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月色極美。此時的星空已是九星連珠,窗外的麻雀嘰嘰喳喳地叫着,要是放在平常肯定會讓人覺得厭煩,但是今夜卻顯得極其優美動聽了起來。風吹過屋子旁邊的竹林,那竹葉便發出“沙沙”的聲響,配合着這麻雀的嘰喳之聲彷彿是在爲此情此景專門演奏一番,有種來自大自然的祝賀之意。
而屋內的人卻更是溫情滿滿。林出雲緩緩走到蓋着紅蓋頭的白冰的跟前,拿着那根專門用來掀蓋頭的玉棍,掀起了眼前的紅蓋頭。
蓋頭已被掀起,白冰那嬌羞紅潤的臉頰便出現在林出雲的眼前,讓人看了就覺得美豔動人。林出雲也覺得如此,難怪說這世上的女子在成婚之夜是最爲好看的,見了白冰林出雲纔信了這話。
他端起那裝着婚酒的白玉壺,往眼前的兩個杯子中倒滿了酒。將其中一個杯子遞給了白冰。白冰看了一眼那杯酒,便與林出雲一同飲下了這杯交杯酒。喝下這酒後,二人便開始了今日的主題——洞房。一番翻雲覆雨之後,便悄然睡去。
這一夜什麼亂子都沒有發生,一切進程都很順利。這還得多虧了定北侯設防森嚴,還有那張安澤默默地將那原本計劃潛入定北侯府,偷取天機珠的劉毅給擊退了回去。
張安澤原本是打算趁機奪取天機珠的,可聽聞了有關天機珠庇佑的傳言之後,便放棄了自己的計劃。就算他再想得到這天機珠,倘若是以一條無辜的性命爲代價的話,那便是違背了自己之前想用天機珠拯救蒼生的初衷。不過這天機珠肯定是要奪得的,只是絕不能在此時就貿然去奪,這取得天機珠的計劃得從長計議了。
張安澤想着想着便走出了定北侯府的大門,不巧正好碰到了打算取一受邀賓客精血的劉毅,這種時候,如此鬼鬼祟祟地想方設法要潛入定北侯府的,除了那在簪花大會上慘敗的傲然國的大使劉毅之外,還能有誰!想必他們傲然國此次參加簪花大會也正是爲了這天機珠而來的吧。
原本看見這劉毅取人精血之事,自己可以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的,但是他要是想偷取天機珠,那便是和自己在做對了。張安澤想着。
於是,張安澤便讓同福走向前去,一把抓住了劉毅的衣領。同福便假裝喝醉了,認錯人,拉着劉毅不讓他走。
這劉毅當然是極力反抗了,甚至還有些不耐煩,便大打出手,想着順勢就取眼前這醉酒之人的精血算了。
只見劉毅猛地一轉身,從懷裡掏出了一把匕首,便向着這同福的方向刺了過去。不料卻被看似不靈活的醉鬼胖子同福一下子就躲了過去。
這人好身手啊,喝醉了反應都這麼迅速,看來自己是遇到了個高手了。劉毅心想着,便又快速朝着同福的方向又是一刀紮了過去。
同福以同樣的速度快速躲避開了,並且手還一直拉着劉毅的衣角不讓他走。就這麼被耗了整整一夜,劉毅都被耗累了。
“大哥,你還要拉着我拉到多久啊。你不累我都累了!”劉毅無可奈何地朝着同福說道,身體便也不再動了,任憑他就這麼一直拉着。
同福並沒有直接回答他,還是默默就這麼拉着他,然後他倆就這麼拉着靠在牆角里睡了一夜,而當劉毅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而此時林出雲與白冰便也是得到了天機珠的祝福,經過一夜的風調雨順,他們的感情也便得到了升溫。整日膩歪在一起,林出雲走到哪兒,白冰便跟到哪兒。就像是連體嬰兒一樣形影不離。他們這一行爲嚴重影響到了林初月這一單身姐姐的日常作息。
怎麼哪兒哪兒都有他們啊,真是的!能不能體諒一下單身老姐姐的心。
日子就這麼過了很久。而傲然國一直沒有收到劉毅的消息,便知道這次他們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傲然國國君便又派一位使臣來到北境將劉毅押回他們國家受罰。可憐的劉毅想盡千方百計還是落得個回去領罰的命運。
大雪開始紛飛了,時間便一晃就到了冬天。張安澤順着傲然國大使尋得了一些很重要的消息,也知道了原本自己聽到的情報是定北侯與傲然國勾結,企圖結黨營私,企圖會亂朝綱的消息原來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就只是爲了將張安澤從京中調走,好讓自己在朝中更加穩固地位。張安澤便決定要啓程回京了,再不回去可能這朝堂裡的大臣都要不認識自己了,是時候該回去好好查查賑災糧餉之事了,畢竟自己已經讓那些貪贓枉法的有心之人逍遙法外太久了,是時候該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了,這朝中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畢竟現在的父皇也快老了,身體也一日不如一日,自己也該承擔起治理這整個國家的責任了。
而此時,被困在牢獄之中已久的林如海突然之間生了鼠疫,這消息便很快傳到了林初月的耳朵裡。
“怎麼回事,這人進去前還是好好的,怎麼才過了這麼些日子就突然患上了鼠疫。”林初月心中充滿了對父親的擔憂,自言自語道。眼淚便瞬間從她的臉頰滑落,猶如掉了線的珍珠般源源不斷。
這時,張安澤恰巧路過,看見了正坐在石頭上默默哭泣的林初月。看見她眼角的淚珠一顆一顆地滑落,就好像那淚珠正好滴在了自己的心上了一般。他默不作聲地走過去,丟給了林初月一封來自京中的信,便站在林初月的身邊一直默默地陪着她。
那封信上寫着的大概就是,她父親的案子在刑部尚書顧蕭江的調查下終於翻案了,顧尚書查出了這陷害林如海之人就是他們掌管糧倉的頂頭上司,而這個人背後彷彿是有背景的。就算是查出了,這剋扣糧餉的事情就是那糧倉上司所爲,但刑部也還是沒有辦法將他捉拿歸案,只得先把看管糧倉的林如海先行放了出來。但由於林如海在這牢獄之中突然身中鼠疫便也只得將他繼續關押在這牢獄之中,以免出去傳染更多無辜的百姓。
什麼!既然已經查出來了這剋扣糧餉之事本與自己的父親無關,又怎麼能因爲這鼠疫還是不肯放人呢!要是自己的父親在牢獄之中無人照顧怎麼辦?沒有大夫給他看病治療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