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強者爲尊
此時，齊磊也是無語了，我的運氣爲什麼總是這麼好呢？
那邊文經理。
好吧，文經理其實真不用來，他完全沒必要摻和進來。
只是，知道齊磊回尚北了，也知道他一定會參與大豆事件，所以主動幫忙。
不得不說，兄弟是個講義氣的中國人，都快過年了，還跟着折騰呢！
此時，文經理傲嬌道，“唉！你說，我知道你出事了，也不能不管啊？再說，你也挺難的，於是就過來幫忙了。結果，還真讓我聽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伱想不想聽？”
這一路上，那兩人就討論這點事兒了，還和老文一通炫耀，說他們要一個小時解決中國人，創造最快的談判記錄什麼的。
“我正好知道他們要怎麼處理大豆這件事兒。”
“唉！”假模假樣的一嘆，“手段毒辣，異常兇猛啊！”
本以爲對面的齊磊會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卻不想，換來的是一陣沉默。
文經理等的不耐煩，都準備不打自招了。
結果，齊磊這時來了句，“不想。”
“嘎！？”文經理人傻了，“不想？啥意思啊？”
齊磊卻不說爲什麼不想，而是叮囑文經理，“你馬上離開尚北，就當沒給我打過這個電話。”
文經理，“……”
齊磊，“第一，我不太需要知道那兩個人說過什麼，要做什麼，影響不大。”
文經理，“……”吹！使勁兒吹！
齊磊，“第二，就算你知道的對我有一點價值，你也不能說！”
文經理更懵，“爲什麼？”
“我實話告訴你，孟山都已經死了！事後，他們一定會把這件事前前後後扒個底朝天，來找出哪裡出了問題。”
“萬一把你揪出來，他們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我也不敢保證，從你這兒聽到些什麼，會不會在和他們交談的過程中露出破綻。”
“所以，你乾脆什麼也別和我說！”
“我……”文經理有點彆扭呢？
你當初坑我的時候，可沒這麼好心眼兒哈！
混身不自在，“你這…這就多慮了嘛！”
扭捏着，“我不用你操心，自己管得了自己！”
卻聞齊磊，“啊呸！少肉麻！”
“我是怕好不容易在德盛插根釘子，你別給我玩沒了！誰特麼關心你了？”
文經理，“……”
真孫子！好話不得好說呢？
愣了半天，也就釋懷了。
恨不得就抽自己個嘴巴，我這不有病嗎？他是誰？髒石頭！就那兩個二貨？我操這份兒心幹什麼？
這不瞎操心嗎？
深吸口氣，“確定不用幫忙？”
齊磊，“不用。”
“那好吧，我今晚就走。”
齊磊，“回京城再聚。”
文經理眼珠子一轉，“沒空，回四川了，隨緣吧！”
掛電話之前，還滿臉嫌棄地補了一句，“趕緊收拾了那兩個傻叉，看着就煩！”
齊磊那邊呲牙一笑，卻是沒說話。
而文經理掛斷電話，沉吟半晌，齊磊其實說的對，他有點冒險了。
又把手機拿了起來，先是打給美國那邊。
此時那邊正是早晨，可文經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對面的鮑爾森接起電話，“皮特，這早麼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文經理，“BOSS，我似乎大意了，來了尚北。現在有點不確定，是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幫助孟山都？還是儘早抽身，以免齊對我們有什麼看法？”
對面的鮑爾森想了想，聲音有點嚴厲，“皮特，你還是太年輕了，不要把你的個人仇恨帶入到工作當中去，我們和齊的關係還不能出現裂痕。”
又想了想，“你現在應該給齊打一個電話，稍稍透露一些孟山都的情況。可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然後馬上離開。”
文經理，“對不起，BOSS！我太沖動了，馬上去辦。”
掛斷電話，文經理玩味一笑，這樣他就安全了。
他一點都不擔心鮑爾森會讓他留下來，繼續配合孟山都，那隻老狐狸可一點也不想惹齊磊這個麻煩。
現在好了，鮑爾森讓他馬上走，而且爲了平衡與齊磊的關係，還讓他透漏一點情報？
笑着把手機收起來，敲響了蘭德的房門。
蘭德開門，文經理馬上擺出一副很抱歉的模樣，謊稱京城那邊有急事，就不能陪他們繼續在尚北了。
對此，蘭德沒有任何意見，表達了遺憾，與文經理依依惜別。
就這樣，皮特文連夜跑路。
臨走還琢磨呢，“就這麼個是非之地，當我願意來似的，再也不來了！”
他哪知道，他前腳剛走，還在回京城的路上，就又折回來了，沒折騰死他。
……
————————
同樣是在這天晚上，雛鷹衆和夏普又熬了一個通宵，終於拿出了完整的公關計劃，而且比齊磊預想的還要多一點點。
夏普把一份簡報親手交給齊磊。
“你的策略很有創意，但是缺少一個步驟。”
齊磊一挑眉，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他可能還不太重視。可是夏普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老家貨經驗不要太豐富。
“什麼步驟？”
夏普也不廢話，“直接拿出這套方案，邦吉不一定會接受。”
“他們本來就可以從孟山都的計劃裡得到好處，你的計劃只不過是更優罷了。”
“而從心理學上講，他們不一定選擇更優，而會選擇更穩。”
“所以，你要先把他們逼到絕境，起碼也要嚇一跳的地步，他們纔有可能考慮放下其它因素考量，而選擇你！”
齊磊眼前一亮，這確實是他考慮不周到了。
對夏普豎起大拇指，“中國有句古話，薑還是老的辣！我接受你的建議。”
“切！”夏普無聲撇嘴，我本來也不比你差。
只不過，誰還沒有把棋走臭的時候？
他只是運氣不太好，第一次面對齊磊就走了一走臭棋，而齊磊恰恰是一步妙手。
……
第二天，由孟副總帶領的中方專業談判團隊與孟山都、邦吉兩家公司的代表，在酒店商務廳正式會晤。
齊磊作爲非正式成員，也在其中。
而且，雛鷹班那一幫人，外加一個徐小倩，也熱着心腸來看熱鬧。
好吧，和熱心腸沒什麼關係，主要是沒怎麼見過齊磊大殺四方，更別說他們是出了力的，今天就當觀摩了。
一幫熊孩子雖然不進商務廳，但都擠在走廊裡看熱鬧。
二成子，“你說，他多長時間解決戰鬥？”
三冰子，“兩小時，最多了。”
那邊宗寶寶來了一句，“一個小時，都算他發揮失常。”
那邊老秦：“……”
吹大了哈！怎麼回事兒還不知道呢！
商務廳內，正在等着米方代表來的孟副總如臨大敵，有些忐忑。
雖然齊磊已經託底了，但是，對於那個年輕人，孟副總心裡還是沒底的。
更沒底的是，對於孟山都和邦吉的談判條件，一切都只是猜測，他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怎麼出招兒。
孟副總還是有點“恐洋”，沒怎麼在洋人身上沾到過便宜，天然的就氣短。
反觀蘭德和勞倫斯就輕鬆得多，都不提別的場外因素，他們兩個就是來宣判的，當然輕鬆嘍！
終於，商務廳的門吱呀一聲緩緩而開。
就見蘭德與勞倫斯意氣風發地進來，顯得頗爲隨性。
兩人一邊走，還一邊竊竊私語。只不過，明顯聊的不是跟談判有關的話題，而是某些趣事玩笑。
因爲，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中方這邊，米方團隊一進來，孟副總就下意識地站了起來，迎上前去。
與蘭德、勞倫斯一番商務辭令之後。熱情握手。
孟副總的表現總體來說，緊張中也不失得體，還算說的過去。
而蘭德與勞倫斯也很得體，但是，感官上就能品出來，很自信！
連帶着，孟山都和邦吉的談判團隊整體的精氣神就很自信。
老秦看在眼裡，面無表情，心裡卻道，這樣是不行的啊！一上來就輸了氣勢，往後越談越困難。
接下來，兩邊一一介紹了談判人員。
本來是不需要介紹齊磊的，他就是個打醬油的。
可是，老秦這裡細節了一回，故意讓出半個身位，讓齊磊在衆人中的位置很顯眼。
孟副總介紹到這裡的時候，那麼大個人突兀地往那兒一站，他要是不介紹反而不合適了。
對此，孟副總是心中忐忑的。他知道齊磊和孟山都有仇，本來就劣勢，再把齊磊拉出來，容易激怒對方，肯定不是好事兒。
可是，已經這樣兒了，也只能硬着頭皮，“這位是齊磊，齊先生，三石公司的創始人。”
有些抱歉地笑道，“尚北是齊先生的家鄉，所以這次談判齊先生也很關注。”
言下之意，他只是關注，你們不用太敏感。
可是下一秒。
孟山都的蘭德不但沒有任何不愉快，反而主動朝齊磊伸手，“齊先生，久仰大名。”
用的中文。
只見齊磊淡然一笑，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與蘭德敷衍地握了一下。
更讓孟副總大跌眼鏡的是，還沒等他向齊磊介紹勞倫斯，勞倫斯已經動了。
主動上前兩步，主動伸手，“齊，你的三石實在太棒了。”
勞倫斯伸出兩隻手，一手與齊磊緊握，另一隻手託着齊磊的手肘。
“你知道嗎？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上次白宮的聖誕宴會，我也有參加，只是沒能有機會交流，真的是太可惜了。”
齊磊一手插兜，一手被勞倫斯擒着，臉上掛着很商務的笑容，敷衍着，“是嗎？那真的很遺憾。”
大夥兒都看呆了，這兩老外怎麼不牛逼了？
再說，孟山都不是和齊磊有仇嗎？
你這…這也不像是有仇的啊？
他們卻不知道，確實有仇，而且仇還不小。但是，分跟誰。
他在蘭德眼裡，即便沒仇，也不正正眼看你，因爲你實力不夠。
可是換成齊磊，即便抱他家孩子跳井了，他也得裝出表面的和氣。
因爲強者爲尊，就是這麼現實。
別看齊磊是個中國人，可他是個在米國闖出名堂，成爲華爾街和白宮的座上賓的中國人。
說句難聽的，別說是他們兩個談判代表，就算是孟山都的總裁來了，也得給我憋着。
甚至，孟山都之所以可以得到德盛的支持，鮑爾森給他們的前提條件，甚至是警告，就是：“你們可以對付中國農業，可以對尚北做任何事，但是，不能碰齊磊！”
至於勞倫斯，他和齊磊又沒仇，單純的就是尊敬。
知道企鵝在米國有多大能量嗎？
“你們談你們的。”此時，齊磊開口了，對蘭德和勞倫斯淡然道，“放心，我暫時只是個閒人，不影響你們的談判。”
蘭德，“……”鬆了口氣。
可是，這口氣還沒全鬆，在那吊着，比不鬆還難受。
什麼叫暫時？
暫時是幾個意思？
強自鎮定，“那，那我們就開始吧！”
然而孟副總他們……
蘭德的不自然被衆人看在眼裡，大夥不着痕跡地相視一眼，不自覺地就挺直了腰板。
突然發現，好像也沒那麼可怕哈！
原來也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啊！
登時不再侷促，起碼在氣勢上的劣勢找補回來了。
而齊磊趁着落座的間隙，撇嘴對老秦來了一句，“還是你老謀深算！”
老秦一笑，“得給小孟一個舞臺，萬一你的B計劃不好用呢？”
老秦的意思是，全力以赴！包括孟副總這邊，不能全指望齊磊一個人。
萬一孟山都提出來的條件孟副總可以招架，不用齊磊出馬也挺好。
對此，齊磊不置可否，他估計孟副總招架不住。
也正如齊磊所料，談判一開始，氣勢就結束了，完全出乎老秦、孟副總等人的預料。
氣勢不氣勢的其實一點用都沒有，真的就是絕對力量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中間的拉扯博弈就不說了，總之，對方開出的條件是：
尚北農業研究所將轉基因大豆種子以專利授權的形式，轉讓給孟山都！
注意，不是之前預測的7500元每噸左右的價格購買，而是專利授權。
也就是說，孟山都根本不需要你來提供種子，也不想把國際大豆種植市場的利益分給你，他們要自己經營海外大豆種子。
這樣雖然不用中方培育種子，可是能拿到的利益當然也更少了。
除此之外，還有轉基因棉花種子，以及一系列的種子、農藥、化肥進口合同。
不但你的種子要給他，而且你還得和孟山都、邦吉籤一堆的進口合同。
如果不同意以上這些條件，那麼就像他們在飛機上討論的那樣，孟山都和邦吉會聯合哄擡大豆價格，利用國際糧食市場的影響力，對中國糧食市場進行攻擊。
當然了，話不能明着這麼說，但是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
孟副總直接被打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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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