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證明,所有的想法都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景。
最後真正回來的只有不到15個人。
有的人也許是在白霧中一腳踏空,摔下了河,屍骨難存。有的人可能是陷入了黑霧之中,被傳送了出去。
那個傍晚,整個營地都陷入了一種難受的情緒之中,不過很快所有人又恢復了正常。
因爲營房放飯了。
“他們在念念有詞的說什麼?”付俊看到所有人捧着發放的饅頭,擡頭望着天嘴裡碎碎念。
“祭奠那些沒有回來的人。”說完大鏡也捧着饅頭,嘴裡振振有詞的念着。
大敬說,“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我們已經見怪不怪,雖然人走了,特別是自己天天能看到的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多多少少會有一點難過,可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得生存下去。”
說完,大敬遞給蕭志昂他們兩個饅頭。
營房裡面的伙食都是定量的,要不是有人突然失蹤或是死亡,蕭志昂他們還得不了兩個饅頭。而每當有人死去,原本給他們留下的晚餐就會分發給所有活着的人。
也就說這個時候他們能吃上一頓飽飯,可是誰都清楚,這一頓飽飯卻是用不少夥伴們的生命換來的。
聽到大靜的話,蕭志昂心裡也很是難受。夥伴們用生命換來的僅僅只是一個饅頭。
這是多麼可悲的事情。
“我看這邊守衛的兵力並不是很強,難道你們就沒想過要逃跑嗎?”蕭志昂下定決心,要把這些人也給解救出去。
“想啊,怎麼可能不想,可是跑不了。”大敬說,這個地方前面就是峭壁和屍河,後面卻是明明的大山,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大山的什麼方位。
曾經有人跑過,但是每一次跑出去的人最後都被抓了回來。並且當着所有人的面被扔進了河裡餵魚。
“因爲聽說那大山後面就是礦山,不管你怎麼跑,最終還是在這些人的勢力範圍之內。”
時間久了,所有人也漸漸歇了,逃跑的心思。
“說起來我也好想自己的家鄉。我想我爹孃,我想我姐了。”大敬的面色很是難過,他擡頭望着天,“我的家鄉很美,前面有一條河道,叫渝水河。“以前小的時候我經常和我姐一起去河裡捕魚,那時候多好,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捕了魚,我們就回家和爹孃一起煲魚湯,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可是這樣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也不知道我這一生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們。”
“渝水河?”蕭志昂一聽,“你也是這周邊的人啊?”
“你沒聽過渝水河的名字?”大敬問,顯然他很高興。
“對呀,我們來的地方就叫渝水鎮。”蕭志昂說道。
“什麼,你們從渝水鎮來?”大敬臉色突變。
“是的。怎麼,你也知道這個地方。”蕭志昂剛開始並沒有想過,這大敬也是附近村子裡的人。因爲雨水和沿岸有很多鄉鎮,大家都來自不同的地方,而且最主要的是渝水鎮村民基本都集中在搬運站,已經被他們救了出去。
“我也來自渝水鎮,可我怎麼沒見過你們呢?”大敬一臉狐疑的看着蕭志昂。
“你也來自渝水鎮?”蕭志昂驚了。“你認識谷豐,認識駱凌墨嗎?”
“谷豐?我當然認識。凌墨哥哥,我很熟悉,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大敬一臉激動,“你也認識他嗎?”
“你姓啥?”蕭志昂的腦子突然想起一個名字。
“我姓黃!”大敬說道。
“你就是黃大敬?黃鶯兒的弟弟?”蕭志昂大驚。
“你們還認識我姐?”黃大敬一聲驚呼。
“何止認識……”
蕭志昂沒想到,在這居然會碰到黃大敬。
他清楚的記得當初他在遇到鐵華的時候,鐵華跟他說過黃大敬消失的事情。
“我姐我爹孃他們過得還好嗎?”黃大敬激動的差點飆淚。
“很好,他們過得很好。”蕭志昂也很高興,“沒想到沒想到,我們居然把你給救了下來,幸好我們當時出了手,要不然以後你姐,你姐夫不得把我們罵死。”
“姐夫?”黃大敬問。
“對啊,你還不知道吧,你姐和凌墨已經成婚了。”蕭志昂笑道。
“他居然是鶯兒姐的弟弟。”付俊總算聽明白了整個事情,他也很是驚訝。
“我聽鐵華說了,當初你是在石羊村失蹤的。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蕭志昂問。
一聽蕭志昂問起這事兒,鐵華臉色大變,“糟了,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幾個村鎮的鎮長都是劉俊的人。”
“你說的是段之白他們吧?放心,他們都已經死了。”
一陣寒暄下來,蕭志昂便簡短的講起了這兩年的事情。
“所以他們都陰謀都已經破碎了喲。”黃大靜很高興。
“對,陰謀已經破碎了,不過關於他們的罪行我們並未公開,避免引起大兵們的反撲。”蕭志昂解釋道。
“死了好,死了好,當初我就是意外發現他們的秘密,所以才被他們抓了來。”黃大敬說道。
“你放心,我們會把你們救出去。”付俊說道。
“救?”大敬擡頭看了一眼付俊,不是他不相信付俊的話,而是他覺得付俊沒有能力做到。
“你放心,不僅能夠把你救出去,還能把所有人救出去。”蕭志昂告訴放大敬,駱凌墨也在礦山,而且他還隱藏了自己的身份。
同時他把所有人的謀劃跟黃大敬說了一點。“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到我的身邊。你當這個採藥人太危險了,跟着我至少能夠保證你的安全。”
蕭志昂說,計劃的實施肯定還有一段時間,可是對於採藥人來說,意外總是在一瞬間就發生,所以爲了他們在勝利之時,黃大進還能夠全須全尾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準備先把黃大敬抽調到第四區,只有把它放在駱凌墨的身邊最讓人放心。
可是沒想到黃大敬卻拒絕了蕭志昂的安排,“你們不是說要聯合採藥人嗎?而這個工作只能我來做,我和大家都熟悉。”
“可是這太危險了。”蕭志昂下意識就要拒絕。
“相比較你們做的事兒,這點危險算什麼?”黃大敬說,他在這裡呆的太久了,見證了不少的生離死別,也看到了太多的疾苦,他不想讓這些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夥伴最後都墜落山崖,“我要儘自己的一份力救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