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酣暢淋漓的睡眠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
起牀後,王勃領着二女去虹橋附近的燒烤一條街吃燒烤。一整條街,被密密麻麻的燒烤鋪佔據。燒烤的青煙慢慢升騰,像燒烤鋪一樣排成一線。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烈的孜然味,強烈的刺激着三人的嗅覺。
“哇,好多賣燒烤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燒烤啊?”兩女第一次看到一整條街都是燒烤,美目大睜,驚歎連連。
“估計是這裡的傳統特色吧。走,我們選一家好好的米西米西。”王勃拉着廖小清修長、細嫩的手指,又推了一下韓琳,朝前方熱火朝天,煙霧瀰漫的燒烤街走去。
三人找了家看起來人氣較旺的攤子,在老闆的招呼下坐好。王勃讓兩個女孩去選菜,不一會兒,兩女選完菜回來,眉飛色舞的告訴王勃,說這裡的燒烤好便宜,五塊錢一大把,起碼有二十幾串,實在是太划算了。
“是挺划算的,就是不知道味道怎樣。”王勃笑着附和說。其實這裡燒烤的味道很一般,旅遊景點的餐飲你也別指望有多麼好吃,絕大多數面對的都是一次性遊客,怎麼可能把心思花費在費時費力又不一定能夠討得了好的味道上?
三人選的菜被老闆麻利的烤好,上盤,端了過來。王勃打了個響指,又喊了三瓶冰鎮的啤酒。
三人一邊吃喝,一邊觀察,欣賞來來往往的過客和周遭的景緻。
夜幕低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華燈初上,璀璨的燈光鱗次櫛比的逐一點亮,營造出萬家燈火的氣象。燒烤的味道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置身於這樣的一種氛圍中,吃的是什麼,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吃了燒烤,三人開始信步由僵的遊覽起古城的夜景來。
夜色下的鳳凰古城呈現出另一派嫵媚多情,光影璀璨的景象。王勃領着二女去了沱江邊,沿江漫步。江水黑沉沉的,倒映着沱江兩岸吊腳樓懸掛的紅燈籠,在粼粼的波光中搖曳生姿。
江邊酒吧是鳳凰古城有意思的一個去處。當踩着河中央的石樁過了江,來到酒吧一條街的時候,王勃指着沱江大水車旁邊的一家酒吧道:
“小清,玲子,我們進去坐坐吧。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河景,想必十分的美妙。”
“好主意!”
三人在這家名叫“古城守望者”的酒吧呆到十一點,這纔回去。因爲不是週末旺季,這個點鐘的人已經不多了。王勃便沒了顧忌,直接將韓琳和廖小清一起拉着,沿着青青的石板街漫步徜徉。
“真希望每年都能有這麼一次無憂無慮的旅遊呀!”左邊的廖小清擡頭望天,水銀一樣的月華灑落在女孩秀麗的臉上,給其蒙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芒。
“王勃,怎麼說?滿足一下小清的這個願望唄?”右邊的韓琳歪着腦袋,斜看着王勃道,大大的眼睛中既有戲謔,又帶着某種挑釁。
王勃臉上的表情滯了滯,換成兩年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現在,要做出這種承諾卻是十分的艱難了。就是這次陪兩女出來旅遊,他都是忙裡偷閒,尋找了好久才找到這麼一個空白期。
廖小清見王勃有些尷尬,急忙說:“王勃,你別聽玲子的。我……我就是無聊發發感慨,你別當真!”
王勃心頭一陣愧疚,看了看兩女,一臉赧然的道:“小清,玲子,一年和你們出來旅遊一次我不能保證,以後,我儘量……多來重醫找你們吧。”
“王勃,你真的不用介意!真的,這次讓你出來陪我和玲子,我心頭其實都有點愧疚,感覺挺對不起小婭……她們。這輩子有這樣的一次難忘的經歷,我……已經很滿足了。”廖小清咬着嘴脣說,情緒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和王勃五指相扣的手也不由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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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琳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不太對勁,愛開玩笑,愛打趣兩人的她也不敢繼續打趣下去了。她覷了王勃一眼,有些心虛的囁嚅道:“呵呵,那個……王勃,我剛纔就是跟你開過玩笑,你……你別生氣哈!”
“我生什麼氣?”王勃搖了搖頭,嘆口氣說,“只是,有時候……感覺太委屈你倆了。”
他的話剛一說話,就感覺兩女跟他相握的雙手一下子緊了緊,兩女的身體,也挨着他靠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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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棧,已經是十一點半。
三人開始輪流洗漱沐浴。洗了澡的三人分別上牀。當燈光關閉的那一剎那,無論是王勃,廖小清還是韓琳,都感覺自己心底的那根弦輕輕的震動了一下。
沒有睡前的擺談,沒有各種閒吹閒扯,當黑暗將房間籠罩的那一刻,沉默旋即而至,哪怕是一向多言多語的韓琳,也變得閉口不言。
下午的時候,已經補了一下午的覺,王勃不相信兩女是因爲瞌睡的原因才變得沉默寡言。
王勃感覺對於這種事情,他應該是期待而又興奮的——只要是男人,誰又不期待?誰能不興奮?
然而,此時此刻,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剛纔走出酒吧後韓琳那句戲謔之言讓他心生愧疚的緣故,王勃有史以來第一次在自己的身上沒能感受到那種澎湃難遏的衝動。以往每次跟一個心儀的女孩同睡一屋,他腦海中大部分時間轉着的,都是如何把女孩或者女孩們哄上牀,然後跟她或她們行雲布雨,共赴愛河的念頭。
“要不,今天晚上就這麼算了?平安的,什麼事情都不發生的睡一晚?”黑暗中,王勃毫無睡意,雙目大睜的看着天花板。
他轉頭看了看陽臺的方向,窗子沒關,河的對面就是酒吧一條街,那裡依然是五光十色,繁華如夢。駐唱歌手的歌聲依稀還能夠聽見,不過因爲距離的原因聽起來有些縹緲。
他又轉頭看了看身邊,距離他兩米不到的牀鋪上躺着廖小清,女孩一動不動,彷彿睡着了一樣。
再過去是韓琳,韓琳卻是輾轉反側,翻來覆去。
“小清和玲子,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女生的含蓄讓她們不可能主動來爬自己的牀,哪怕是膽大包天的韓琳,面對這種人生的第一次,怕也是忐忑不安,有所畏懼的。”王勃繼續思忖。
“過去,掀開她們的被子,脫去她們的衣服,跟她們合二爲一,然後將雙方之間的關係發展到水ru//jiao融的嶄新的地步。然後……然後又怎樣呢?她們會因此而快樂嘛?自己會更快樂嗎?自己能夠承擔起一個男友應盡的義務嗎?”黑暗中,王勃在心頭反問着自己並喃喃自語,而後搖了搖頭。連每年陪人家旅遊一次的承諾都做不出,還盡什麼男友的義務!
王勃的腦海中略過了一個個女孩們的姿影,張靜,田芯,曾萍,姜梅,董貞,樑婭,孫麗,鍾嘉慧,曾思琪,張唯,蘇夢瑤,溫小寒,陳香……這名單已經夠長了,爲了應付這些女友和紅顏知己們,現在的他已經是分身乏術,時常感覺精疲力竭,對女孩們虧欠甚多,若還去繼續招惹廖小清這種單純,善良的女孩,哪怕是出自於對方的自願和期待,他自己又於心何安呢?
此時的王勃,難得的良心發現,心頭糾結無比。
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枕頭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王勃拿起手機,用被子將自己的頭矇住一看,卻是廖小清給他發的短信:
“王勃,你睡了麼?我……有點睡不着呢。”
王勃嘆了口氣,將手機合上,一扔,掀開搭在胸口的薄被,下牀,朝廖小清的牀鋪走去,他一邊走一邊默默的對自己道:
“莫說那麼多!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你自己挖的坑,再苦再累,哪怕*********,也要填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