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的顧九傾拽着顧九楓的衣袖一路將他扯到了朝楓居,正想要和父親商量一下明日施粥的事宜,卻不想一個鬆安堂的侍女找到她,說謝老太妃要見她。
前兩日是忙於壽宴之事,自己又落水病了一場,謝老太妃特地派人來告訴她,這幾日就不必去請安了,卻不想今日居然想要見她?
於是顧九傾簡單的告訴了顧九楓建寧長公主的意思,讓他告知父親不必有後顧之憂,就跟着遠處等着的侍女去了鬆安堂。
顧九傾到的時候,謝惜雲正好在暖閣裡。
顧九傾前腳才踏進鬆安堂,就被門口的侍女熱情地迎進了暖閣,走到暖閣門口還看見了正在門口守着的秦嬤嬤。
“老奴見過大小姐!方纔太妃還在念叨您呢,真真是巧了,您正好就來了!”
說完就打了簾子迎着二人進去,剛剛走進去,顧九傾就看見屋裡不止謝老太妃一人——
雖然不曾見過那位坐在謝惜雲下首的婦人,但是該有的禮數不能少,端端正正地給謝惜雲問了安,顧九傾就站在那裡等着謝惜雲叫她過去。
果不其然,顧九傾剛剛問了安,謝惜雲就衝着她招手,“九丫頭快些過來坐着,這位是忠義伯府派來的媒人,李家小姐的姑姑,今日她來是爲了商討關於李家小姐與你二叔的婚事的。”
按理來說,顧九傾作爲晚輩,插手長輩的婚事是極爲不妥的,但是通過上次接風宴的事,謝惜雲是真正有些瞧不上柳青河的小家子氣!
如今顧九傾也已經出島了,王府現在除了她根本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當家做主的女主人,夏槿瑜故去了,有些事她還沒來得及交給顧九傾,如今也只有由她這個老婆子代勞了。
聽到謝惜雲邀她來居然是商討這件事,顧九傾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祖母,二表叔是我的長輩,身爲晚輩,我怎麼能貿然插手長輩的事,這件事您可以叫二表嬸前來一同商議,我怕是……”不能堪此重任!
話還沒有說完,謝惜雲就直接打斷了顧九傾的話,“你這孩子,以後可千萬不要說這種話,你是我端王府名正言順的嫡出大小姐,以前是你身子骨不好,這些庶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如今你已經出島,也應該學着一些掌家的事宜了。”
顧九傾還想要推辭,但是謝惜雲一席話堵得她完全不知到該如何下嘴,難不成她還能直接對謝惜雲說:“我懶得管這些事,這種事您自己管吧!”
所以鬱悶的顧九傾開始翻看面前小几上的摺子。
這個時候,坐在下首的李玉燕也在暗暗地觀察顧九傾。
她只是李云溪的表妹,關係並不親近。
只是因爲李宜寧是庶出,她的生母銀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通房丫頭,根本沒有權利插手自己女兒的婚事。
而忠義伯府現在的女主人,也就是李宜寧的嫡母聽聞接風宴上的事之後,覺得此事有辱忠義伯府的門風,死活不肯來爲這個庶女定親;老伯爺夫人則是自視甚高,認爲區區一個處在風口浪尖的王府二老爺取親的事根本犯不着自己這個尊貴的老伯爺夫人出場!
所以才找了這位夫君是位從九品刑部司獄的‘官夫人’來洽談李宜寧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