客棧蓬蓽生輝,請務必接受我們的伺候!”整日裡迎來送往的,他最是擅長察言觀色,雖然這位主子長得太過於瘦弱了一些,但是那華麗的服裝,那裝飾的寶石,那白皙的手指都是養尊處優的標誌啊,對於這樣的一位客官,他怎麼能夠不熱情一些呢。
梅輕舞正眼都不看店小二一下,大模大樣地在元四和元六的攙扶之下走進了客棧,元一吩咐元九和元十與客棧的其他夥計將貨車安置到後院,他則是帶着其他人跟隨在梅輕舞的身後進了客棧。
客棧的老闆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但是臉上卻掛滿了生意人的笑容,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彆扭。早就得到了店小二的暗示,老闆很是熱情地招呼道,“各位客官樓上請,一間上房,四間中房已經全部準備好了。不知道客官需不需要用膳啊?本店有上好的手抓羊肉,乃是祖傳秘方,
保管您吃過之後讚不絕口啊!”
梅輕舞同樣不搭理老闆,表情略微表現出一些不耐,元一立刻從後面站了出來,冷冷地說道,“我家主子舟車勞頓,快讓夥計帶我家主子去上房休息!”然後又扔出一錠銀子,“撿你們最拿手的菜做幾份,要快!還有準備熱水,我家主子要沐浴!”
老闆握着銀子,笑眯眯地應聲道,“是是是,都是小的疏忽了。”然後向一旁的夥計吩咐道,“還不快帶這位客官去房間!”轉頭又是一臉笑容地向梅輕舞說道,“還請客官稍待片刻,熱水和飯菜很快就會送到房間去。”
梅輕舞目不斜視地跟着夥計往樓上而去,而一直被忽略的老闆也並不生氣,只是樂滋滋地看着手中的銀子。這一錠銀子可是足足有十兩啊,這次的客官可真是大方!
梅輕舞與元四、元六住在上房之中,元一他們則是每兩個人一個房間。等夥計離開房間之後,元四和元六立刻警惕地檢查了一番,然後向梅輕舞彙報道,“主子,沒有什麼發現,這間客棧應該沒有問題。”黑店可是很常見的,出門在外自然是要謹慎一些,更何況他們現在可是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身份暴露立刻便會被包圍起來。
梅輕舞點了點頭,“休息一下吧,我們現在只需要等。”一進入大梁城之後,她便已經讓元一他們不斷地留下標記,只要元一他們看到,立刻便能夠知道她來到這裡的消息。
元四和元六在椅子上坐下,梅輕舞則是依靠在牀邊閉着雙眼,她這段時間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睡着過,只是閉目休息。沒過多久,便有敲門聲響起,梅輕舞早已睜開雙眼,元四則是一個閃身來到門口,警惕地問道,“誰?”
外面卻沒有人回答,只是繼續敲着門,而且敲門聲聽起來隱隱蘊含着規律。而元四聽着這敲門聲也漸漸放下了警惕,表情變得驚喜起來,等敲門聲落下之後,便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房門,看着門口的人激動地說道,“玄一大哥,玄七、玄九,你們果然沒事。”
玄一他們走進房間,先是向梅輕舞行禮,“屬下見過主子。”然後才向已經關好房門的元四笑道,“我們自然是沒事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們的實力?”
元四還想要辯解幾句,梅輕舞卻打斷了他們,“敘舊的話之後再說,我師兄和葉寒遠現在怎麼樣了?”自從葉寒遠和江煒失蹤的消息傳到耳中之後,她每日裡都在擔心着他們的安危,現在可沒有心情與自己的屬下敘舊。
玄一聽梅輕舞說起正事,表情也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江煒少爺和葉寒遠是被南明國的三皇子耶律休設計俘虜的,屬下保護不力,導致江煒少爺被俘,請主子責罰!”雖然江煒被俘虜很大的原因是被葉寒遠牽連了,但是江煒出事便代表着他們保護不力,他們不會爲自己推脫什麼。
“責罰自然會有,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卻是將師兄救出來,你不要
告訴我這麼些日子,你就打探到了這麼點消息!”梅輕舞眉頭一挑,整個人隨時都可能爆發。她的心情已經夠不好的了,如果玄一不能說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的話,她可不能再心軟。對手下好是好,但是該責罰的時候她可是一點都不會手軟的。
玄一看着梅輕舞那“風雨欲來”的表情,心中一顫,急忙說道,“江煒少爺如今被關押在大梁城一處秘密的地方,屬下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打探消息,只是那裡防守太過於森嚴,所以還沒有開始營救!”若是真的將主子惹毛了,簡直太可怕了!他可沒有勇氣接受主子的怒火,所以還是讓南明國的敵人們來承受吧。
“是嗎?真是太好了。”梅輕舞聽到守衛森嚴之後,非但不緊張反而輕鬆地笑了起來。她這次來本來就是來救師兄,她擔心的是找不到師兄的下落,但是守衛麼,便是南明國的皇宮她也敢闖,一個小小的秘密牢房又算的上什麼。
夜。大梁城的某處地方,雖然外表看上去像是普通的院落,但是若是仔細看的卻能發現周圍總有人有意無意地經過,而且眼神總是在四周逡巡着。
不遠處,梅輕舞挑了挑脣角,這守衛倒是算得上森嚴,每日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巡視,而且不僅僅是巡視的人,暗中還有暗崗,若是有人以爲躲過了巡視便沒事的話,便會被暗崗立刻出手製服。
不過,這種程度的戒備可不會被她放在眼中。梅輕舞搖了搖頭,然後向玄一他們吩咐道,“在這裡等我,不許擅自行動!”玄一他們的武功畢竟還不算一流,很容易被暗中潛伏的暗崗察覺到,這種時候還是她自己行動比較方便。
梅輕舞閃身離開了,整個人如同是一縷青煙一般,不管是在外面巡視的士兵,還是在暗中警惕着的暗崗都沒有察覺到梅輕舞的存在,任由梅輕舞進入了院落裡面,梅輕舞按照玄一他們之前調查到的情況,整個人如同是閒庭散步一般輕鬆地走在院落之中,不時往旁邊輕鬆地一站,或是陰影處,或是物體後,巡視的士兵與梅輕舞幾乎是擦肩而過,但是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異樣。
梅輕舞很快來到院落的一處假山,目光一掃,很快找到一處隱秘的機關,看似輕飄飄地在機關上拍打了一下,本來需要從裡面才能開啓的機關頓時硬生生地被打開了。梅輕舞一閃身進入露出的洞口,假山很快重新合上了入口。
這處假山看似不大,但是裡面確實另有千秋,梅輕舞順着臺階向下,便來到了一處廣闊的牢房裡面。裡面看守牢房的士兵驚愕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梅輕舞,還沒有來得及張口,便被梅輕舞一掌一個給拍暈了過去。
梅輕舞搜出鑰匙,然後很快在一個牢房裡面找到了江煒,梅輕舞打開牢房的門,聲音忍不住有些發澀地喊了一句,“師兄!”眼前的江煒已經快看不出模樣了,衣衫之上沾滿了鮮血,頭髮也散亂着,整個人就像是隨時快要死去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