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爺夫人這話說的着實叫人發笑!”謝惜雲真的是被湯蘭這厚顏無恥的話給驚呆了!
她的話已經說的夠明顯了,雖然柳青河絕對沒做什麼好事,但是———在外人面前她絕對不可能讓端王府的顏面掃地!
李宜寧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妄想攀高枝,現在這個爲老不尊的老伯爺夫人還妄想得到更多?這位老伯爺夫人怕不是腦袋出了什麼問題吧?
“太妃這是何意?您的侄子輕薄了我的孫女,再是不濟我孫女也是我伯爺府千嬌萬寵的庶長女!您區區一個妾位就打發了我孫女,難道不覺得過分嗎?”湯蘭就抓牢了莊子書輕薄李宜寧的事不放手,在她看來———是莊子書德行有虧在先,她的孫女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受害者!就憑這點,端王府都不能委屈了她的孫女!
“老伯爺夫人此話欠妥,方纔在垂花門處那個小侍女可說了,莊老爺和我小叔是被下人從前院扶到此處來的。可是,貴府李小姐,不是應當正在攬月庭參加接風宴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晨曦園中?”顧九傾也是被這位李湯氏的厚顏無恥程度嚇了一跳,只能親自出手推一把,不然好不容易設的這齣戲可就唱不下去了!
顧九傾這樣一說,衆人皆是一愣!遂反應過來,剛剛只是覺得李宜寧這樣一個女子發生了這種不幸的事實在是可惜,光顧着同情她了,卻忘記了追究爲什麼本應該在接風宴赴宴的李宜寧是如何出現在這晨曦園的?
柳青河也反應過來,無論之後如何,老夫人和顧九傾此時此刻就算不想幫她,也萬萬不會讓端王府顏面掃地!“也是奇怪!”反應過來的柳青河立刻接話,“方纔宴會進行到一半時,我似乎沒有看見李小姐坐在老伯爺夫人旁邊呢!”
柳青河這麼一提醒,許多夫人小姐紛紛附和道說沒有看見。確實大多數人壓根沒有注意過這件事,但是都看出來了謝惜雲不想要再和這老伯爺夫人糾纏的態度,故而全部紛紛附和罷了。
湯蘭一下子失了言語!好在李宜寧是個聰明的,她深知,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若是今日入不了端王府的門,名聲盡失的她只能被嫁到遙遠的揚州去!當初敢和柳青河做這筆交易,她就已經豁出了全部。
她太知道自己這位祖母的性格了,若是此次沒有辦法嫁入端王府,她將來就只有被這位祖母嫁給揚州那個富商做繼室,在她這位祖母看來,她就已經完全失去了價值!
一個不知廉恥的孫女只能給忠義伯爺府抹黑,遠嫁外地,更別說還是一個富商,既能夠給伯爺府帶來財力支持,又可以遠遠的打發了自己這個伯爺府污點,何樂而不爲呢?雖然顧景舟變成了莊子書,但她早就已經沒有任何後路可言了,她只能爲自己拼一把!
“回郡主的話,小女一時貪杯,多飲了一點府上的梨花釀,誰知不勝酒力,故而席間出去透透風,散散酒氣。誰曾想,出了攬月庭就在梅園裡迷了路,一時不知怎麼出來,便使了丫鬟先行離去找人領路,我在原地等候。可是丫鬟久去未歸,林子裡又冷的厲害,我不得不自己尋路,哪知剛剛繞出梅林就碰見了莊老爺,再之後宜寧就沒了映像,醒來就發現,就發現…”說着就哽咽了起來,似乎在迴避什麼痛苦的記憶,弱柳扶風的可憐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這可就奇怪了,李小姐可能讓本郡主再問你一個問題?”顧九傾沒想到李宜寧居然自己出來辯解,沒有和上一世一樣躲在湯蘭身後裝受盡欺辱的小白花,只能親自下場循循善誘。
李宜寧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位祖母無往不利的鄉野農婦潑皮無奈的招數碰了鐵板!本來指望這位“厲害的”祖母能夠爲自己爭取到一個平妻的位置,結果適得其反!
好容易謝老太妃鬆口讓自己進門,結果這個老婦一路作死,再折騰下去估計自己真的只有下嫁揚州了!
“郡主有命,民女莫敢不從!”聽見顧九傾突然出聲,李宜寧嚇了一大跳,剛剛如若不是這位知夏郡主突然出聲,怕是無人會注意到她中途離席之事。
於是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顧九傾的問題,直覺告訴她———有坑,還是一個大坑!
“李小姐可記得是在何處遇見的莊老爺?”因爲這件事情是自己一手計劃的,所以顧九傾知道李宜寧壓根就沒有迷路,而是支開丫鬟之後就直奔晨曦園而來。
所以她斷定慌慌張張的李宜寧根本不可能去記住沿途的建築,也根本沒辦法說出遇見莊子書時的真正場景!因爲她壓根就是直接在晨曦園外面等原本應當被算計的顧景舟上鉤!
只不過早在接風宴之前顧九傾就與顧景舟通過信,告訴顧景舟說接風宴那天她想要喝顧景舟親自釀造的果釀,果釀被顧景舟貯藏在端王府的西北角,與攬月庭遙遙相對,且整個端王府前院據北,後院據南,根本不可能與李宜寧撞上!
先前小廝說三爺出事也是顧九傾提前安排的,叫顧景舟在宴席上借微醺透氣爲由去前院西北角爲她搬兩壇果釀到位於後院東南角的踏月軒去,雖說未婚成年男子輕易不可入內院,不過當時後院女眷全部積聚在西南的攬月庭參宴,到是不會有人注意到有男子入了內院。
況且她特意囑咐了顧景舟別從西邊的垂花門入內院謹防被丫鬟僕婦撞上,所以將計就計的顧景舟藉着柳青河爲他特地準備的酒釀躲開了他人的耳目如願以償出了抵墨閣去了西北角的漓苑取果釀,再偷偷從東邊的垂花門入了踏月軒爲顧九傾藏果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