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沒什麼驚訝的表情,脣被葉子吻上的時候蘇爺眼皮微擡,腦袋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事情怎麼發展成這幅鬼樣子了。
接吻他不討厭,大庭廣衆之下就顯得有些難看了,就跟唐梟一樣,難看死了。
一直閉着嘴巴任葉子舔來啃去的爺微微張開嘴,他本來是想咬葉子午一下在對方吃痛的時候順勢把人推開,但很多事情往往不是他想做就能做的,也不是都會按照他的意願發展下去。
蘇爺用力咬了葉子一下,對方也吃痛的動作一頓,他雙手按住了葉子午的肩膀準備把人推開,可一使勁兒卻發現手上沒什麼力氣,爺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這種突然無力手腳發軟的感覺不就是他醉酒之前的徵兆?
該死的侍應,那瓶酒可是花了十多萬人民幣的!(葉子午刷的卡)
蘇爺已經無從求證侍應給他倒了什麼酒而導致他喝了混酒,就那麼一會兒出神的功夫葉子午就又吻了上來,吃了雄心豹子膽的竟然把舌頭都伸了進來。
眼睛一眯,蘇爺這會兒是嘴巴被堵着罵不了人,咬又使不上勁兒,舌尖往外推反倒被臭葉子給捲上了,現在別說擡腿踢人了,他連掄拳頭的力氣都沒有。
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主動摟上葉子的肩膀索吻。
兔崽子,都是一羣沒大沒小喜歡亂佔便宜的兔崽子!蘇爺氣的不行。
吻的動情的葉子午可一點都沒發覺蘇白在瞪他,偶爾睜開眼睛看一看倒是發現男人眯着一雙溼潤的眸子,那欲拒還迎的迷濛眼神看的他心頭激盪不已,越發用力用情的深吻了起來。
可你還能指望一個喝醉酒的人眼神清澈?
或者是一個突然親上暗戀許久之人的熱血青年把腦子冷下來?
餐會上認識葉子午的人可不止一個兩個,估計有不少還被這位國際刑警把生意攪黃了,在衆人印象裡的葉子午就是個冷麪禁慾分子,軟硬不吃又拿不住的主,今天當衆表演一場吻戲頓時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搞基已經成了流行,看看,連國際刑警都吻上男人了,那熱情的,跟幾年沒碰人了一樣。
“哇噢,我一直以爲葉警官是個癡情的男人,看來流言都是不能相信的,自從蘇爺死了以後這位葉警官的心就落在了別人身上。唐總,你認識那個和葉警官接吻的男人嗎?”品了一口水晶杯中晃盪的金黃色**,扎耶德搓了搓下顎上修剪漂亮的鬍子。
“蘇家的現任當家,蘇墨。”語氣聽起來十分正常,藏在袖子裡的手早就緊緊握成了拳頭。
扎耶德一副明瞭的樣子,眼睛盯在熱吻的兩個男人身上:“國際刑警組織的人是不是中了蘇家的毒了,總局欣賞蘇白的事情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現在連他乾兒子都和蘇家的人吻上了。”
摸了摸下顎上又黑又硬的鬍渣子,扎耶德連連搖頭:“放着那麼多溫柔的美人不去疼愛,偏偏喜歡蘇家沒心沒肺的人,我看他們纔是恐怖分子。”
唐梟冷笑了兩聲,在看到蘇白的手搭上葉子午肩膀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迅速眯了起來,眼底幽藍的寒光迸射。
看似閒適的拿起桌上的酒杯,男人用力朝着葉子午所在的方向砸了過去。
這裡只是說不準打架,可沒說不能砸東西,照價賠償就是了,唐總不缺錢,缺的是瀉火的地兒。
一肚子的火燒得猛烈,沒激到蘇爺倒是把他自個兒給激死了。
“啪——”玻璃炸裂成了碎片,金黃色的酒液灑了滿地都是。
唐梟突然來這麼一下葉子午也沒辦法繼續親吻蘇白了,這會兒的蘇爺早就腦袋發懵眼睛直冒金花,昏昏欲睡,還管誰誰誰砸杯子了,誰誰誰又怒目相視劍拔弩張了。
“葉子,回去。”努力讓自己清醒那麼一會兒把最重要的話說出來,蘇爺不想背上被人吻暈的名號,他只是醉了。
一聽蘇白的聲音不對勁,葉子午也不和唐梟打眼睛架了,也不管這次的目標扎耶德了,動作快速的攬住了男人的腰,兩個人在外人看起來也不過是舉止親暱的一起離開了餐會,壓根兒沒人知道蘇爺只要精神一鬆懈就能立刻睡倒下去。
唐梟眼睛直直的盯着蘇白,直到後者連一抹身影都沒有留給他才緩緩收回了視線,剛剛被他推開的小野貓親暱的靠了過來,他看也不看一眼的把人推到了一邊,沒一點憐香惜玉。
別說是一百萬的奴隸,就算是一億美國幣的奴隸放在他眼裡也敵不過蘇爺的一根頭髮絲兒。
扎耶德低聲笑了起來:“唐總,重口味。”
“我喜歡烈酒,對白開水和果汁沒興趣。”唐梟淡淡一笑。
……
……
蘇白是個酒品很好的人,喝單品種的酒千杯不醉,一喝混酒就上臉,不鬧不吐,只會睡覺。
這纔出了餐會人就倒了,嚇得葉子午一陣手忙腳亂連忙叫了隨行學過醫的下屬,等把人妥妥的安頓在牀上躺着了,葉子午才知道男人原來只是醉了。
房間依然是雙人間,夜裡安安靜靜的。
“蘇墨。”站在牀邊杵着,葉子午有些進退不得,蘇白身上出了汗,就算不幫人洗澡也該幫男人把衣服換了才能睡覺。
“蘇墨,醒醒。”輕輕的推了推牀上比吃過安眠藥還睡的熟的男人。
翻了個身,蘇爺本能的一巴掌甩上了葉子的手臂:“zzzzz……”
打在手上還挺疼,葉子揉了揉被蘇白甩了巴掌的手臂,纔打了一下就紅起來了。
“蘇墨,起來洗個澡再睡。”不知道蘇白本性的葉警官繼續推攮着男人。
“吵什麼吵!滾開!”正做着美夢的蘇爺被吵的不行,一個本來脾氣就不好的男人在夢裡的時候脾氣只會更壞,厲聲罵了罵,男人手往牀頭隨便一摸,也不管摸到了什麼就朝噪音來源砸了過去。
一個水晶菸灰缸落在了鋪着厚實毯子的地上,要是地上沒毯子菸灰缸就該四分五裂了,也還好葉子午動作快閃避開,不然現在就該是他自己喊醫生了。
被子拉起來蓋住了腦袋,蘇爺把自己捲成了一個春捲兒,整個人只露出上頭烏油油的頭髮和下邊兒的一雙腳。
被蘇爺這麼一嚇唬葉子午也不敢再碰男人了,稍微扯了扯男人的被子,後者鼻子裡哼了哼,他趕緊鬆開了手不敢再去扯被子。
現在可好了,不但洗澡洗不了,連衣服都不能脫。
煩惱的抓了抓腦袋,葉子午的視線最後落在了男人穿着黑襪子的腳上,不能脫衣服至少也把襪子脫了吧。
從浴室打了盆熱水出來,葉子半跪在毯子上替男人把襪子脫了,毛巾蘸了熱水擰乾後小心翼翼的擦了擦又捂了捂男人的雙足,這會兒被伺候的蘇爺就沒擡腿踢人了,被子裡傳來男人平緩勻速的呼吸聲。
“呼——”鬆了口氣,葉子低頭搓洗毛巾,正準備繼續給男人擦擦,這才一擡頭,睡着的男人大概是覺得悶的不行稍微動了動,一隻腳不偏不倚的踩葉子午嘴邊了,像是不知道自己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腳心有些發癢的蘇爺毫無自覺的在年輕人臉上蹭了兩下才把腳收了回去,繼續做春捲兒狀呼呼大睡。
手摸了摸被踩過的臉頰和嘴角邊,葉警官頭一次發現原來被人用腳踩了也可以不會生氣,可是這種想要再被踩踩蹭蹭,還想親親那片白白腳背,穩穩那嫩嫩腳心的心情又是怎麼回事?
猛的搖了搖頭,被自己齷-齪下-流又變-態念頭嚇到了的葉子擡着洗腳水連忙跑浴室去了,這一去就是大半個鐘頭,也不知道他自個兒在裡面都做了些什麼,一回來就把燈拉下鑽進被子裡做縮頭烏龜狀,看都不敢看隔壁牀睡的正香沉的蘇爺一眼。
這一夜有人懷着嫉妒吃醋的心到半夜才睡下;
這一夜有人夢到一雙白白的腳做了個春夢半夜被自己嚇醒;
這一夜有人喝了混酒安安穩穩的裹成春捲兒一覺到天明。
隔天一早,即使醉了生物鐘也準點響起的蘇爺準時醒了過來,一醒來就有些不舒服,身上黏黏的明顯是昨天睡覺的時候沒有洗過澡,不但如此,衣服也沒有換下來就裹着被子睡了。
爺朝旁邊牀上半夜驚醒剛剛睡下沒多久的葉子瞟了一眼,心裡更不舒服了。
你小子昨天敢佔我便宜,晚上連伺候我洗澡換衣服都不肯,現在的年輕人沒一個體貼的,自私自利的還等着我來伺候你不成?
心情不佳的蘇爺洗了澡換好衣服,也沒和葉子午說一聲就出門吃早飯去了。
在惡魔城裡有一個好處,這裡雖然聚集了不少世界上的惡霸流氓和土匪,也可能隨便一走就能遇到自己的仇敵,這時候也不必擔心自己是一個人對方几個人,這裡的規矩定的死死的,沒人會腦袋發熱朝你揍過來。
換句話來講,惡魔城的治安非常不錯。
餐廳裡用早餐的人並不多,大部分人要麼還在被窩裡抱着美人,要麼就是吩咐把早餐送到房間裡。
餐廳的服務員很樂意爲了小費向客人提供消息,蘇爺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點了一份簡單的西式早餐,這裡的中餐又貴又難吃,什麼東西都能往裡邊兒加上一把糖。
在付了一筆現金小費後,男人拿到了一張簡單的手寫小紙條,紙條上歪歪扭扭的英文可真夠醜的。
隨便瞄了一眼,原定在五天以後舉行的大型拍賣會拍賣的拍賣品有所變動,陳淵和扎耶德的拍賣品都挪到了後天的小型拍賣會上。
喝了口白開水,他把紙條撕成了碎片。
一支新鮮的小雛菊放在了餐桌上,一個黑衣男人沒有得到任何邀請就自覺的坐在了蘇白的對面,一雙白手套無論到哪裡都格外顯眼。
“蘇爺,早。”略顯冷硬的聲音透着幾分溫柔。
“一看到你,我什麼胃口都沒有了。”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蘇白懶懶擡了擡眼皮,哼了哼,“又是小雛菊,看見就噁心,和你一樣噁心。”
作者有話要說:把專欄的頭像換了,最近特別喜歡這一系列的表情
小賤小可愛~~~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