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生氣,寧富自然不敢怠慢,心中也知道,花穗這一次這事情怕是觸了世子的逆鱗了,世子是什麼人,怎麼會輕易的就讓人這樣欺負了自己在乎的人去,今日花穗是絕對不能繼續留在國公府了,自己就去做這個壞人吧,因此,他只是忙就帶着人去找花穗。
卻說花穗,此時哪裡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了,還興沖沖的坐在寧墨軒的書房裡,指使伺候自己的小丫頭白芷做這個做那個。小丫鬟白芷,原是世子院子裡的一個三等丫頭,花穗來了以後,趙晴嵐因着這是老太君賜給寧墨軒的人,故而就將白芷撥過去伺候花穗了。
卻說白芷從早上天不亮的時候就起牀,到了現在連片刻的休息時間都沒有,這會兒花穗還喊的連天的,說是這個也沒做好,那個也沒做好。白芷這會兒可是累的不行了,面色不免有些不好,可是她心中雖然不情願,可是如何敢說出個不是來。
以前的時候,看着花穗還算是好的,自己不過是個三等的小丫頭,可是花穗就算是碰到了自己,也還是有個笑臉,並不曾加以爲難,當初少奶奶讓她去伺候花穗的時候,她心中還暗自高興,畢竟花穗是老太君定了的未來世子的姨奶奶,自己要是能跟着這樣一個主子,將來也能有個前程。說不一定能熬個一等二等的丫頭做,就算是不如少奶奶身邊的大丫頭風光,可是到底也是能多些月例銀子。
哪裡知道高興了沒兩天的時間,就後悔了。原來花穗到了世子的院子裡,和以前的時候到底是不一樣了,按說,白芷是給她的小丫頭,她應該是當成自己人一樣好好的對待,可是誰知道,花穗對白芷這個出生和她一樣的小丫頭,不止沒有半分的憐惜之情,反而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對這樣一個三等的丫頭從來不擱在眼裡,一直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可是比起以前做粗使小丫頭的時候,更不如了,每天早起晚睡,當真是辛苦,說不得還會被花穗欺負。
偏生花穗雖然不是正經的主子,可是架子擺的不小,竟是比正經的姨奶奶還難伺候。白芷都有心要去求少奶奶,讓換了自己,依然做自己的三等粗使丫頭去。可是卻也不敢,畢竟這花穗的地位在哪裡呢,少奶奶才進門老太太就賞賜下來的人,連少奶奶不是也什麼都沒說?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罷了,如何敢和她對着幹。
“你這個丫頭是越來越不中用了,你看看你擦的這個桌子,和沒擦的有什麼差別?這樣子,要是世子來了,看着可不是生氣?你當真是要作死。”花穗心中這會兒到底也是不能安,想着怎麼世子從昨日就再也沒來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雖然說世子喝醉了,和自己並沒發生什麼,不過總是在一個牀上睡了一個晚上,總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的吧。
可是自己畢竟還沒有名分,只能等着,不能去找世子來問這個話,何況世子總是世子,要不要給自己一個名分,還要看他是不是高興。
不過,世子喝醉的時候沒有去少奶奶的房中,倒是來了自己住的書房,想來也不是完全對自己沒意思的吧。如今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世子書房旁邊專門爲世子準備的休息用的暖閣,不是誰都能進來的地方,可是當初少奶奶讓自己住書房,世子也沒反對,難道就不是爲了近水樓臺先得月?
想來等這些消息都沸沸揚揚的傳開了,老太君必然就會給自己一個正經的名分,熬了這麼多年,自己也總算是能做了正經的姨奶奶,不枉自己辛苦討好老太君多年了。下一步,只要自己籠絡了世子的心,將來前途必定無量。要是更好一些,能生個兒子,自己這一輩子就算是衣食無憂,能確保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了。
“是,花穗姑娘,我這就重新擦。”這些日子白芷也算是摸清楚花穗的脾氣了,她說什麼,自己不要頂嘴就是了,要是頂嘴,結果反而會更加慘烈。有時候想着世子來了看到就好了,可是偏生從花穗姑娘來了以後,世子來書房的時候反而少了,而且每次來的時候,花穗都表現出善良溫婉的樣子,哪裡能讓世子看到她半點的不好了。
看着白芷沒有頂嘴,花穗到底也覺得無趣,故而在暖閣中轉來轉去,繼續找自己覺得不順眼的地方。可是也實在是找不出來了,故而就朝着書房去了。
花穗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嘀咕着怎麼讓世子來書房,不知不覺就到了寧墨軒的書架面前,看着眼前這些個書,花穗心中到底是有些惱火,這少奶奶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雖然說那個家如今是敗落了,也十分的不受人待見,可是自己卻屢次聽到世子和少奶奶談論詩書,自己卻偏偏都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豈不是可恨。
壞歲想着心中中就覺得憋氣難受,故而就伸手從書架子上拿下一本書翻了起來。只是這書上的字,花穗是一個也不認識,看着看着,花穗氣不打一處來,只是恨恨的將書本丟在了地上,順便踩了兩腳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