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輕舞閉上雙眼,之前的情報如流水一般在腦海之中劃過,她的念頭飛快的轉動着,然後她猛地睜開雙眼,眸中似有光芒閃爍,開口吩咐了起來。隨着她的話語一句句出口,玄一他們很快便忙碌了起來。
三皇子府。
耶律休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之上,聽着手下的彙報,而隨着手下的彙報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那正在彙報的手下見耶律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很是懼怕但是又不敢停止,只能繼續硬着頭皮彙報下去。
那人終於彙報完之後,頭上已經出了一頭冷汗,卻不敢伸手去擦,保持着彎腰的姿勢站立在耶律休的面前。耶律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猛地跳了起來,一腳就將那彙報之人狠狠地踹了出去,憤怒地吼道,“沒用的廢物!竟然讓人把人給救走了!一羣混賬東西,簡直是該死!”
那彙報之人被耶律休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一腳,內臟已然受傷,脣角逸出一抹鮮血,但是他卻絲毫不敢去擦拭。惶恐地爬了起來,然後向耶律休磕起頭來,“都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三皇子責罰!”他磕頭的時候乃是實打實的,沒有絲毫的僞裝,沒磕幾下額頭便已經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但是他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繼續狠狠地磕着頭。
耶律休看着那彙報之人磕頭磕到血肉模糊,卻絲毫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冷眼看了一會兒,纔開口道,“起來吧,念在你以前做事還算利落,這次就先饒了你!那門板可取來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江煒也已經被人救走,不管他再怎麼懲罰,事情也不可能回到原來那樣,還不如小懲大誡一番。
“謝主子恩典!”彙報之人先是謝過了耶律休的饒恕,然後才繼續回答道,“回主子,已經帶回了,主子您隨時可以過目!”那處牢房其他的基本上都已經燒完了,只剩下了一扇看上去還比較完整的門,他自然是要帶回來讓主子過目的。
耶律休滿意地點了點頭,“做的不錯。”彙報之人見耶律休比較滿意,原本一直在提着的心這才放下來了,然後一揮手便有人小心翼翼地將剩下來的那扇門板給擡了進來,然後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因爲梅輕舞刻意保持,所以這扇門並沒有被燒到,雖然被煙燻得變黑了一些,但是整體上卻沒有什麼損失。而耶律休看着眼前的門板,原本變得有些緩和的表情再次變得陰沉了下來,那門板上大大的一個“殺”字讓他很是火大,這是在挑戰他嗎!
“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敢如此肆意妄爲,簡直就是沒有把我放在眼中!”耶律休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之上,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生來便是三皇子,一直都是被人誇獎着長大的。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有人毫不留情地表明殺意,簡直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
那彙報之人一句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再惹得耶律休動怒。耶律休又狠狠地怒罵了一番,纔將目光重新投向了彙報之人,
語氣很是暴躁地說道,“一日之內將那留下殺字的女子的身份給本皇子查清楚了,不然小心你的狗命!”這可是國都大梁城,竟然有東離國之人混了進來,而且還將他關押的人給救走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是,主子放心,奴才一定會帶功立罪,保證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那女子的身份來歷!”聽到耶律休的吩咐,那彙報之人急忙開口應道。三皇子的手段他可是聽說過的,若是這次事情再辦不好的話,只怕天皇老子來都沒什麼用啊。
“那還不快滾!”耶律休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幸好他把那葉寒遠與江煒分開關押了,那個江煒雖然身手也算不錯,但是與葉寒遠比起來卻還是要差上許多,所以他一定要將葉寒遠的嘴給撬開。
那彙報之人爬了起來,然後手忙攪亂地就去找人查探之前的事情了。耶律休看着彙報之人連滾帶爬地走遠,目光在落在門板之上,然後一掌拍在門板之上,將整個模板都打碎了。
兩個時辰之後。
“啓稟王爺,屬下已經探聽到一些消息,那爲首的女子應該是江煒的師妹,只是……”之前被耶律休一腳踹到出血的彙報之人跪在耶律休的面前,恭敬地並告知着他的調查結果。他的嘴角處仍然帶着鮮血,而且他額頭上的傷也沒有顧得包紮。
“只是什麼?說!”耶律休眉頭一挑,沒好氣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害的他死了那麼多的手下,而且還失去了一個默默的據點!
彙報之人身體一顫,然後繼續說到,“只是那女子身份隱藏地極好,所以暫時還沒有追查到他的下落。”話一出口,耶律休的眉便已經皺了起來,不等耶律休開口責罵,彙報之人繼續說道,“不過屬下還得到了一個消息,主子應該有興趣知道,所以屬下才敢來見主子。”
本來正想要咆哮一句,“沒有找到下落竟然還敢見我!”的耶律休聞言將話重新收了回去,然後問道,“是什麼消息?若是我沒有什麼興趣的話,那便小心吧。”
“回春閣之中突然有人跑去鬧事,而且其自稱乃是神醫,說是不管什麼病症都能夠醫治好。現在已經有幾位得了疑難雜症的病人在她的手中很快就好轉起來了。主子,這件事情您有沒有興趣?”彙報之人可不敢吊耶律休的胃口,急忙將自己調查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耶律休。
“神醫?”耶律休的眼眸猛地一亮,然後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突然冒出來的神醫很是可疑啊,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不過就算是可疑,他也還是想要去看看啊,這可是大梁城他的地盤,他有什麼好怕的。三皇子咧嘴一笑,然後吩咐了一番準備去見神醫。
而此時,回春堂之中,梅輕舞的手指按壓在經脈之上,然後很快地將手收了回來,在一旁備好的紙上寫方子。一旁的回春堂夥計用複雜的眼光看着梅輕舞,但是看到梅輕舞將
方子寫好之後,卻還是很快地上前接過梅輕舞手中的方子,爲病人抓起藥來。
梅輕舞見狀暗自點了點頭,她這次直接到回春堂來,可以說她就是來砸場子的,而且她砸的很是成功。那夥計能夠忍住不爆發,已經很是難得了,說明他確實將病人放在第一位。這樣的態度,其實比心思更重要。
“讓開,讓開,快讓開!三皇子來了,還不快點迎駕!”一個帶着趾高氣昂口吻的聲音傳進梅輕舞的耳朵之中,讓她忍不住翹了翹脣角。等了這麼久,總算是等到了啊。沒錯,梅輕舞忽然出現在回春堂之中自然是有原因的,這原因便是因爲梅輕舞根據得到的情報而制定的計劃。
等耶律休出現在梅輕舞的面前時,梅輕舞心中頓時生出“瞭然”的情緒。怪不得這三皇子竟然會將師兄的容顏用鞭子硬生生地毀掉,原來他的臉上竟然有着一道長長的疤痕。那疤痕極爲怪異,從耶律休的下巴一直到另一側的眼角,簡直像是要將耶律休的臉分成兩半一般。
耶律休正想要開口,但是梅輕舞卻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手掌在桌子之上輕輕一拍,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向耶律休撲了過去。耶律休頓時提高了警惕,手中長劍出鞘,一劍便要向梅輕舞砍下。
梅輕舞卻絲毫沒有在意向她砍來的長劍,右手在腰間輕輕一抹,軟劍頓時便到了右手之中。內力灌注如軟劍之中,頓時讓軟劍變得筆直起來,還沒有到眼前便讓耶律休產生了一股寒意,而那之前斬向梅輕舞的那柄劍已經乾脆利落地被梅輕舞砍做了兩截。
三皇子又出掌來拍,但是卻被梅輕舞輕描淡寫地擋了下來。雖然三皇子奮起反抗,但是梅輕舞的武功卻比他高出了太多,而且梅輕舞還是特意計劃好的,所以根本就沒有給三皇子掙脫的時間,已經將三皇子捉住了。
梅輕舞將軟劍橫在三皇子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配合一點,不然我要是手一滑,你這條小命可就找不回來了!”怪不得情報之中說三皇子一向最是喜歡名醫呢,原來是有事情求神醫幫忙啊。
三皇子雖然心中極爲惱火,但是也猜出了眼前的梅輕舞應該便是之前將江煒救走並且一把火將房子燒了的人。而且秉持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三皇子很是配合地說道,“你想要做什麼?我都可以配合。要錢?還是要別的?”
梅輕舞挑了挑脣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三皇子,“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難道三皇子您不是最清楚的嗎?既然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又何必要繼續裝傻呢?”這三皇子,當真以爲她沒有察覺到麼,他應該已經猜到了就是她將師兄救走的,也已經猜到了她現在就是爲了葉寒遠的下落而來的吧。
三皇子呵呵一笑,裝傻道,“你在說什麼,你不就是想要錢麼?好說,只要你不傷害我,我一定將錢奉上的。”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