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生依舊用那種憂傷的眼神看她,然後緩緩地動了動脣:“這是上蒼對你擾亂天道的懲罰。”
忽然夜空閃過一道亮光。
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天空,露出了一個黝黑黝黑的黑洞來,那傾盤大雨瓢潑而下,摘星樓上,卻是半點雨水都沒有。
四面八方的大雨,半點也洗不掉四周森森的黑氣。
秦時月赤着腳站在冰冷的地面上,感覺寒氣,從頭到腳。
整個人,都冰冷了起來。
蓮生慢慢地走到她的身邊,腳步一直輕飄飄的,繞着她走了一圈。
然後在她的身後停了下來。
他的手緩緩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下巴也湊了上來,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脣畔,就在她的耳邊,那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際,曖昧的氣息,讓秦時月的身體,僵硬無比,
這樣的時刻,她應該馬上推開他的。
但是,這個男子帶來的這種氣息,讓她突然感到一陣的熟悉。
特別是那一股脫骨香,永恆的味道,飄入她鼻端,在心裡醞釀。
她就像是喝醉了的人一般,腳底輕飄飄的,似乎要飄起來一般。
蓮生的聲音,低沉之中,帶着幾分的憂傷,這聲音,就像是沉睡了許多年,忽然醒來,帶着惺忪的睡意,卻更是無處隱藏的悲傷。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話,就像在和她說着悄悄話。
那聲音語調,極其具有誘惑力。
他說:“來,閉上眼睛,我帶你去走一遭。”
他那素白的手在他的眼前輕輕地晃動,秦時月竟然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真的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來。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秦時月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但是,她逐漸地意識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地變得混沌無比。
最後,陷入了深重的黑暗之中。
是誰在唱歌?
那綿長低沉的女聲,吟唱着古老的歌,那哀愁,那寂寞,那高寒,似乎都被這一曲給表現得淋漓盡致。
秦時月又回答了慈悲城。
她的身體輕飄飄地浮在那不會流動的水面之上,不遠處那一盞油燈,在不眠不休地散發着黃色的燈輝。
永恆不變的,不知疲倦。
上一次,秦時月在這燈光之下,是沒有看見什麼的。
這一次,她看見了。
那一束黃色的燈輝之下,安置了一個巨大的牀榻,牀榻和水幾乎已經嚴絲合縫在一起。
卻是怎麼也漫不上來。
榻上有白色的簾帳在飛揚,那一道燈輝,把牀~榻照得亮堂。
有身穿白色絲綢衣裙的女子,趴在牀~榻之上,身上的雲錦緞子的料子,散開來,在牀~榻上,如同一朵潔白的雲朵。
女子臉上戴了一個白色的面具,只露出一雙的眼睛,黑色。
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白色的樣式。
她趴在牀榻邊,似乎很是無聊,一直素白的纖纖玉手,垂下來,無聊地撥弄着下面精緻的水。
那水被她撥弄着向四面盪開一圈圈的漣漪,如同一朵水花,漂亮非常。
而她的動作,十分的優雅。
慵懶之中,那優雅的韻味,讓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神秘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