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她逐漸意識到,蓮生即將說出來的秘密,可能會顛覆她所有的認知。
她的眉心跳動了一下,身體不敢動,聲音嘶啞地問:“你想要說什麼?”
“帶你去看看你的宿命。”
蓮生的衣袖在她的眼前一晃,那脫骨香的味道,非常的濃郁。
秦時月只覺得眼前一花,擡頭的時候,一副畫面便出現在了半空之中,在這黝黑的天際,特別的顯眼。
他這是給她看九皇叔那邊現在的情形了。
幾十萬的鐵甲軍組成的陣勢,威震山河。
嘶吼聲,幾乎要掩蓋這天地間的一切,手中的劍戟,抖動起來的聲音,氣吞山河。
轉瞬間,可能風暴將來。
那人端坐在的坐輦之上,依舊是那副風華無雙的模樣,黑袍舞動,那寒冷的玄絲,幾乎能衝破黑壓壓的軍隊。
男人臉上那金色的鬼面面具,在這黑森森之中,顯得更外的詭異。
秦時月總在想,不知道這個男人面具後的這張臉,會是什麼樣的?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曾好奇過,但是都被九皇叔淡淡地拒絕掉了,最後都無痕無跡了。
和秦王朝對峙的軍隊是閻修的軍隊。
因爲秦時月在那些白色的鐵甲軍之中,瞧見了端坐在白馬上的男子,他一身的白色鐵甲,身上還繫着白帶。
以這樣的一片慘白,來對抗九皇叔的黑甲軍。
她是知道的,閻修復國,誓要報九皇叔當時殺他父皇母后的仇恨的,這天下縞素,就是爲了向天下人傳達他的憤怒和仇恨。
閻修是有義之師,而現在,九皇叔就是不義之師。
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秦時月在那白茫茫的軍隊之中,終於瞧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裹在一身男裝之中的那條的窈窕的身影,秦時月瞧得很是仔細。
縱然她帶着面紗,但是秦時月還是看清楚了,是她的母親。
樓雲拂。
要回北晉的帝都,必須要突破秦王朝的都城慈悲城,才能破關的。
所以,母親要想借着閻修的勢力殺回帝都,必須要和九皇叔借關。
但是,和九皇叔借關,這是極其難的一件事,九皇叔現在有嗜殺天下的野心和狂妄,怎麼肯讓他們從的都城通行?
所以,這場戰爭,一觸即發。
九皇叔斜靠在坐輦之上,手指輕輕地擡起,也沒任何的言語,手指微動,軍士的嘶吼聲,震天動地。
擂鼓的是他的愛將衛玄。
那鼓聲咚咚響徹天際,在這沙場之中,亢奮人心。
閻修那喊殺聲,被衝沒在了鼓聲之中,黑白兩邊軍士,喊殺滔天,顫鬥在了一起。
在千軍萬馬之中,閻修單槍匹馬朝九皇叔而來。
手中的槍戟,隨着馬蹄揚起的弧度,刺穿一個個阻攔他的黑甲軍的喉嚨,那白色陰森森的槍尖,滴着殷紅的鮮血。
閻修那一張本來有些陰柔的臉,變得十分的猙獰可怖,瞪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無邊無際的仇恨。
他對九皇叔的仇恨,出了殺父殺母之仇,還有被九皇叔的屠殺的三十萬民衆。
這麼多的人命,都該算在九皇叔的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