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帶着月兒順着湖邊向前走,一路上她並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膽,剛好路過村落的時候,在一個戶人家偷了他們晾在院子裡的衣服,想必這衣服是他家裡男人的,柳月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倆人換上。
只是她穿上還好,下襬寬鬆的地方系一下就好,而月兒那個小身板在這寬大的衣服裡,變得更加瘦小,看的柳月皺緊了眉頭,最後只得把那多餘的布塊撕掉,隨意的紮在腰間,看着像一個還沒成年的小男生。
倆人收拾完畢就打算出城樓,柳月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而月兒更是自出生就呆在柳府,對外面的一切更是不知道,倆人只得摸着石頭過河,走一步是一步。
誰料,就在她們想要出城的時候,卻在離城門不遠的地方,看到城門口擁擠了許多人,許多進出城的百姓都被一羣黑衣人翻來覆去的查看,在衆多的人羣中,柳月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東方,心裡一個呆愣,立馬帶着月兒向一邊的衚衕裡跑去,這城門是出不去了,只得另想辦法。
柳月沒想到他們的行動這麼快,躲在衚衕裡看着月兒,倆人面面相覷,許久,月兒才問出自己的疑問:“小姐,爲什麼不去三少爺?”
柳月看着她純潔無暇的眼光,說:“我們爲什麼要去找三少爺?”
小丫頭摸摸耳朵,每一次她有什麼問題的時候都會習慣的摸着耳朵。
“我覺得三少爺對小姐很好,既然咱們出事了爲什麼不去找他?”
“很好?”柳月冷笑了一下才說:“月兒你知道我喝了毒藥,那麼我爲什麼沒有死呢?”
小丫頭立馬高興的說:“那是小姐您福大!”
“不是我福大,而是有人在藥裡動了手腳,我喝的那碗不是毒藥,很有可能是迷藥。”
月兒似懂非懂的看着她:“那小姐下藥的人豈不是救了你的命?”
柳月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看着眼前的小丫頭繼續迷茫的神情,就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這世界沒有絕對的好人,不管是誰救了我,就一定是想要讓我爲他辦事,誰都不會平白無故的去付出。所以,以後的日子裡就只有我們倆個相依爲命了。”
月兒是個明事理的丫頭,柳月的這番話雖然說得模棱兩可,但是她的眼神中變得清晰了許多,雙手握拳放在胸口堅決的說:“奴婢都聽小姐的,哪怕是以後要飯吃,也不能讓小姐再受別人的脅迫。”
這番話讓柳月感動的把她涌入懷裡,或許眼下只有月兒纔是最明白她的人。
白天的躲藏柳月尚可以接受,只是到了夜裡寒風吹拂着,倆人沒有地方去,只得找個稍微隱蔽些的地溝裡躲避一下。
柳月也想過要點火取暖,但是有一次剛剛點火,就聽到不遠處官兵的說話聲,她慌忙把火撲滅,帶着月兒就跑,剛剛跑出不遠,就一羣黑衣人追到熄火的地方查看,她沒想到連城竟然這麼的不死心,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不用她跑出去,光是躲藏,就會讓她死在這裡。
倆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月兒早已經跑的有些脫水,柳月知道這丫頭體質虛弱,心疼的拉住她爲她鼓氣:“月兒,就快到了,再忍忍就到了。”
月兒雖然已經精疲力盡但是爲了不讓小姐擔心,卻還是強裝着精神說:“小姐,您別管我,您在前面帶路,我會跟上的。”
柳月轉過身子剛要說話,誰料腳上磕到石頭立馬趴在了地上,觸地的瞬間沒有想象中的疼痛,似乎倒得不是地,是一個人一樣。
人?她不由得摸了上去,冰冷的皮膚,這不是人又是什麼!
突然的驚嚇讓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後退幾步,誰料手裡竟然不其然的摸着一個東西,在黑夜中,她拿出來放在眼前仔細一看,竟然是個髮簪,身後的月兒不清楚前面的狀況急聲的詢問:“小姐怎麼了?”
許久,柳月調整好心情,努力的強裝着鎮定說:“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說着從地上站起來,拉着月兒繼續向前走,不遠處的火把在映照着尋人的隊伍夜夜尋找,柳月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天天夜裡轉換躲藏的地方,只怕早就被抓到。
剛剛走了幾步,柳月停了下來,轉過身子看着剛剛倒下的地方,那冰冷的屍首和手裡的髮簪,只怕這是個女屍。
一條計策不由的涌
上心頭,小聲的詢問身邊的丫頭:“我以前的衣服你有沒有扔掉?”
“那是小姐唯一的一套女裝,奴婢是怎麼樣也捨不得扔下的。”
很好!在黑暗中柳月笑了起來,拍拍月兒的手背高興的說:“你做的很好,我們先找個地方躲一下,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再去行動。”
月兒雖然聽不懂她說的話,但是看到這些日子以來小姐難得的高興的模樣,也笑了起來。
蕭孟瑤正在院子裡的鞦韆上坐着邊曬太陽,邊看着身側的女子在此詢問:“他身旁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漠然低下頭,那冷漠的表情上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聽着她的詢問也只是淡淡的說:“這都是主人的私事,我並不知道。”
“哦?”蕭孟瑤身子前傾看着她:“漠然,你怎麼現在變得也開始不聽話了,我走以後你就呆在他的身邊,還記得那時候我臨走前是怎麼跟你說的嗎?”
漠然微微的擡下眉輕聲的說:“記得。”
“好,那你告訴我,他這七年到底有沒有別的女人。”
“我……”
“漠然!快去叫主子。”身後響起突兀的聲音。
漠然轉過身子,看到的是渾身溼透了的阿祥,不由得出口詢問:“你這是怎麼了?”
阿祥摸摸臉上的水急聲的說道:“柳小姐死了,屍體在湖邊發現的,你現在趕快去叫主子。”
死了?漠然來不及思考就慌忙向後院走去,阿祥急的在原地轉走,這後院是禁地,除了東方和漠然,別的人必須得到主子的傳喚,纔可入內,否則一律誅殺。
蕭孟瑤看着連城身邊的兩位大將神色匆忙,在提到那個柳小姐之後,眼神中的悲涼和恐慌更是讓她悸動,就從鞦韆上走下來,站在阿祥的面前。
“柳小姐是誰?”
阿祥冷漠的看她一眼並不說話,目光擔心的額看着後院的方向,蕭孟瑤並不死心,再次追問:“誰是柳小姐,她到底是誰?”
阿祥的目光中出現一絲生機,疾步的掠過蕭孟瑤向前走去,連城滿臉的肅然在看到阿祥的時候,厲聲的說:“那屍體在哪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