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高全軍!”蕭志昂說,正常情況下,找人的時候發現從不關門的避難房竟然被鐵絲纏繞,是不是會選擇先開門,再救人?哪有先把人喊醒再開門的?這不符合常理。
所以,兇手就是高全軍。
聽完蕭志昂的話,在場的村民們議論紛紛,畢竟這事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道理。
“蕭公子,這只是你的猜測。”高遠繼續發問。
“是的,是我的猜測。但是,一會兒又會有答案告訴在場的人,這猜測究竟是對還是錯!”蕭志昂氣定神閒的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付俊,付俊也猶如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神不知不覺亮了不少。
很快,駱凌墨等人就進來了,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好幾個石羊村的居民。
“怎麼樣?”蕭志昂看到駱凌墨一臉輕鬆,他就知道事情很成功。
“果然如你所想。”駱凌墨說。
原來,剛纔駱凌墨他們去做了一個試驗。他們故意把李樺嬌關在避難房裡面,同時用鐵絲緊緊纏繞了避難房的房門。爲了引起更多人的注意,他們特意大聲喊着,李樺嬌消失了。這下全村有十多個人都在一起尋找李樺嬌,最後大家發現了那個避難房。
帶頭找人的依舊是高全軍,可這次他很自然的先擰開鐵絲,再打開房門,而並非不斷拍門喊着李樺嬌的名字。
“所以大家看出來了,當你發現屋裡鎖着人,真正的反應是先開門,而不是先叫人。”蕭志昂說,爲了證明這個事情不是個例,而是一個泛例,蕭志昂等人不僅在石羊村做了這個實驗,相反還在幾江鎮和渝水鎮都做了這個實驗,沒想到大家的舉動都一致,緊急情況下並不會先拍門直到裡面的人答應了纔去擰鐵絲救人。
對於這一點,渝水鎮和幾江鎮的居民都可以作證。
“所以這足以推翻付俊是兇手的猜測,至於你們相不相信高全軍是兇手,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蕭志昂看了一眼臉色煞白的高全軍繼續說到:“既然你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付俊是兇手,而且這個案件本身有疑點。那麼是不是應該把付俊身上的殺人罪給取消了?”
……
“謝謝你,蕭公子,你救了我。”回家路上,付俊不住的朝蕭志昂表示自己的感謝。最終,猶如蕭志昂所料,證據不足,案件存疑,付俊可以回家了,至於高全軍是不是兇手,就看高遠怎麼做決定了,而那個和他配合的同夥是誰,也只有高遠自己去查了。
不過蕭志昂覺得那個同夥最後是找不到的,因爲說不定那個同夥就是高遠自己。
從石羊村回幾江鎮要經過渝水鎮,陳阿叔拉着女婿不讓走,非讓他回家吃個飯,說是要好好感謝一些蕭志昂。
其實,蕭志昂是很想付俊趕快回家的,畢竟他有上一次重生的經歷,很清楚現在付家正面臨什麼問題,說不定付俊的“無罪釋放”恰恰會刺激到某些人,現在正在付家對兩個老人“言行逼供”也不可而知。
但陳阿叔不知道啊,加上付俊也覺得自己就這麼回去了不太好,便和大家一起回了渝水鎮。很快,陳阿叔就給蕭志昂擺上了一桌,駱凌墨等人作陪:“我們女婿遇到蕭公子真是有福啊,老朽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這杯酒我敬蕭公子一杯。”說着陳阿叔端起了酒杯。而付俊兩口子也趕緊站了起來,“蕭公子,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洞察秋毫,我這滿身的冤屈就洗不淨了。”
“別,陳阿叔,付兄弟,你們別一口一個蕭公子,就叫我志昂吧,親近。”蕭志昂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好、好,志昂,你是我們陳家的大恩人啊。”陳阿叔也一口將酒喝光,那渾濁的眼珠似乎也變得清澈起來。
就在一羣人吃吃喝喝,談笑風生之時,段知白來了,他笑眯眯走進小院:“聽說今天蕭公子在石羊村大顯神通,硬是把付家小子的罪名轉移到了高家人身上去了。”
衆人不知道段知白的身份,可蕭志昂卻是一清二楚。看到他那虛僞的樣子,蕭志昂就忍不住想回懟:“段鎮長,話可不能這麼說,什麼叫轉移罪名呀?他只是遭人算計罷了,本來就無罪。”
本來段知白這句話乍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在蕭志昂的嘴裡一轉,好像就變了味。“哎,就是,我們家女婿本來就沒罪。”陳阿叔想着段知白只是口誤,雖有不快,但也沒怎麼表露出來。
蕭志昂的話讓段知白略顯尷尬,本來他是想着來慰問一下付俊,表示一下關心,說不定以後關係處好了,那務相墓也能有自己一份,哪知道蕭志昂三言兩語就把他的關切變了味。
“哎呀,是我說錯了話。”段知白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只見他也抱來一瓶果子釀:“付公子,作爲我們渝水鎮的女婿,你此次遭奸人所害,好在有驚無險,我這做鎮長的,也該來陪你喝一杯,給你壓壓驚。”嗯。
在所有人的心中,段知白可是一個好鎮長,付俊自然不會怪罪段知白口舌之誤,反而連連道謝,和段知白相談甚歡。
“付兄弟,你可知道那姓高的爲什麼要陷害你嗎?”蕭志昂打斷了段知白和付俊的推杯換盞。
“呃……不知道,可能是我正好出現在石羊村的緣故吧。”付俊顯然沒有說實話,因爲他不是正好出現在石羊村,而是被人騙去了石羊村。
不過蕭志昂也沒多問,他問這句話其實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看段知白的表情,果然,段知白端着酒杯,卻連脣邊都沒打溼,看來,他也把注意力放在付俊的回答上面。
“對了,付兄弟,你爹孃肯定已經知道你的事了,說不定在家等着你呢。”幾杯酒下肚,蕭志昂就有心提醒付俊趕快回家,因爲他很清楚,既然上一次重生讓自己知道了務相墓的事,那說不定這就是其中一個關卡,他可不能因爲大家貪杯而誤了事。
“哎……蕭公子此言差矣,既然付公子已經沒有嫌疑了,陪老丈人多喝幾杯又有什麼關係?再說這兒離幾江鎮也不遠,待會兒回去也行。”段知白聽到蕭志昂的話,擺擺手,一臉要繼續和付公子繼續喝酒的樣子。
蕭志昂見狀,心裡更是打起了鼓。這段知白似乎有意在拖延付俊回家的時間,難道說,他們已經對付家老人下手了?
不行!
蕭志昂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是這樣的,付兄弟。凌墨和黃鶯兒他們要成親了,前不久我們去幾江鎮定了一批紅布。我們正打算今天下午過去看看呢,想着你也要回去,我們好一路。”一旁的駱凌墨聽着蕭志昂的話,心裡也犯嘀咕,看紅布的事還有兩個多月呢,怎麼蕭志昂卻說今天要去幾江鎮?
不過,長久以來的默契讓他很快就接了口:“是啊,我們這一來一回就是大半天呢,大家一起走正好有個伴。”
其實蕭志昂的話正投付俊的心思,他早就想回家看看爹孃了,聞言便起身向陳阿叔告辭。段知白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叮囑幾人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