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言說訂婚遵照古禮進行,其實說的是下聘,那麼必然會在訂婚前完成。
九月初十乃是陰曆,而八月的最後一天,其實已進入深秋,天有些涼,但是這一天天氣極好,陽光普照,秋高氣爽。一大早,奚家所在的高檔住宅區被一陣禮樂聲打破了清淨。聞得動靜的人家紛紛開門查看,這一看就驚了。
一隊禮樂隊敲敲打打一路而來,隨後紅色的妝奩不斷,蓋了紅布不知裡面到底裝了什麼。
幾輛豪車緩緩在一旁隨行,雖看不見裡面坐的都是什麼人,但是這等陣仗可謂讓人大開眼界。
“哎,這什麼情況?”
“看着很像是結親的吧。”
“現在有這麼結親的?”
“咱這住的都是什麼人?非富則貴,講求什麼?排場和臉面。各家喜好不同,古式嫁娶也就不稀奇了。”
“看這前行的方向……”
“哎呀,想起來了,奚家啊,不是有消息說奚家丫頭要和百里言訂婚麼?”
“對對對,就是這事,所以這是男方來下聘了?”
“跟去瞧瞧?”
“瞧瞧!”
街坊四鄰爲看個熱鬧,不少人跟了上去。
奚家自然一早得了百里言的通知,早已將庭院門大開,當聽得一陣敲敲打打,奚老爺子按捺不住激動之情起身:“來了,來了。”
“爸,您坐着,我去迎。”奚煜青說着和女兒一起迎了出去。
此刻奚家人不少,可來的都是白沁心這頭的親人,沐家舉家前來,四個老人端正坐在客廳等候,沐家夫妻和沐梓夜姐弟倆也跟着迎了出去,在途徑白沁心時,沐梓夜笑道:“妹子,好生在這等着,陪白媽媽,你們不用迎。”
按理華芳本該相迎,不過有孕在身行動不便也就作罷,白沁心笑着點頭:“嗯,謝謝哥。”
“謝什麼?擡頭嫁女兒、低頭娶媳婦,你是我們的寶,這時候不端着些以後要被人欺負的。”
幾人一道迎了出去,看着一隊人越來越近,尤其是進到庭院後,“砰砰砰”便放起了禮炮,這陣仗、這規格讓人咋舌。
沐梓夜微微抽了抽嘴角,暗自吐槽一聲:“尼瑪,百里言可真會折騰!”
吐槽歸吐槽,可臉上的笑意不減,說明人家對自己的妹子是真上心啊。
車輛停穩,百里言率先出了車門,隨後幾個身着唐裝的男人紛紛下車,端得一派仙風道骨。
奚煜青自然不認識,不過倒是聽百里言曾經說起過,爲首那位應該就是他的爺爺百里雄圖了。至於後面四個鬚髮的老人,呃……說是他們家的長老?這是個什麼稱呼呢?
奚煜青連忙迎了上來,笑意盈盈:“您就是百里言的爺爺百里老先生吧?”
百里雄圖笑道:“正是,奚先生,老夫有禮了。”
“不敢當、不敢當,諸位屋裡請!”
沒錯,這次下聘百里雄圖親自前來,連同四大長老一起,當然百里彬也在其中,這讓百里言略感意外,不過當時也只是笑笑,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這老匹夫要臉!
百里言卻是親自從一處妝奩裡取出兩隻大活雁跟了上去。
沐梓夜嘴角又是一抽:“還來這出?”
百里言微微一笑:“古禮!”
“好吧,你贏了!”
沐梓夜雖沒見過,可不代表沒見識,一對活雁,足以看出百里言對白沁心的看重。
四大長老樂呵呵跟着進屋,除去百里宸威笑不達眼底,其他三位的笑倒是看着真誠。
衆人一進屋,奚家、沐家四位老人也就起身了。
雙方一見面,都笑了。喜慶日子誰還不是笑臉相迎呢?
相互一陣寒暄,各自落座。
百里雄圖喝了口茶,進入了正題:“我這孫兒年紀也不小了,巴巴指着娶親,沒少在我面前求。如今看着兩個小輩情投意合,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高興啊。”
“是是是,難得他們兩情相悅,我們看了都喜歡。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有情人終成眷屬更好的事?”奚老爺子是真心爲二人高興,話裡透出的喜意自然藏也藏不住。
“今日老夫前來爲我孫兒提親,祝願你我兩家永結秦晉之好。爲表誠意,這是禮單,請過目。”百里雄圖從懷中掏出一個紅色小冊子遞了過去。
奚老爺子接過,一打開,好長的禮單。四位老人彼此互看了幾眼,難掩眼底的驚訝之情。
百里雄圖不着痕跡挑眉,脣角微翹,很是得意,擡手又喝了口茶,隨即朝百里彬看了一眼。
百里彬心領神會,高聲道:“擡聘禮!”
百里言彎了彎脣,顯擺的來了。心下一陣譏諷,面上卻一絲不顯,率先將兩隻活雁奉上:“小魚兒,願你我如同這對活雁一般,心心相映、不離不棄。”
白沁心笑看百里言一眼,點了點頭:“嗯,放那吧。”
心底卻開啓了二人的頻道交流:“敢情這些時忙着抓活雁了?”
“活雁自然得爲夫親自動手去獵,說起忙活,百里家這次倒是沒少費心思。”
“喲,那還真是難爲他們了。”
“兩家結親,百里家好處不少,他又不是傻子,面上該做的自然不會疏忽。”說到底還不是因爲一個利字?
“禮金。”百里彬跟着又是一語。
百里言從李逸風手裡接過一個精美的盒子,恭敬呈了上去,笑說:“爺爺奶奶、奚爸、白媽媽、沐爸、黃媽媽,這是百里的誠意。”
打開盒蓋,內裡一堆文書。
這是?衆人有些納悶,便是百里雄圖也不由挑了挑眉。
“那我倒要看看你誠意有多少了。”沐梓夜脣角一勾,上前將盒子抱在了懷裡,從中拿出一個本本,“嗯,房產證,白丫頭的名。一套、兩套……十套現房。”
沐梓夜說着看了百里言一眼,地段不錯啊,都寫的白丫頭的名,識趣。繼續說道:“風雲集團……”
說到這裡不由嚥了下口水,這是雙手將他的整個風雲集團給奉上了?艾瑪,果真大手筆!
衆人一愣,他說什麼?風雲集團?白家這頭的人震驚了,當然震驚中透着滿意,反觀百里家的人,臉色有些讓人說不出來是個什麼滋味。那三位長老倒還好,透着讚許望向百里言,百里宸威卻不由自主抽了抽嘴角,竟然把風雲集團當做聘禮給送了?百里雄圖默默喝着茶,微微垂眸,臉上的笑顯得有些不太走心。
這還沒完,沐梓夜又從中拿出幾張銀行卡:“所以不留私房錢?”
百里言笑說:“夫人掌家不是理所當然嗎?”
嗯,這回答滿分。
沐梓夜將盒子裡的東西介紹完,一掌拍上百里言肩頭:“行啊,自個兒整副家當都給白丫頭了啊,夠誠意!”
可不就是他全副身家嗎?百里言神色淡然,並不覺得這是件多麼難能可貴的事,反而一派理所當然說:“便是整個天下,也不及小魚兒一人!”
“好!夠男人!”沐梓夜仰頭大笑,朝白沁心擠了擠眼,“丫頭,這男人可以嫁!”
白家這頭自然高興,這禮重,情更重!
百里彬輕哼一聲,道:“上禮!”
緊接着一擡擡妝奩被下人們擡了進來。全是禮單上所記載,百里彬一一給報了:“聘餅一擔,海味八式,髮菜一包,取發財之意。三牲兩對,豬肉喜只飛,鯪魚有頭有尾、年年有餘;椰子兩對,有爺有子;女兒紅四壇,祝二位愛情濃郁;四京果祝福子孫興旺、生生不息;生果兩籃,四色糖若干,祝二位白頭到老;油麻茶禮,守信不渝;帖盒、香炮鐲金,龍鳳呈祥;抖二米,團員美滿、甜甜蜜蜜……”
百里彬洋洋灑灑說了一通,看得一衆人等大開眼界,如此繁瑣的古禮,百里家一絲不落,真真是做得有禮有面。定親尚且如此,婚禮可想而知。
百里雄圖放下茶盞,笑道:“如今,你我便是親家了!”
四位老人連忙應聲:“親家好!”
奚玥對這些很是好奇,在各個妝奩前看了又看,當看到三金時眼睛一亮,不同於現代那簡潔的什麼鐲子耳環項鍊,除去這些,一整套的金器,金步搖之類的滿滿一大盒。
“好漂亮!”奚玥拿着一支金步搖愛不釋手,回頭笑說,“姐,姐夫真是有心了。”
百里彬冷哼一聲,果然沒見過世面。
白沁心笑了笑:“承蒙百里家看重,有心了!”
這話自然是說給百里家人聽的,喜慶日子,表面功夫誰不會做?
這話一出,顯然滿足了百里家的自傲,於是各自又寒暄了幾句,下聘就此告一段落。
此次雖然沒有媒體,但是圍觀羣衆都是這片富人區的住戶,口耳相傳,還有誰不知百里家的如此盛舉?尤其是百里言獻上自己的全副身家,圈子裡都傳遍了,一時間爲人津津樂道。
十月初九訂婚日,奚家廣發請帖,京城最好的酒樓裡宴會廳內高朋滿座,放眼望去,全是各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沐家自不用說,說來也是白沁心的孃家人,悉數到場。白家本家素來和華芳交好的妯娌白智靈一家儼然也在其中。
但凡關於白沁心的大事,白熙秋絕不會錯漏,冥皇也不消說,這種場合如何不來?方之航早得了調令,如今是京城的市長,一家三口如約前來,緊接着老首長施衛國帶着老伴和軍情九處白沁心曾經的夥伴悉數趕來。
一場訂婚宴,各界名流齊聚,娛樂圈、各大財經報道頭條就是二人的訂婚盛宴。
幾個妖豔的俊男美女看着新聞本還不太在意,可瞧見寒冰等人的身影時頓時驚了。
“四大護法?那是咱魔界的四大護法吧?”
“錯不了,就是。”
“所以百里言是咱們偉大的王?”
“大膽,誰許你直呼尊上名諱了?”
“激動、激動的,噓,別外傳。”
“所以那什麼白沁心是王后?”
這話一出,幾人一愣,王后?區區一個人類想做他們魔界的王后?開什麼玩笑?
“憑什麼?不過一介凡人,何德何能?我不服!”
“我也不服!四海八荒咱尊上唯我獨尊,一個平凡的人類如何配得起?”
“呵呵,還特麼是個戲子?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行,我得去會會她……”
“稍安勿躁,人家再是凡人,也是尊上看上的,難道你還……”
“咱魔界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尊上如何看上了一個人類?尊上定是人間呆得久了被那女人給迷昏了頭……”
“放肆!這話是你能說的?”
“你看那女人生得狐媚,定是她的過錯。”
“尊上何人?四大護法又是何人?如今便是四大護法都沒意見,想來那女人也不簡單!”一名男子沉吟片刻,盯着照片裡的白沁心不知在想什麼。
“那又如何?要做我們魔界的王后,首先得服衆!她有本事最好,倘若沒些能耐,殺了也就殺了,尊上值得更好的。難道你們怕了?”
“這……”
“哼!你們怕我可不怕,我便是拼上這條性命也要去好好會會那女人!”女人說着動身,被那玄色衣服的男人給拉住,“你別攔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急什麼?我們魔界中人一條心,既都是爲了尊上,要去一起去,便是有罪,也一起扛!”
“好,你可算說了句中聽的話,那現在如何打算?”
“她不是演戲的嗎?”男人勾脣,朝四人招了招手,“這樣……”
婚期已定,來年六月初八,還有差不多大半年的時間,奚家很是忙碌,一方面因爲華芳生產在即,一方面婚期臨近,各方面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相對於孃家人的忙碌,白沁心倒顯得有些逍遙了,似乎除了拍戲,婚事根本不勞她費心。
白沁心在片場裡悠閒吃着水果,看着劇本,等待下一場戲上場。
這次接了個古裝劇本,白沁心飾演女主,有不少打戲的戲份,下一場便是吊威亞和人交手。因爲拍的是外景,所以現在身處郊區。因已入冬,前兒還下了場大雪,北方嘛,又處在郊外山頭,溫度很低,四處積雪還不曾消融,白皚皚一片很是壯觀。
五名黑衣人早已裝扮妥當,身穿斗篷,黑布遮面,手持長劍聚在一起。作爲羣演,而且是替身武打演員,這五人並不惹人注意,但是眸內透出的精光非比尋常,路過之人不由多看了幾眼。
“發現沒?這女人身上有靈氣。”
“如此甚好,修行之人,也不枉我們五人前來。”
“可有看出她什麼修爲?”
“嗯……”男人轉頭看去一眼,微微皺眉,“不好說。”
“你也看不出來嗎?”
“切!這不是正常嗎?難道還能高過我等?”
幾人點了點頭,確實,他們在魔界之中雖沒什麼職位,可修爲不低,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這女人區區**凡胎,縱然有修爲又如何?
“反正一句話,魔界的王后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一會,哼哼!”
“不要太大意了,切記不可傷及無辜,魔氣都掩了吧?別叫她看出來。”
“這個自然。”
既是突襲,又怎能讓人看出破綻?
白沁心無意間瞟了一眼,見那五人正看向自己,也沒太過在意,微微點頭。
男人一愣,這女人倒是沒什麼架子,跟着也點了點頭。
“你回什麼禮?她配嗎?”
“這裡是人間,崇尚禮尚往來,我看她至少和工作人員都相處不錯,想來也不差,咱也不能失了身份。”
“切!”
“來,各單位注意,演員就位,準備開拍!”
隨着導演一聲喊,白沁心起身,一身白色紗衣,披了件白色狐裘,手持軟鞭,款款走向前。
“都準備好了?”
“嗯,導演,我OK了,開始吧。”
見演員都就位了,導演點了點頭:“第十一場,山頭截殺,一鏡ACTN!”
鏡頭內白沁心由遠及近飛奔,白衣飄飄,黑髮迎風而舞,髮絲雖有些亂,卻一點不影響美感,在身後五名黑衣人緊追不捨之下,並未現出半絲狼狽之態。
當白沁心奔到山頭,幾塊小石子“撲撲”順着山頭滾落,已是無路可退。
五人一字排開,爲首一人上前一步,不緊不慢道:“繼續跑啊。”
白沁心擡眸看了五人一眼,已然退到了懸崖邊緣,站定不動,緊了緊手裡的軟鞭:“三皇子的人?”
爲首之人眉梢微挑:“郡主,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是不是三皇子派你們來的?”
“是與不是真那麼重要?”
“呵呵,死也要讓人做個明白鬼吧?”
“郡主又何必明知故問?”這話一出,顯然是已經承認了他們的身份。
“老大,何必和她浪費口舌?”一名女子手腕一翻,長劍直指白沁心,似笑非笑,“郡主,得罪了!”
腳下輕點,人影便飛了起來。
女人一動,其他幾人也跟着動了,五道身影便凌空而來。
拉威亞的摸了摸頭,艾瑪,這威亞拉得可真輕鬆啊。
白沁心眸光一閃,這輕盈的身姿可不像是威亞的功勞。他人不知,白沁心卻是一眼便看出了幾人的不同,怪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寒光直面而來。
白沁心迅速偏頭,來真的?對上女人的眼,那憤恨的目光肆無忌憚,彷彿真的要殺了自己一樣。他們和她有仇?
白沁心不知對方底細,可戲還是要演,身子一扭,揚手一鞭甩了出去。
女人驚異中暗自哦了一聲,好快的動作,有意思。
幾番纏鬥下來,白沁心已然確定,這五人一定不是劇組的人,確切地說是混進劇組衝自己而來。殺意明顯,來者不善吶。
那五人見這方圍攻之下,白沁心竟然遊刃有餘,不由心驚,好凌厲的身手!
爲首的男人果決揮出一劍,劍氣凜然,直逼白沁心面門。
白沁心腳下一動,軟鞭“啪”在空中響亮甩了一記,打散了對方的劍氣。這時,便勾起了脣角,原來不是人啊!那就怪不得她下狠手了。
劍氣過後,五人對視一眼,暗自點頭,其中一人手一揚,一道狂風起,霎時捲起一地雪花。
“什麼情況?哪來的怪風?”
劇組人員頃刻被夾着雪花的風吹得睜不開眼。
“定!”男人道了一聲,順手佈下一個結界,但只見劇組所有人如同被點了穴般一動不動。
白沁心回頭看了一眼,男人說:“放心,他們看不到、聽不見,也不會有事的。”
下一秒,五人氣場大開,不再掩飾,結界內霎時魔氣沖天。
白沁心歪了歪頭:“魔界中人?”
男人揚脣:“果然有些眼力!”
“有何指教?”魔界中人,便是自家人咯?不過這五人嘛……白沁心心內嘆了口氣,估摸着和當初四大護法一樣,前來挑釁的。
之前開口說話的女人上前一步,傲氣擡頭,帶着幾分輕視看來:“白沁心?你就是我們尊上的女人?”
“糾正一點,是你們偉大魔尊的未婚妻,也是你們未來的王后!”看吧,果然是來滋事的。
“就憑你?”女人一聽,登時火冒三丈,敢自稱他們的王后?真不要臉。
白沁心笑道:“如何不可?”
“你一區區凡人……”
“可是你們家尊上喜歡啊。”挑釁是嗎?這個她拿手啊,千萬彆氣吐血哦。
“你們聽聽,我就說這女人使了狐媚手段吧?呸,真不要臉!”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勾引了你們偉大的尊上?”
“呸!你還好意思說?”
“哦,敢情你們尊上是這麼好勾引的啊?嘖嘖,這話要是被他聽到了……”白沁心呵呵一笑,“他的脾氣你們知道的哦?”
“你敢威脅我們?”
“哪裡哪裡,我說的是事實,難道不是嗎?”
“哈哈,你現在還沒成我們的王后呢,竟敢恃寵而驕?”
“哦,他倒是說過,要寵得我無法無天,說他的王后合該笑傲九天、肆意妄爲。倒是你們……”白沁心美目一擡,掃了五人一眼,“以下犯上,不知該當何罪呢?”
“妄自尊大!看我今日打不死你——”女人說着手中長劍結了層寒冰,欺身而來。
“嗯,我家夫君說得沒錯,是該立立威了。”白沁心手中軟鞭一變,勾魂鏈便揮了出去。
“啪”一聲,空氣中鬼氣四溢。
“竟有如此寶物?”
“那可不,我寶物可多着呢,想見識一下嗎?”
“廢話少說,拿命來!”
“嘖嘖,女兒家別這麼粗魯,小心嫁不出去。”白沁心隨手又是一抽,堪堪打到了女人的衣角,轉瞬便缺了一塊,“你這速度還是差了些啊。”
“你——”
女人惱羞成怒,劍花一抖,化作無數尖利的冰刃,四散開來。
白沁心飛身而起,勾魂鏈掄了一圈,悉數化解。隨後閃身一個殘影掠到了女人面前,一把抓下了女人臉上的黑巾:“既是魔界中人,又何必遮遮掩掩?沒得讓人笑話!”
衆人心驚白沁心速度之餘,臉色有些發紅,紛紛取下黑巾。
“魔界之人果然生得俊。”瞧這一個兩個妖冶容顏,人間少見啊,魔界的水土真那麼好?好像快點去瞧瞧。話鋒一轉,“既然來了,就一起上吧。”
好生張狂!衆人如是想,可事到如今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本就是給她苦頭吃,還管什麼人多欺負人少?紛紛掠上前來。
“有什麼本事就使出來吧。”白沁心說着也沒留後手,氣場一開,眉間黑蓮顯現,黑白兩股靈氣便盈滿了全身。
啥玩意?這女人修魔的?衆人有些懵。
白沁心一聲嬌笑,揮手便虛空制符,幾道驅魔符便打了出去,紅脣輕啓:“走神了各位,小心!”
驅魔符?衆人渾身冒了層冷汗,不敢硬接,閃身而避。各自出招,冰、火、雷、電、藤一股腦朝白沁心攻去。
白沁心衣袂飄飄,當空推出一個金手印。
玄法?這女人不是修魔的嗎?
男人瞳孔一縮:“你到底是什麼人?”
“喲,我想想,寒冰他們當時好像也是這麼問的。”白沁心笑得脣紅齒白,身姿再次幾個殘影,衆人發招便打了個空,半空中笑道,“這話問得,我是你們未來的王后呀!”
“誰承認?”女人怒了,兩手一擡,冰山上的冰雪便飄了起來,眸光一寒,兩手一甩,雪球自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漂亮!”白沁心忍不住讚了一句,這女人戰鬥經驗挺豐富啊,就地取材,極好利用了當地的物理條件爲己所用。果真不俗!
“哼!”誰稀罕你誇了?
“不過……”白沁心身影一旋,一個光圈將自己周身包裹住,笑眯眯說道,“僅憑此是破不了我的盾哦。”
“噼噼啪啪”的聲響自光盾上傳來,卻是全無絲毫裂痕。因爲積雪多,縱然大部分被擋落地,還是有不少附着於光盾之上,轉眼已看不到白沁心的身影,半空中徒留一個大大的雪球。
“好機會!”衆人眸光一亮,再次出招。
下一秒,雪球內發出無數金光,“轟”一聲,白沁心宛如那破繭而出的蝴蝶,在一片金光中現身,手中還拿了個寶葫蘆。
“各位親,想當初四大護法都不是我的對手,你們確定還要繼續?我真不客氣咯!”
五人大駭,有人立刻出聲:“紫金寶葫蘆?!”
“好眼力!”白沁心沒打算立刻動用此物,而是讓寶葫蘆停在半空,自己飛速雙手結印,說了句,“放心,未免勝之不武我暫且不動這寶葫蘆,九字真言讓爾等心服口服!”
語落,一條巨大的金龍便盤旋在自己身前,笑着摸了摸金龍的腦袋:“寶貝兒,讓他們見識見識你的威力!”
大金龍自鼻孔“噗噗”噴了幾口氣,乖乖點頭,隨後龍嘴一張,下一秒便帶着雷霆之勢向五人攻去。
靠!最高奧義!
五人不敢大意,轉瞬聚到了一起,齊齊發掌,魔氣全開,合力相抵。
九字真言化作的金龍乃降妖伏魔的最高手段,一般魑魅魍魎見了早嚇得魂飛魄散,便是有些道行的妖魔也是聞風喪膽。如今五人對上,逃不了,也只能奮力一拼。
金光相對黑氣,結界內兩股勁氣相搏,震得結界都跟着顫了顫。
大金龍猛然呼嘯一聲,尾巴一甩,五人再是抵擋不住,被那勁氣掃得飛了起來,任憑穩住心神,還是各自噴了口血,滾落在地。
大金龍居高臨下睥睨五人一眼,再次自鼻腔發出“噗噗”的譏諷聲,乖乖又回到了白沁心身邊,搖頭晃腦的模樣很是討喜。
白沁心親了親大金龍額頭,擡步向前:“服是不服?”
五人擦着嘴角的血花踉蹌起身,沒立刻應答。
“哦,還是覺得我沒資格做你們的王后嗎?”邪氣勾脣,那就怪不得她讓你們終身難忘了。
“有骨氣!”白沁心打了個響指,手一招,紫金寶葫蘆便到了手中,作勢揭蓋,“哦,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寒冰他們當時在裡面呆了一宿,據說那滋味貌似挺‘**’,不若爾等也來試試?”
“王后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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