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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勃上晚自習之前,蘆葦找到王勃,將一個小塑料袋給他,表情頗有些古怪。王勃打開一看,一下子就明白了。
“小婭她……”王勃看着蘆葦問。
“很不好,被他老漢兒審問了一天一夜,人憔悴得很。不過,小婭讓我告訴你,讓你別擔心她。”蘆葦說,然後看了王勃一眼,頓了頓,有些欲言又止,“王勃,你和……樑叔,咋會鬧到這種程度的?”她原本是想問他和樑婭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這種事都會讓父母抓到。
王勃一臉的苦笑,搖了搖頭,說:“我哪裡曉得她老漢兒深更半夜的回來捉……唉,算了,不說了。總之謝謝你,蘆葦。”
“小婭說她大概過一兩天就會來學校,到時候,你兩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度過這道難關吧。王勃,你一定要加油。你和小婭是四中人人羨慕的金童玉女,所以千萬別放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們都會支持你們的。”蘆葦看着王勃,肯定的說。
王勃點了點頭,拿着塑料袋的手,卻是握緊了。
第二天,王****了個大早,提前了至少半個小時來到學校。早自習,第一節,第二節課,他一連去了三趟九班,蘆葦旁邊的那個位置,仍然是空空如也。王勃心頭也爲之一空。在以前,他和樑婭也不是每天都見,有時候他忙起來,一連好幾天不見面也是可能的。然而從前天晚上兩人分別到現在,僅僅只過了兩天,給他的感覺,卻彷彿過了好幾月,好幾年,讓他無比的思念和擔憂。
“小婭,你老漢兒到底把你怎麼了啊?別太倔強,有時候,爲了最終的勝利,暫時的以退爲進,撒點小慌也是可以的啊!”看着那個屬於樑婭的位置,王勃嘆息一聲,暗自下定決心,如果明天樑婭還不來學校的話,他就寫封信讓蘆葦轉交給樑婭,在與父母鬥爭的策略上指點指點對方。
下午,王勃正心不在焉的坐在教室考慮如何寫那封“鬥爭策略”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找到了他。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樑婭的父親樑經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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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經權通過一天兩夜的灌輸和洗腦,編故事,打悲情牌,最後又是威脅,十八般武藝使盡,終於說動了女兒跟王勃來個了斷,永不往來,樑經權便長出了一口氣,只覺一天兩夜的努力終是沒有白費。
但是,作爲成年人,過來人的他很明白,雖然女兒已經同意跟那狗/日的分手,然而事情也只是成功了一半。一個巴掌拍不響,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樑婭這邊想斷,但如果那鬼豆子卻不想斷,想藕斷絲連的話,以那鬼豆子如今的名氣和身上的光環,舌燦蓮花,軟磨硬泡,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讓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女兒回心轉意,繼續往來下去。
這是樑經權絕對無法容忍的。
所以,要從根子上斬斷兩人之間的關係,還必須要來個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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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找我有啥事?”王勃完全沒想到,找自己的竟然是樑經權。他本想喊對方一生樑叔,但是昨天才跟對方手了手,兩人之間已經勢如水火,他還彬彬有禮的叫對方“樑叔”,那是不是太過卑賤了?
“別在騷擾我的女兒,不然,別怪我魚死網破!”樑經權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奪了他寶貝女兒貞/操,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的鬼豆子。
“不可能!姓樑的,我可以明確無誤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放棄小婭的,不是你,也不是她媽,只能是她自己!除非小婭親口對我說分手,否則沒有任何人可以把我們分開!記清楚,任何人!”樑經權不善的語氣和惡形惡狀的表情讓王勃當即反彈,他從來就是一個令爲玉碎,不爲瓦全之人。
“哼!油嘴滑舌!這種不要錢的誓言,你怕是對樑婭說了好多次了吧?我真是小看了你的無恥!”樑經權一聲冷哼,臉上帶着冷笑。
“同樣的話我也送給你!”王勃針鋒相對,冷冷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這還是樑經權第一次被一個高中生這麼寸步不讓的針鋒相對,當即便氣得渾身發抖,有種被輕視,被侮辱的憤懣。不過一想前天晚上對方敢出手打他,說出這種目無尊長的話也不足爲奇。樑經權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既然你想繼續糾纏我女兒,好,你歪(厲害),你是大哥!你現在既有錢,又有名,我們小老百姓惹不起,總躲得起吧?我今天就去給樑婭轉學!”
“轉學?”王勃一愣,沒想到樑經權竟然會跟他來這一手,急問,“你想把樑婭轉到哪裡?你教書的永城中學?姓樑的,四中是整個德市數一數一的中學,轉學?你是在害她!”
“哼!那也是你害的!”樑經權乾脆抄起手來,看着這個第一次變色的鬼豆子,心頭不無快意的想,自己一試探,還真試探出了他的弱點。
“拿自己女兒的前途威脅,無恥!樑經權,我還真沒見過有你這麼無恥的人!這麼不要臉的父親!”王勃是真生氣了,有氣又怒。
“那我也把這句話送給你。”樑經權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心想,只要你還愛着老子的女兒就好,愛得越深,老子越有辦法收拾你。如果你狗/日的只是玩玩兒老子的女兒,老子還真拿你沒多少辦法,“分手,不然我今天就給樑婭轉學,你看着吧。”操着雙手的樑經權好整以暇的看着王勃,感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
即使對僞君子樑經權有過評判,不是什麼地道正直的好鳥,但是王勃依然沒想到這狗/日的爲了達到分開他和樑婭的目的,竟然不惜犧牲自己女兒的前途!
那麼,他應該怎麼辦?不顧樑經權的威脅,繼續和樑婭往來,然後眼睜睜的看着樑經權給樑婭轉學?還是虛與委蛇,暫時答應,實際上陰奉陽違?
看來只有虛與委蛇,然後陰奉陽違了。
“姓樑的,我的確沒估計到你會有這麼無恥,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好吧,我答應你,跟樑婭分手,保證不跟她往來。”王勃嘆口氣,猶如鬥敗了的公雞,衝樑經權說。
“這只是第一條。”樑經權用看落網獵物一樣的目光看着王勃,“第二,爲了讓你的保證落到實處,除了斷絕交往之外,你還得轉學,不然,我怎麼曉得你是不是陰奉陽違?”
“轉學?不可能!老子生是四中的人,死是四中的鬼!”王勃當即大喊。
“哼,那你就繼續留在四中當你的鬼吧!”說完,樑經權轉身就走,走去的方向,卻是高二年級老師的辦公室,看樣子,是去辦退學手續去了。
王勃傻了,沒想到這狗/日的這麼決絕,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於情於理,他都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姑娘轉學去一個垃圾學校,害她一輩子。
眼見樑經權已經走了十幾步,依舊沒有回頭的樣子,王勃終於泄氣,走兩步上前,衝對方的背影說:“誒誒誒,姓樑的,你贏了,我投降!不過叫我轉學那是不可能的。這樣吧,還有一個多月高二就完了,唸完高二後,我休學一年,在屋頭自學,然後明年直接參加高考,總行了吧?這樣都還不行,我也沒有辦法,你愛咋樣咋樣。”
樑經權用轉學來威脅王勃,算是釜底抽薪的一招,如果王勃不上鉤,他也就只有把樑婭轉到永城中學了。現在雖然沒有完全讓這傢伙離開四中,但是能讓其休學一年,也算基本上達成了目的。
樑經權停住腳步,轉頭回身,用一種勝利者的,聛睨的姿態看着王勃說:“我就信你一次!下學期開學,如果讓我發現你還來四中……你知道後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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