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昨晚看見顧九傾和許慕言在路上居然動手的情況來看,昨夜這名暗衛就正式“失業”了。
但是今日居然又傳來了端王府的營地居然遇襲的消息……自己是不是應該多派一點人手去保護?
“可查探到是何人所爲嗎?”這種刺殺未免也太過大膽,若說和京都裡面的人沒有半分關係,蕭衍是半分也不會信!
“回主子,查到了,是國舅府動的手。”負責查探的暗衛也是很驚訝,這端王府的大小姐是什麼時候惹到這國舅府的人了?
“國舅府?”輕輕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顯然蕭衍也沒太想通爲什麼國舅府會下手對付顧九傾?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揮退旁人,蕭衍開始思考國舅府的用意。
現在的國舅是鄭青梧的嫡長兄,鄭軒霖,現在的工部尚書,但是爲什麼他要出手對付顧九傾這樣一個閨閣小姐呢?
女子……女子……!
蕭衍突然想到,好像鄭軒霖的嫡長女鄭池姝今年正好十五,而且他記得京中似乎有傳聞說這位鄭小姐心儀五皇子多年,而今年年底,許少遠回京,似乎就要選妃了!
這位…該不會將顧九傾當做假想敵了吧?
思路一理順,剩下的事就很好推測了。
鄭池姝是國舅府名正言順的嫡出小姐,有個當皇后的姑姑,當御史的祖父,甚至自己父親也是工部尚書,這位鄭小姐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與從小喪母的顧九傾不同,這位鄭小姐,據說因爲出生之時國舅府裡的兩尾瀕死的金鱗居然奇蹟般的活了過來,讓整個國舅府都爲之振奮!
因爲這兩尾金鱗是鄭青梧還沒有出嫁之前養的,眼看就快要不行了,但是在鄭池姝出生那日那兩尾奄奄一息的金鱗居然奇蹟一般的活了過來,又開始活蹦亂跳了!
因爲這件事,鄭池姝出生的第二日就被御史夫人周穎帶去了坤寧宮,直接面聖,據說連當今皇帝都抱過這個小小的尚書之女,鄭青梧更是下了懿旨封了鄭池姝一個瑞靈(鱗)縣主的封號。
可以說,鄭池姝一出生就受盡了萬千寵愛!
十五年以來,鄭家嫡小姐鄭池姝的美名更是享譽京都,誰人不知國舅府有一位才貌雙全、端莊大方的嫡小姐,皇后親封的瑞靈縣主!
至於這位鄭小姐是如何和許少遠結識的,這個蕭衍沒興趣去了解,只是鄭小姐這種“深謀遠慮”惹到蕭衍了!
皇家生活這麼多年,蕭衍太清楚爲了那個皇后的寶座,各家小姐能夠有多拼命了!
有時候就算她們自己不拼命,她們的家族也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但是鄭軒霖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點,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就敢動手,是嫌棄自家妹妹的皇后的位子做的太穩了嗎?
但是——不管到底是爲什麼……國舅府,惹到他了!
“流光,進來。”聽見自家世子爺喚自己,守在門口的流光急忙走了進去。
“世子。”
“你去幫我辦一件事,越快越好。”說完就將自己的想法盡數交代給流光,讓流光儘快着手去辦。
流光領命出去之後,守在帳外的照影突然躥了進來。
“世子,每次有好玩的事你都是派遣流光和臨滄去完成,我都快閒的發黴了!”這一點讓照影格外心裡不平衡,每次一有‘外快’,永遠都輪不上他!
“待在本世子旁邊讓你覺得無聊了?閒的發黴?正好這幾日九江米倉的生意忙不過來,你……”
話沒說完,就直接被照影打斷,“不閒,一點也不閒!待在世子身邊怎麼會無聊呢?屬下突然想起米倉還有一袋米沒有搬,就先行告退了!”
開玩笑,叫他去管賬,對着那一堆堪比天書的賬本,他寧願扛着十袋米圍着校場跑一天!
既想通了關鍵,又發現了更多一點的關於顧九傾的小癖好,蕭世子表示今天他心情不錯,懶得和照影計較,揮手放照影離開了。
鏡頭再度拉回端王府的營地——
顧九傾在馬車上休息夠了之後,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大帳看了看故晨。
她進大帳的時候,故晨剛好醒着,正在喝陸允風開的湯藥,整個帳篷裡瀰漫着濃濃的湯藥的苦味。
“九……小姐。”藥童在場,故晨不敢直呼她的名字,於是生生的轉了口。
等到藥童出去之後,顧九傾才走到故晨的牀邊,搬了個小凳子坐下。
“晨晨可真是生疏,早晨不還叫我晚晚的嗎?怎麼方纔就變成九小姐了?哪個九小姐啊?”故晨知道顧九傾這是在故意調笑他,但是他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反駁她。
看着故晨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顧九傾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傷口恢復的如何有沒有再滲血出來?”
知道故晨的臉皮薄,顧九傾也就歇了心思,不去逗他。
“九傾不必憂心,陸大夫的傷藥很有用,中午換藥時已經不再滲血了。”中午的時候有藥童過來爲他換了藥,說他的傷口恢復的不錯,現在已經不再滲血了。
“無事便好,這幾日你就安心養傷,外面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已經派人通知了哥哥,哥哥會重新派人過來的。”遇刺這件事不可能能瞞住家裡的人,守護營地的親衛全是家裡那幾個男人挑的,事發當晚估計就有人去通風報信了,她估摸着可能新人也快到了吧?
“世子,小姐在大帳裡。”突然聽見門口傳來扶姜的聲音……世子?不會是哥哥親自來了吧?
顧九傾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家哥哥掀了簾子走了進來。
看的出來自家哥哥應該是匆匆趕來的,因爲顧九傾發現自家哥哥的發冠居然都有點歪了。
“哥哥。”雖然震驚,但是自家哥哥親自來了,顧九傾心底裡還是很開心的。
“一會再和你這個小丫頭算賬!”直接略過顧九傾,顧九楓先去關心了一下趴在牀上的故晨,確認故晨無礙之後,就扯着顧九傾坐到了椅子上。
“長能耐了是吧?遇刺這麼大的事居然第二日才書信回家?”顧九楓知道自家妹妹很能幹,甚至足夠堅強,很多的事情她自己就可以完全處理好,但是她是他的妹妹,那個軟乎乎的小糯米糰子,私心裡,顧九楓不想這個妹妹受到一點的傷害,他,甚至父親,都虧欠妹妹太多了!
“哥哥,你別生氣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說着顧九傾像兒時那樣去扯了扯顧九楓的衣角。
這是幼時她慣用的伎倆,不管是闖禍了,有事相求,還是被欺負了,她總是會扯着顧九楓的衣角,軟軟糯糯的叫一聲“哥哥”,那個時候,“哥哥”這兩個字就好像無所不能,不管她闖了多大的禍,想要多珍貴的東西,亦或是惹了多大的火,這一句“哥哥”下去,一切都會奇蹟般的好起來!
顧九傾吃準了,顧九楓拿她沒有一丁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