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程文瑾的安慰

王勃跟劉明發坐了約莫一個小時,他自己也吃得差不多後,便起身離開了,只留下他母親,外婆和兩位姨媽繼續陪劉明發吃喝聊天。跟他在一起相比,他感覺劉明發還是跟他同輩的母親,姨媽她們交流說話要來得自在和輕鬆得多,對他,反而沒太多的語言。他當然也是一樣。看到對方那張未老先衰的臉,以及劉明發面對他時那種小心謹慎,唯恐行差踏錯的樣子,他就想起了魯迅的《少年閏土》,他是成年後發達了的“迅哥兒”,劉明發則是老去的“閏土”,兩人小時候雖然走得近,無話不談,但是分別十幾年後不論思想上還是階層上,都已千差萬別,且沒了共同的語言。

王勃回到客廳,客廳擺了好幾張桌子,男男女女的同學們湊成一堆,或搓麻將或打牌,興致正高。空閒的也不少,有的拿跟板凳坐旁邊抱膀子,當軍師,有的,像樑婭,鍾嘉慧,陳香,伍雪,曾萍和姜梅幾個,則東湊湊,西瞧瞧,以女主人或者服務員的身份,幹些端茶遞水服務大衆的雜事。

王勃的目光在人羣中搜尋一圈,幾乎所有人都在,包括國際巨星方悠都毫無架子,更無明星樣的和馬麗婷,黎君華和董貞四個熟人湊了一桌麻將。

只是,少了樑婭的母親程文瑾和她四姨媽程文萱。

人羣中的樑婭看到了王勃,欣欣然的走了過來。

“吃好了?菜還夠不夠?不夠我再去廚房熱。”樑婭拉着他的胳膊說。

“夠了。他們是話說得多,菜吃得少。”王勃道。

“那你咋出來了?吃飽了嘛?”樑婭又問。

“吃飽了。還是讓我媽她們陪八伯聊天吧。我在場,八伯有點放不開。”

樑婭凝眉想了想,點了點頭,旋即一笑,問他要不要打牌?她可以給他湊一桌。

王勃沒什麼打牌的心思,搖頭。“對了,你媽和文萱阿姨呢?”

“我媽說跟我們這些小輩不是一輩的,也玩不到一處,和四姨媽上樓回房間了。”樑婭說。

“那我去瞧瞧阿姨,給阿姨請個安。”王勃說。

女孩便撲哧一笑,說他酸,她母親又不是老佛爺,還請安。

樑婭讓王勃早點下來幫忙,她和嘉慧幾人準備給大夥兒熱點宵夜吃。一些人剛纔聞到廚房那邊飄過來的菜香味便也跟着喊餓。王勃點了點頭,沿着一旁的轉角樓梯,上樓了。

王勃的這棟最初預算五百萬,但最後卻花了他一千多萬的三層鄉村別墅,大致的佈局是一樓客廳,飯廳,廚房,衛生間,倉庫和兩間傭人房;二樓書房,健身房,影音娛樂室,衛生間和兩間客房;三樓,以及三樓頂上的閣樓,則全部是臥室跟客房。王勃一家如果回老家,基本上便住三樓,他,他父母和乾姐都有一間朝向良好,且有寬大陽臺並帶衛生間的主臥。其餘的客房則稍小,不過,除了陽臺小點,或者沒有陽臺,衛生間小點外,跟主臥倒也沒太大差別。程文瑾和程文萱兩姐妹的房間,以及樑婭和鍾嘉慧的房間,便被曾萍安排在了靠近他主臥附近的兩間客房內。

王勃上到三樓,走到程文瑾和程文萱的房門前,輕輕的敲門。

開門的是程文萱,白天穿的輕便便裝已經退下了,換上了一件藍底嵌花的睡衣。

“文萱……阿姨,你和文瑾阿姨都睡了嗎?”王勃慣性的想直接稱呼程文萱的名字,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丈母孃”還在屋裡,便改了口。

“沒呢,正跟你文瑾阿姨躺在牀上聊天。聽小婭說你在下面陪你八伯喝酒,酒喝完了?”程文萱說,把王勃讓了進來。

“我吃了飽了,我媽和我姨她們還在陪八伯聊天。”王勃應道,走進房間,擡眼便看到半躺在牀上,頭髮也放了下來,和程文萱一樣換上了睡衣的程文瑾。

“文瑾阿姨。”王勃喊了聲,目光卻在程文瑾那張褪去了淡妝的素顏以及難得一見的長髮上瞟了瞟。此時的程文瑾,已經洗去了對外的鉛華,變得素面朝天,但高貴,雅緻的氣質卻絲毫不減,而且因爲鬆開了一頭烏黑長髮的緣故平添了幾分平日難見的嫵媚。

“過來!”程文瑾溫柔一笑,直起身,拍了拍她旁邊的空位。

王勃便走了過去,在牀沿邊坐了下來。

“很辛苦吧?”程文瑾拉着他的手問。

王勃一怔,沒想到程文瑾竟然會主動拉他的手。

“還好,程阿姨。”王勃低頭,目光注視着覆蓋在自己左手上的兩隻修長,瑩白,柔軟而又溫暖的手掌,心頭很快釋然。以前對他“避之不及”的程文瑾,今天卻主動讓他坐在自己的身邊,還去拉他的手,不過僅僅是想安慰處於“喪父之痛”的他罷了。

“還好就好。”程文瑾溫婉的一笑,擡起另一隻手,去摸王勃的頭髮,“小勃,從阿姨認識你的第一天起就感覺你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孩子,有着超越小婭她們的成熟和穩重,所以,面對你父親的去世,阿姨也沒什麼好安慰你的。因爲經歷過這種事情的阿姨知道,面對這種親人的離去,任何外人的安慰都沒什麼用。阿姨只想告訴你,不論遇到什麼困難,心理,乃至情感方面的障礙,都別一個人扛着,忍着,有時候說出來,找一個傾聽的對象,會好很多。我,還有你文萱阿姨,別的忙幫不上太多,但是作爲一個傾聽者,還是合格的。”

王勃聽着程文瑾不是安慰卻勝似安慰的話,就像今天下午端着他老漢兒的骨灰盒從火葬場回來時的心情,莫名其妙的鼻頭便又開始發酸。

“……我……知道的,程阿姨。我跟我繼父之間,其實沒多少深厚濃烈,猶如血水一樣的感情。在家裡面的經濟條件通過我自身的努力變好之前,甚至心頭還不無埋怨,覺得我繼父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不配當一個人父。

“但是,現在他走了,而且是永遠的離開了,以後我想再聽他說一句話,哪怕是幼稚搞笑的癡言妄語,摸摸他的肩,也變得永不可能的時候,心頭又頗有些不捨,而且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痛。我知道,以前的我,對這個本就沒什麼文化,沒多少見識,也不具有毅力和上進心的繼父怕是也些過於苛責了。很多時候,也不是他不想,而是囿於見識和自己性格的侷限讓他只能那樣,只能隨波逐流,得過且過。

“對於繼父,我……實在是有些……求全責備了……尤其是看到母親無比痛苦的模樣……”王勃低着頭,淡淡的訴說着這兩天盤旋在他腦海中的話。這些話,他沒辦法對母親說,也沒辦法對那些沒太多文化,體會不到更爲細膩的情感的親戚們講,當然,更加沒辦法對他那些同輩的同學,或者女友們說了。這是他自己跟自己良心之間的對話。其他人都很難說得出口,倒是在程文瑾和程文萱面前,讓他頗有一種暢所欲言的衝動。

程文瑾輕輕嘆息了一聲,沒說話,只是摟着王勃的頸脖,讓王勃朝自己的身上靠。

王勃便也順勢一倒,將頭埋在了程文瑾的兩條平放在牀上,自然併攏的大煺上。他深深的呼吸,頓時便有熟悉而又好聞的香味鑽進鼻孔,深入肺腑。這是程文瑾身體的味道,若是平時,王勃怕是立刻會變得心袁意馬,此時,卻只有一股濃烈的哀思和一種雀鳥歸巢般的安全感在他的心間瀰漫。

程文瑾一手握着王勃的手,一手扶膜着他的頭,五指輕輕的梳理着他的頭髮,不一會兒,又去摸他的臉,男孩子的臉溼溼的,她便用手指和手掌輕輕的去擦拭,抹乾。

“可憐的王小鬼,倒是見到你軟弱的時候了……”程文瑾頷首低垂,看着半身匍匐在自己大煺上的男孩,微微搖了搖頭,雍容的俏臉,隨即盪漾出一股母性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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