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3,,第四次蟬聯(爲大盟主“雁回”老弟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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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頭反對的聲音搞定之後,王勃接下來要攻克的,就是班主任,校長這些人了。他知道,比起沒什麼文化,好哄好騙的父母來說,有自己世界觀和價值觀的老師和校長就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了,因爲在他的身上,不論是班主任肖勁鬆還是校長黃志華,都承載了太多的希望。

果不其然,當王勃向肖勁鬆提出他準備休學一年,明年六月份直接參加高考的話後,肖勁鬆最初的反應根本就不相信,只是以爲王勃在跟他開玩笑。

“呵呵,王勃,今天不是愚人節,你在跟我開啥子玩笑喲?”肖勁鬆盯着眼前的愛徒,笑着道。這段時間,他見王勃課也不逃了,假也不請了,上課據其他科任老師的反應,也變得更其他同學一樣,認真聽講,各科作業也保質保量的完成,不再****自己的私活,他便以爲王勃轉了性,終於迷途知返,回頭是岸,心頭很是得意的一陣,心想,以這小子的聰明、天賦,加上目前的勤奮,明年的高考,有極大的希望奪取蜀省的高考狀元!那樣的話,那他肖勁鬆就出名了。

王勃心頭嘆口氣,表情卻極爲嚴肅,很認真的說:“肖老師,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真的打算休學一年,然後過一年再參加高考……”王勃把自己休學的原因向肖勁鬆訴說了一遍,跟昨天晚上騙自己父母的又有不同,這次對肖勁鬆說的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爲他的新書賣得太火,出版社也開始三天一個電話的催稿,要他儘快把新書寫出來,趁熱打鐵,徹底奠定他這個文壇新晉暢銷書作家的神格。

“但是……但是你也不用休學呀?平時上課你也可以寫嘛!你上本書不就是在上課的時候寫出來的嗎?我和其他老師都沒有說你什麼!”眼見王勃並非在跟他開玩笑,而是真想休學,肖勁鬆頓時急了,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肖老師,這新書跟以前的不一樣,涉及到很多資料的查詢,我得天天去圖書館呆着,一週也上不了一兩天課。與其如此,何不乾脆休學,明年參加高考算了,反正高中的內容基本上也學得差不多了,高三也主要是複習。肖老師,我以後基本上是準備走從文這條路了,其他的科目學得再好,分考得再高,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現在市場也證明了我能夠在文壇混下去,找得到飯吃,乃至發一筆不小的財,一輩子衣食無憂。而且,我父母也同意了我的休學計劃。所以,你就別勸我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接下來的時間,基本上便成了肖勁鬆的挽留,苦勸以及王勃的執意不留,硬是要走。又氣又急的肖勁鬆連接下來屬於他的數學課都沒心思上了,宣佈讓學生們自習後,再次把王勃叫到辦公室,說好說歹,從人生觀聊到價值觀,再到世界觀,感情牌,師生牌,現實牌,各種牌打盡,苦口婆心,條分縷析,一一向他剖析休學的各種害處,弊端,和短視,讓他目光放長遠,不要計較眼前利益的得失,一定要慎重考慮,千萬不要衝動,兒戲,不然以後鐵定要捶胸頓足,後悔一輩子。

如果王勃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中學生,大概就被肖勁鬆這番語重心長,入情入理,說得兩個嘴角白沫翻飛的話說動了。奈何他面嫩心老,三觀早已定型,又有看破未來迷霧的眼睛,雖然感動於肖勁鬆這番“爲他好”,實則也夾帶了自己不少私貨的說辭,不論肖勁鬆怎麼說,怎麼求,他就像那海邊被海浪衝刷,擊打的岩石,巋然不動,意思很清楚,立場很堅定,那就是休學,或者乾脆退學。

一個小時後,見仍然無法改變王勃的想法,嘴皮子都快磨爛了的肖勁鬆是又累又急,恨急交加,但卻無可奈何。最後,只得對他說,他休學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他也做不了主,讓他去找黃校長。如果黃校長同意他休學,他便放他離開。

離開肖勁鬆的辦公室之前,王勃向肖勁鬆鞠了一個90度的躬,感謝對方對他的關心,照顧,和教導,以及對他這大半年來調皮搗蛋,“胡作非爲”的寬容跟理解,肖老師是他一輩子的老師,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肖老師對他的好,他會永遠銘記在心。

王勃的動作和他的這番話,讓三十幾歲的肖勁鬆頓時動容,心頭對他的那點辜負了自己好意的“恨意”也隨之煙消雲散。肖勁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王勃的跟前,拍了拍王勃的肩膀,動情的說:

“王勃,你是肖老師從教近十年來所教過的最有天賦的一個學生,百年難遇的奇才,一棵四方中學建校以來從未出過的好苗子。不能看到你明年高考問鼎蜀省狀元,是肖老師一輩子的遺憾。但是,如果今天所說的,真的是你深思熟慮後說的話,肖老師尊重你的決定。去吧,去見見黃校長吧。如果黃校長也同意你的休學申請,我給你簽字。”

“肖老師,不論在不在四中,我永遠是你的學生。”即將跟肖勁鬆這個教了他兩輩子,而且對他不錯的班主任分別,一時間,王勃的情緒也有些翻滾,又向肖勁鬆鞠了一躬,便轉身回頭,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身後的肖勁鬆站在原地悵然若失,望着王勃離開的背景,心情久久的無法平靜。

王勃跟黃志華的見面和他跟肖勁鬆的會面大同小異,也是震驚、不解,然後聽了他的說辭後極力的挽留,苦勸,最後在王勃表明不休學,便退學,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堅定之後,也只有妥協,退讓。

當然,對於黃志華這位接觸不多的校長,王勃也適當的表達了一些“一日當校長,終生當校長;生是四中的人,死是四中的鬼,永遠都是四種人”的深情之語,但這話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人際往來的虛情假意那就只有鬼才曉得了。

有了班主任和校長的同意,王勃只用了一天時間,就辦妥了休學手續。不過,黃志華同意他休學也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必須要參加每學期的期中期末考試,學校的各種慶祝活動他也得參加,如果四中有需要他這個“四中之星”站臺的場合,他也必須得配合母校。

跟休學相比,這完全就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情,而且王勃也不想完全斷了自己跟四中的香火情,四中,這個兩輩子他一共呆了四年的學校,給他留下了太多的,或美好,或遺憾的記憶,他自己青年時代的黃金4年,都獻給了母校,對之抱有不同尋常的感情,所以,王勃毫不猶豫的同意了。

王勃辦理休學手續是悄悄進行的,並沒告訴任何人。辦完之後的第二天,仍然像沒人事一樣的上學放學,上課下課,考試,做題,以及耐心的解答班上同學的問題,和以前相比,並沒什麼兩樣。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什麼東西已經不一樣了,作爲四中在校生的這一現實性身份也沒有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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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6月25,26,27日,是德市中小學下半學期期末考試的日子。王勃和無數學子一樣,正常的參加了2000年的這次期末考試。

經過一個多月的複習,大量的做題,王勃幾乎回到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好的應試狀態。這也是他早就打算好的,是他獻給自己,獻給老師,獻給父母最好,也是最後的一份最滿意的答卷。這次考試之後,不上課,缺少學習氛圍的他即使花一定的時間在家裡自學,要想再考出這次的成績,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了。

一週之後,期末考試的成績下來。王勃以語文138,數學148,外語149.5,物理150,化學148,以總分733.5分,平均分146.7的超高分第四次蟬聯年級第一,兼第四次勇奪德市高二年級的理科第一名!

一時間,以前那些幸災樂禍的質疑王勃被名氣和金錢所腐蝕,心思已經不在學習上的各種異聲全部消失得乾乾淨淨!王勃以讓人“嚇破膽”的超高分再一次證明,學習對於他,就像玩兒一樣,只要他想,就能唾手可得!

而王勃的班主任肖勁鬆在得知了王勃再一次勇奪桂冠之後,更是嗟嘆連連,感嘆老天爺既然給了他一個天才,但爲什麼這個天才卻又不聽話,不能按照他的指揮棒走啊!

去學校領通知書的那一天,王勃叫上英語沙龍所有的學生,打算跟大家吃一頓散夥飯,順便宣佈自己的休學計劃。在考慮是不是要去喊九班的樑婭和蘆葦的時候,王勃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去通知一聲。好聚好散,這是他待在四中的最後一天。下一次聚會,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而且物是人非,也不一定聚得齊。

就當是最後一次緬懷吧。自己爲了她而休學,總該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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