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跪在地上抓着柳月的手腕着急的說:“三小姐,夫人在世的時候對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柳家,開始我新的生活,夫人一直待我就像親人一樣,我怎麼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思來想去,這件事也就只有告訴你纔是最妥當的,那三夫人平日裡就看不慣夫人,只怕夫人的死與她拋不開關係。”
“秋菊,這件事你誰都不要再說了,與我說過以後就要把它通通忘記,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柳月扶起跪在地上的秋菊繼續說:“我回去以後會好好查清楚的,但是你一定不要輕舉妄動,尤其不要再與柳府的人有什麼來往,你記住了嗎?”
秋菊也是一個明情理的人,聽柳月這樣的安排就不停的點頭:“三小姐,您一定要查清楚,爲夫人報仇啊!”
夜裡,寂靜的如同沉睡了一般,月兒第三次走進院裡看到正屋裡的燈光還亮着,街上打更的聲音傳來,不多不少剛好兩下警鐘,月兒走上前輕輕的敲門:“小姐,不早了,您怎麼還不睡?”
柳月坐在窗前正在發呆,聽月兒敲門就站起來,打開門:“進來吧,陪我說會兒話。”
自從從秋菊那裡回來以後,小姐就一直不開心,月兒知道秋姨娘的死如今再翻出來對她是一個打擊,就隨着柳月走進去。
桌子上的茶盞還留有餘溫,茶葉散的滿桌子都是,月兒見狀小聲的說:“小姐,您夜裡喝茶水又怎麼會睡得着啊!”
柳月掃了一眼桌子上的殘跡,什麼都沒說,坐了下來。
“小姐,您不要太難受了,秋姨娘也不希望您爲她難受的。”月兒小聲的勸道。
“月兒,我不是難受,我只是不解,好好的一個人也不知道招到她們怎麼了,竟然就能惡毒到殺人滅口!你說是不是我們心底太善良了,纔會被人這樣欺負?”
想到秋姨娘溫柔的性子,柳月心裡一陣疼痛,她並難過,只是在這樣一樣草菅人命的地方她第一次開始審查自己,竟發現從頭至尾她從沒有想過殺人之心,而別人就有可能在無時不刻的想要殺死自己。
尤其是那一次的綁架事件,
那並不是偶然,有可能就是有人蓄謀已久,想到這件事,身子不由的發冷,柳月突然站起來:“月兒,我們還有多少積蓄?”
月兒不知道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但還是勉強的回答道:“小姐,我們本就沒什麼積蓄,還是近段時間二小姐大婚,府裡每個院子都獎的有東西,剛好不多不少二十兩銀子。”
“你可知道這南宮城有沒有武藝非凡的打手?”
“有,但是小姐問這個幹什麼?”
“你可知道如果聘用他們,需要多少銀子?”
月兒想了想才說:“他們都是鏢局的人,還沒聽說過服侍哪家,至於這銀子多少奴婢還不清楚。”
“那你明天天亮了,就出去打探一下,看看他們願不願意來咱們府上做家丁。”
月兒雖心有顧慮但還是遵命的應下了,柳月這一次是賭上了,在這生死未卜的柳府,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辦法來拯救自己,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先不讓自己受到傷害,也只有這樣,才能保全一切。
秋菊說的話,柳月在心裡仔細的掂量,這話是從三夫人府上的丫鬟那裡說出來的,這丫鬟連秋菊都會說,她就不信她沒有再府裡亂嚼舌根子,只要派人去府裡的下人那裡打探一番就一定會找出什麼線索。
往往流言蜚語並不是憑空捏造的,它的出現都是在事實的依據上才被人傳來傳去,雖然流言不可信,但是就有可能是線索之一。
第二天,玉兒早早都就離開了柳府出去打探消息,柳月並沒有在自己的院子裡呆,而是各個院子的轉悠,柳玉的婚事讓柳府上上下下都忙亂的不得了,府上唯恐忙不過來,還從外面又招進來一批短工來幫忙,所以許多下人都不認識柳月,有的甚至還把她當做丫鬟。
同時,柳月不忘記去找以前侍奉秋姨娘的嬤嬤和丫鬟,那時秋姨娘死後,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鬟都在各府分了分,其中尤以三夫人院子裡的人最多,只怕這是那三夫人做賊心虛。
柳月想要找出她們問清楚秋姨娘死之前的事情,但是心裡有所顧慮,只怕這些人早已經被三夫人洗了腦子,自己想要問也問不
出個所以然了。
晌午,月兒迎着寒風進了屋子,一進屋子就把門緊緊的關上,嘴裡嚷嚷着:“凍死了,凍死了。”
柳月招呼她過來抱暖爐,與柳月相處的這些日子,月兒也沒有了以前畢恭畢敬的性格倒是在她這裡親暱的如同親姐妹,一見柳月叫她,就跑過去抱住火爐,坐在一旁取暖。
直等到月兒的臉上舒緩一下,柳月才詢問到:“都打聽出來了嗎?”
“小姐,別提了,那鏢局的人都去走鏢了,就留下幾個年齡大的,看那樣子都不像是會什麼武藝,我就回來了。”
“年齡大說不定還身懷絕技呢,你怎麼不問清楚啊。”柳月不由的說。
“還說呢,那就是一餵馬的馬伕,能有什麼絕技,再說了我又得到一個最新消息,就想着趕緊回來告訴你。”
“什麼消息?”
月兒站起來跑去門口四處張望一番,才又返回來走去柳月的面前:“小姐,老夫人與那河老爺商量好了,說是您的婚事也要提前,有可能就在二小姐的婚事以後,總之就是今年一定要把您嫁出去。”
柳月冷笑了一下,沒想到這老太婆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趕出去,她倒要看看這老太婆除了讓她嫁人還能有什麼法子。
月兒看着沉默不語的小姐急了:“你倒是想個法子啊,奴婢可不想讓你嫁給那河老爺,粗手腿大肚子圓,還那麼老。”
柳月被她的話逗笑了,摸着她的頭髮笑着說:“既然他們那麼想把我嫁出去,急也沒有用啊,倒還不如先把秋姨娘的這件事給查出來,省的到時候真走了,就沒有機會查了。”
月兒一看自家小姐都已經做好嫁出去的準備了,急的大跳:“小姐,您可千萬不能屈服啊,您要是屈服了,奴婢怎麼辦啊?”
“什麼怎麼辦,跟我去河府啊!”柳月笑着說。
“小姐!我不要去河府,也不要您去。”
“那都不去,老夫人會把我們殺了的。”柳月繼續逗她。
月兒握起拳頭放在胸口,義憤填膺的說:“我們逃,逃得遠遠的,看誰還敢逼着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