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極爲善良的,她要不是因爲善良怎麼就會被你的那些妻妾欺負的連個屋子都沒有,大冬天還懷着身孕,爲了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還去廚房乞求吃的,大晚上的靠在暖爐上住了一夜,她要不是善良怎麼會懷着身孕,爲你洗那些妻妾的衣服,而您呢?您什麼都知道,可是就是因爲老夫人,您卻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做,您自己說說,您對的起她嗎?”
柳老爺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愕道頹然,最後變得萬分的難過,低下頭,許久才失落的說:“可是那是我的娘,我又能做什麼。”
“既然您必須聽老夫人的話,當初又何必去招惹她,既然招惹了她就應該給她一個安穩的生活。我是您和她的女兒,但是想讓我像她那樣善良,我做不到。”
柳老爺看着眼前的女子,再也沒有過去的膽怯和懦弱,在那麼一剎那間如同脫胎換骨一般再也不是曾經的柳月。
說出這些話柳月也不由得心裡十分難過,看着沉默不語的柳老爺繼續說:“庶女,大家都說我是庶女,只是您既然已經讓我出生了,就不能好好的給我一片自己生存的空間嗎?就因爲我是庶女,在這府裡誰想欺負就可以欺負嗎?”
柳老爺黯然失色,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柳月無力的轉過身子輕輕的說:“如果您也是來興師問罪的話,請回吧,我累了。阿祥,送客!”
門被打開,阿祥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頹廢的站在那裡低着頭的柳老爺,柳老爺望望門口的男子,在看看柳月的背影,無奈的嘆口氣,走了出去。
剛剛屋子裡的對話,阿祥聽得清清楚楚,似乎在柳月打柳玉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屋子裡的動靜,月兒守在門口,誰也不讓進,看着自己疑問的目光,也只是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似乎這樣關門打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月兒看着阿祥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就笑了笑說:“你是不是想說小姐怎麼打人?”
阿祥並沒有被人識破的窘迫,相反大方的承認了下來,柳月笑着說:“以前的小姐不是這樣的,她是庶女就在府裡格外的不受待見,有時候府上的丫鬟不夠使還把她派去前院伺候人,日子十分
的不好過,你剛剛看到的是二小姐雖然已經嫁出去了,但是總是會來找事。”
“那是什麼原因讓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月兒摸着額頭想了想才說:“好像是在小姐溺水以後醒過來,就完全變了模樣,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到她打人的時候,心裡也是萬分的不相信,從來不敢相信小姐也會打人……”
月兒依舊再說個不停,阿祥卻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中,似乎這是一個十分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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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茫,他坐在書桌後面翻改這桌子上的案宗,東方快步的走進來:“主上,阿祥來了。”
那本是認真的臉色不其然的皺起了眉頭:“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是啊,這個時候正是她吃晚飯的時間,阿祥應該是與她同桌吃晚飯,怎麼會趕來這裡。
東方猶豫了一下才說:“據說是三小姐身體不適,所以沒有吃晚飯,阿祥就藉機趕來了。”
放下手裡的墨筆,冷冷的說:“讓他進來吧,你去調查一下。”
東方瞭然的點點頭便走了出去,漠然守在廳外見他出來,就看他了一眼,果然東方那大嘴巴就湊了過去:“你可知道主上讓我幹什麼?”
漠然並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他自顧自的說:“主上讓我去調查那人的病因。”
“那你就去吧。”
東方搖搖頭說:“萬一她只是平常小病呢,我可真不想去。”
“沒什麼,上一次她睡過了頭沒有起牀,主上還讓我去看看她怎麼了,沒有出門。”
東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冷漠女子,許久,激動的說:“第一次啊!這是第一次啊!”
漠然瞪他一眼:“什麼第一次?”
東方顯然很興奮激動的說:“這可是你第一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真是難得啊!漠然,咱們認識這麼久,你還沒說個這麼多話……”
“無聊!”漠然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東方剛要叫她,眼神就瞥向一旁的黑影,心下了然,這冷女子不是因爲自己的話走的,而是……意中人來了。
剛剛漠然與東方的話他全部都聽到了,有時
候會矛盾的特別不像自己,見不到她的時候回格外的想念,見到她的時候卻又不知該怎麼說,看到她與別人說笑,心裡會萬分的不自在,這樣的自己就連他也感覺可恨。
東方走上去任重道遠的拍拍他的肩膀說:“哥們兒,還得繼續努力啊!”
說完就笑着向外走去,阿祥無奈的低下頭,卻又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門外的敲門聲響起,連城頭都沒有擡淡淡的說:“進來吧。”
阿祥推開門走進來,眼前所望之處都是烏壓壓的公案,關上門,走去桌前,才謹慎的說:“昨天二小姐回府了。”
“哦?怎麼?”
“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後來又走了。”
說到意想不到的事情,連城笑了起來,這柳玉在柳月那裡除了捱打還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見此他就說:“你跑來見我就是爲了說這些?”
“昨天夜裡,她的丫鬟與我說了一些事情,說三小姐是在溺水之後才性情大變,我覺得有必要跟您說一下。”
那本是低頭劃改公案的人,不由得放下墨筆,擡起來頭:“你說她溺水?”
“正是,丫鬟說那次溺水差點要了她的命,可是後來又平安無恙了。”
連城不由得深思,他以前雖然對柳府關注的不多,但是自柳大小姐嫁入府上之後,就知道她還有個庶出的妹妹正是這三小姐,爲人膽小怕事,時常在府上受欺負,只是後來初見三小姐怎麼看她也不像是那種怕事之人,相反性情剛烈,在自己的幾次試探中都能遊刃有餘的化解,這樣的人怎麼也不像是過去聽說的那般模樣。
再說了她受欺負?連城笑了起來,與她在一起只有別人受欺負的份兒,怎麼也不可能她受欺負。看來這性情變化的前後,還真是有什麼緣由,想到此,他敲了敲桌面,謹慎的說:“你回去調查清楚,無比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是,屬下這就回去。”
阿祥畢恭畢敬的行李退至門口剛要出門,眼前的人再次開口:“她這些日子腸胃不舒服嗎?”
阿祥想了下說:“她說中午吃的太多了,晚上就沒什麼胃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