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等到王府的下人有條不紊的將客人送走,謝惜雲纔打算好好的來處理一下“家事”!但是——總有那麼一個“缺心眼”的人!

“瑞小王爺這是…?”看着花廳裡坐着品茶的許慕言,謝惜雲實在是搞不懂這位小王爺是個什麼意思。

“太妃不用顧慮我,小王只是坐在這裡品茶,並不會多言!”擡頭看了一眼謝惜雲,許慕言表示他只是來喝茶的,真的不是看戲的!謝惜雲不用考慮他,自己處理就行了!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殊不知,他留在這裡品茶引的某位小姐芳心大動!一直跟在母親身後的莊楚楚,從許慕言進到攬月庭開始,視線就再也沒有從許慕言身上離開過!現下許慕言留在這裡,莊楚楚很是高興。

“祖母,九傾身體略有不適,可否先行回房歇息了?”知道接下來謝惜雲要處理這件事,顧九傾不想多待,莊家的事,她不想過多參和!既然已成定局,她也就沒有興趣再待下去了。

“今日確實是不早了,九丫頭你就先行回房歇息吧!桂枝你就帶大小姐回房歇息,且仔細着點!”看見顧九傾主動提出回房歇息,謝惜雲暗暗讚歎,這丫頭着實聰明,二房長輩的事,她這個做侄女的適時退出,是個知道分寸的!

“母親,既然如此,景舟也先行告退,送九傾回去,這丫頭對於前院的路可能還不熟悉!”知道這叔侄兩有話說,謝惜雲也不多加阻攔,囑咐桂枝在後院的垂花門處等着顧九傾就行且讓顧景舟送完顧九傾之後也不必過來了,自行回房歇息。

走出晨曦園,顧景舟有着一堆問題想要問顧九傾,但是最終沒有問出口,他信她!叔侄倆默契的誰也沒有開口聊剛剛的事,一路上互相說着這些年的趣事,倒是十分融洽!到了垂花門前,顧景舟不再相送,囑咐桂枝仔細着點帶路,便自行轉身離去。

走到敬亭居門口時突然出聲,“瑞小王爺隨我一路,可是茶水不和你心意?”從送顧九傾回房時他就感覺到有人在跟着他們,整個王府功夫如此高深的人,除開暗衛,他不做他想!

“顧兄怎麼如此生疏?小王我不過是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現,送美人一程,哪知顧兄嚴防死守居然絲毫不給機會!”被顧景舟發現,許慕言也不想在躲着,索性走了出來。

他與顧景舟相差不過兩歲,平日裡也多有交集,一來二去,兩人到成了不錯的朋友,說話也就毫不顧忌,直來直去了!

“趁早死了這條心吧!以我對小九的瞭解,她是不會喜歡你的!”看着面前不着調的許慕言,顧景舟沒有辦法想象顧九傾和許慕言在一起的樣子!雖然兩個人都很好看,身份也絕對是門當戶對,直覺告訴他顧九傾對這一款不會感冒。

“顧兄,你這就太打擊兄弟我的積極性了啊!好不容易遇着一個喜歡的,還是我兄弟的侄女,你不幫我就算了,還潑我冷水?!”看着面前斬釘截鐵的顧景舟,許慕言覺得他怎麼就這麼難呢?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喜歡的,還得不到兄弟的支持!

“慕言,我問你啊,你認我這個兄長嗎?”聽了許慕言的表言,顧景舟突然想逗逗他。

“這話什麼意思?顧兄你永遠是我許慕言的兄弟!這八拜之交可不能說散就散!”爲了拉近與顧九傾的聯繫,許慕言立刻表忠心,表現了一副非卿不可的架勢!

“那慕言,你想想如果你娶了小九,你該如何稱呼我吧?”說完了這句話,顧景舟就進了敬亭居,留給許慕言一個決絕的背影!

“娶了顧九傾,那……!!!”許慕言想象了一下喊顧景舟小叔的樣子,突然覺得渾身惡寒接受無能!

這邊顧九傾跟着桂枝走到了踏月軒,吩咐周嬤嬤將備好的姜米帶回鬆安堂給老夫人,並且拿了一盒芙蓉酥給桂枝,如果直接塞銀子怕老夫人覺得自己院在收買鬆安堂的人,故而只是送了自己做的姜米和糕點。

這廂,桂枝剛剛回到鬆安堂,謝惜雲就將松枝叫到了跟前問話。將姜米拿給謝惜雲,謝惜雲問了幾句話就放桂枝回房嘗芙蓉酥去了。

“秦嬤嬤,你覺得…咱們這位王府大小姐如何?”吩咐秦嬤嬤衝了一杯姜米茶端上來,謝惜雲還是想聽聽自己這位心腹的看法。

“這…老奴不敢妄議大小姐是非啊!”看了看正在喝茶的老太妃,秦嬤嬤還是謹慎地沒有開口。

“秦嬤嬤,自我出閣你就跟着我,現在陪我也已經三十年有餘了,我身邊的老人也就只剩你一個了,怎麼,現在我想聽點老姐妹給的建議還不行了?”現在年紀大了,總是念舊,一晃眼三四十年過去了,身邊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個秦嬤嬤陪着了,謝惜雲是真心將秦嬤嬤當成了自己的家人一般在看顧。

“那老奴也就不和太妃您兜什麼圈子了!老奴看來,九傾小姐至少是個頂孝順的!”看着謝惜雲擡頭輕看了她一眼,秦嬤嬤繼續說到,“您的腸胃不好,是在王妃去世的時候的事。或許最開始是旁人幫着在幫九傾小姐出主意,拉攏您,好獲得您的庇佑,但是九傾小姐的姜米茶在離島的這些年卻從來沒有斷過一次!您也知道,一件事做一天兩天,甚至一週兩週又有何難?但若要堅持數年如一日怎麼會簡單?”

看着謝惜雲抿了一口姜米茶沒有說話,周嬤嬤知道自己說對了,故而繼續說道:“而且我瞧着這九傾小姐也是一個極聰慧的!今日的事,相信老太妃您也看出來了,雖說九傾小姐耍了一點小聰明,但是也僅僅是爲了自保!”看着謝惜雲揚了揚下巴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周嬤嬤又再度開口。

“且九傾小姐是最有着大家氣度的!留下衆位大人,是爲了秉承公道,引領人心;帶去花廳招待,是爲了變相控制住各家夫人,留下人證,防止消息外泄;最後您留下老伯爺夫人一行人,九傾小姐藉故提前離開,是懂得分寸進退,作爲晚輩不好插足到別房的內室裡去。”說了一長串,秦嬤嬤有點忐忑於謝惜雲的看法,畢竟她說的話可以說的上是在完全偏袒顧九傾了!

“那是顧景然和夏槿瑜的孩子,你覺得,這倆人的孩子,會差?”將姜米茶放到一邊,謝惜雲擡頭看着站在下方的秦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