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離了蝴蝶谷,行了半日不見任何村莊鎮甸,荒山野嶺,四下裡狼嗥梟啼。
又行出數裡後走上了大路,不久到了一個小市鎮。
見終於有了一處村莊鎮甸,俞蓮舟等人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惜天不遂人願,哪知天還沒有黑,市鎮中家家戶戶都是房門緊閉,大街上竟連一個人影也無。
這處市鎮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有一兩百家店鋪,可是一眼望去,竟是一座死鎮。落日餘暉未盡,市鎮街上已如深夜一般
看到這裡,衆人不由得面面相覷。
最後還是宋青書道,“二師叔,四師叔,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還是在這裡先找一處地方歇息下來,明日再做計較。”
“也只好如此了。”俞蓮舟與張松溪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衆人往裡走了不遠,在街上轉了個彎,見一家客店前挑出一個白布招子,上書“悅來老店”,但大門緊閉,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
清虛當下便上前敲門,敲了幾下門,停得片刻,又敲幾下,過了良久,卻無人應門。
清虛叫道:“店家,有人嗎?請開門來。”他聲音清亮,又是習武之人,聲音頗能及遠,便隔着幾重院子,也當聽見了。可是客店中竟無一人答應,情形顯然甚是突兀。附耳在門板上一聽,店內全無聲息,轉頭說道:“師叔,店內沒人。”
張松溪擡頭看了看市鎮,靜悄悄的一片,道,“既然這裡是這樣,看來其他地方也是一樣。”
“既然如此,今晚上,我們就夜宿這裡吧。”俞蓮舟拍板決定道。
忙活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衆人吃了些乾糧,都自己找了一間屋子,倒頭便睡下。
到了半夜,突然一陣兵器碰撞的喧譁聲將睡夢中的武當衆人驚醒了。
衆人翻身爬起,聚在大廳中央,沒有點燈,也沒有說話。
俞蓮舟運功靜靜的聽了一會兒道,“聲音是從南面傳來的。”
“半夜三更,廢棄市鎮,有人打鬥。”張松溪道,“看來今天晚上倒是熱鬧的緊。”
“你們在這裡呆着,我和你們四師叔去看看。”俞蓮舟想了想道,又對宋青書道,“一切小心,萬一有變,不要戀戰。”
“是,弟子知道。”宋青書道。
俞蓮舟點了點頭,和張松溪望了一眼,兩人出了客棧,徑直往打鬥聲傳來的地方而去。
等待是最讓人心急的事情,宋青書和一羣三代弟子聚在大廳中央等待着俞蓮舟和張松溪。
可是兩人一去半天,但是卻是不見返回,衆人只是聽到遠處兵器的碰撞聲,打鬥的呼喊聲不絕於耳。
衆人中,宋青書的功力是最高深的,也只有他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俞蓮舟和張松溪兩人已經加入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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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此時悅來老店中的衆人如何心急,市鎮南面,打鬥處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二師兄,四師兄。”見到突然跳出來的兩個人,一旁跌坐着的一隊中年夫婦不由得叫出聲。
“嘿嘿,我道是什麼人,原來是武當派赫赫威名的俞二俠和張四俠。”另一邊站在一旁的一個黑衣人看到俞蓮舟和張松溪本來十分詫異,不過聽到中年男子的話,卻是怪笑一聲。
“不錯,正是武當俞二,只是不知道我五師弟什麼地方得罪了閣下,竟然如此趕盡殺絕。”雖然與人作戰,但是開口說話仍然是聲音洪亮,顯然俞蓮舟是遊刃有餘。
“嘿嘿,張五俠與我倒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只是主上有命,請張五俠一敘,可惜啊......”說到這裡,黑衣老者嘆息着搖了搖頭。
“什麼請我一敘,不過是貪圖屠龍寶刀罷了。”對於黑衣老者的話,張翠山不削一顧的諷刺道。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啊’的一聲慘叫,衆人循聲望去,但見正在與黑衣人作戰的三個老者中的一個一不留神被打了一掌。
“福叔!”
“大哥!”
“大哥!”
見到老者受傷,殷素素和其他兩個老者不由得叫出了聲。
原來這三個人,正是天鷹教下屬殷無福、殷無祿、殷無壽三人。本是奉了白眉鷹王的命令,前來侍奉殷素素的。
不想正遇上了殷素素兩人遇險,也幸好有了他們,要不然,恐怕張翠山和殷素素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嘿嘿,現在你們又少了一人,再加上兩個病號,我看你們今天是插翅也難飛了。”黑衣老者見狀卻是高興的笑道。
“是嗎?”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兀的在黑衣老者的耳邊響起,黑衣老者一驚,連忙就想要施展輕功離開。
可惜有心算無心之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只見一柄利劍從黑衣老者的背後貫通前胸,要不是黑衣老者剛剛及時的側了一下身,避開了胸口心臟,否則現在恐怕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
不過就算如此,緊隨而來的一掌他還是沒有逃過。
黑衣老者被一掌擊飛,血濺三尺,雙目圓睜,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前一刻還是勝利在望,不想下一刻自己就命喪黃泉了,當真是天意弄人。
這突然的變故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衆人不自覺的停下了爭鬥,望向剛剛出場的人物。
但見一輪圓月之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持利劍,白衣飄飄,劍尖正滴答滴答的滴着鮮血。
“青書。”
“青書。”
俞蓮舟和張松溪看見是宋青書,不由得十分歡喜。
“你怎麼來了。”
“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先將這些人解決了再說。”宋青書沒有回答俞蓮舟的話,而是用劍指着剩下的黑衣人說道。
雖然黑衣人的首領,黑衣老者已經是宋青書的劍下亡魂了,但是這剩下的十數個黑衣人要是不解決了也是一個麻煩。
黑衣老者已經死了,又有宋青書的加入,此消彼長之下,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