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徐夢歸渾身上下如同棉花使不上勁,就是胸口那明明快要見好的傷也開始隱隱作痛,昨天明明和那加藤喝的好好的,還做了個天下男人最喜歡做的夢,可這一覺醒來身子骨咋就像被油剛剛過了一遍,渾身發酥。難道自己估計錯了?這加藤對自己上刑了,那也不會趁着自己酒醉上刑吧,那能有個屁用。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徐夢歸“啊~”地一聲做了起來,用被子緊緊護住胸口和褲襠,還哪管胸口疼不疼,被子這一拉可好,本來還能遮掩住的春光乍現眼前,兩個頭上‘富士山’半散的女子玉體橫陳在了眼前,卻也沒有任何反應,最讓徐夢歸驚訝的是,那不知什麼時候鋪在身下的褥子,赫然兩點嫣紅。
“這…”
“啪~啪~”
門外響起鼓掌聲,進來一個徐夢歸不認識的少尉,那少尉也不客氣,笑容可掬地自我介紹道:“在下竹內翔太,徐團長昨天休息的可好!”
“好你個頭!”
徐夢歸馬上反應到這是人設下的局,罵道:“你們可真夠賤的,這種事你們也做的出來!”
竹內呵呵笑道:“這事可不是我們做的,是您親自做的。”說着,竹內“啪啪~”拍了兩下手,進來連個士兵,竹內說道:“快,送兩位徐夫人回去休息。”
“哈伊!”
兩個士兵個執一件和服外衣,蓋到徐夢歸身邊女子的身上,一個女子哼哼歪歪地被士兵扶起,難以行走,可見這一晚累的不輕,而另一個無論怎麼扶,就是無法起身,那士兵奇怪地用手探了下鼻息,臉色煞白看向竹內。
“死了?”
竹內臉色一變,低身也探了探,對那士兵用日語說道:“馬上將屍體銷燬,向國內報告,就說…說她已經爲帝國捐軀了。”
士兵一點頭,看了徐夢歸一眼,將那女子的屍體拖了出去。
竹內以爲徐夢歸聽不懂日語,可這些話徐夢歸聽的是明明白白,怪不得以後歷史當中很難到找到慰國內安婦的資料,原來一旦死亡,就按軍人戰死來處理。竹內臉色很快又變成笑臉,對徐夢歸恭維道:“徐團長真是精明能幹,如此壯舉…”
“放屁!你們想幹什麼,加藤爲什麼沒來。”
竹內面不改色道:“呃~我們隊長閣下身體有些不適,叫我來向徐團長問候一下,不知昨天您還滿意嗎?”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想幹什麼?”
竹內沒想徐夢歸這麼直接,乾脆指着褥子上的血跡說道:“您看,您現在已經享受過了,我們帝國對您的優待在其他人身上實在是沒有過的,可以看出,我們加藤閣下對您如何看重,如果您能夠爲帝國效力的話…”
徐夢歸皺着眉頭哼道:“憑這個就像威脅到我,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些。”
“哦,不!我們還有這個,如果送到報社一登,我想當天的報紙一定很熱賣!”
竹內掏出幾張相片送到徐夢歸面前,徐夢歸臉色大變。
“你們這幫畜生,連這種事你們也做的出來!”
竹內大笑道:“這種話您已經說了兩遍了,我們爲什麼做不出來?這種事我們做過很多次,效果真的很不錯,不過徐團長您真的很賣力,竟然…”
竹內嘿嘿奸笑了起來,滿臉瞭然的神色。沒想徐夢歸根本不在乎,也很瞭然地說道:“不就是弄死了個人嘛,主要老子身上有槍,還在乎用什麼方式來抗日嗎?”
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竹內還沒準備好說辭,徐夢歸把手一探,說道:“不就是登報嘛,拿來,等我回去我幫你登,標題就叫做…‘徐夢歸再掀抗日新浪潮’。”
“你!”
竹內敗下陣去,拿着照片灰溜溜地滾了出去,他就納了悶了,都說中國人死要面子,這百試百靈的法子怎麼放到徐夢歸身上就不頂用?怎麼徐夢歸也正緊張地看着竹內的背影直出汗,不僅是這一夜勞累虛的,他在賭,賭加藤不會將照片登報,因爲照片一登報,無異於告訴所有人他在加藤這裡,但誰敢肯定拿加藤和竹內不會一時大腦抽風,這照片要是讓林婷看見…抽筋還是扒皮?徐夢歸打了個哆嗦。
只是小鬼子這點‘刑法’算什麼?要是碰上林婷,那就是小巫見大巫,只是可惜加藤用這法子不明說,什麼滋味沒嚐到,死了一個不說還累得兩腿發軟,徐夢歸忍不住對這竹內的背影喊道:“今晚還送不送?”
竹內一頭扎進加藤的辦公室,對着加藤恨恨地說道:“這是個什麼人,隊長閣下,是不是該下點猛料了。”
加藤似乎早已料到竹內會失敗,也沒表現得過於失望,只見他拿起桌上一張紙說道:“不用費心了,你看看這個吧。”
竹內接過紙,驚道:“他怎麼知道的。”
加藤擺着頭苦嘆道:“早知道,早知道咱們這還有他的人,那天動靜鬧的那麼大,他不可能不知道,最快明天,水木就會來接收這個姓徐的,現在做什麼努力都是白費了。你我瞞了這麼久,要是上邊怪罪下來”
“決不能這麼便宜了他!我們這就把姓徐的交上去,讓這小子撲個空!”
竹內憤憤地說道。
“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尚文拍着桌子對在場的人喝道:“馬上通知馮團長。高團長。孫團長他們,要他們配合咱們以最短的時間包圍加藤的營地,孫大勝!”
“有!”
“現在開始,你的十營開始對水木的營地進行騷擾,確保水木去加藤哪裡帶不了過多的人手,老哥幾個跟我行動,搶在水木之前把頭救出來。”
“是!”
孫大勝急道:“你們全走了,新三團誰來指揮?”
尚文想了下回道:“把劉副團長緊急召喚回來,政委把石門那邊的事情忙完回來,他們和老指導員三個足夠指揮新三團。新三團可以沒有我們,但絕不能沒有頭,走!”
“我也去!”
戰士沒攔住,林婷從門口闖了進來,尚文急道:“嫂子,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跟你保證,絕對把頭完完整整地給您帶回來,您有別再添亂了好不好!”
林婷倔強地從身上拔出槍說道:“不要小看我,我的槍法不比你們差!”
也是,林婷以前接受過訓練,對於暗殺潛行之類的活動的確不必自己這羣人差,不過這幾年來在徐夢歸有意無意的大男子主義安排下,這些女人很少能真正接觸到戰場。
何雷也說道:“與其讓嫂子在這裡等,真不如跟着咱們去,按嫂子的身手,至少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你們看呢!”
尚文不確定地徵求大家的意見,大夥很一致地點點頭,尚文值得說道:“那好,二十分鐘準備時間,我們必須在今晚得手。”
“是!”
等衆人散去,尚文又和留守的孫大勝研究了下具體方案。傍晚,徐夢歸奇怪地看着軍營裡的鬼子和僞軍都開始整裝列隊,刺刀在燈光的襯托下,發出刺眼的光芒,自己房前的保衛力量已經增加到了一個排,他雖然不能確定這一切都是圍繞着他所展開的軍事行動,但這反常的舉動還是讓他有些吃驚,難道尚文動手了,可他爲什麼要高出這麼大的陣勢來?
加藤現在更是得到確切的消息,至少有三個方向的支那軍隊正向他這個方向靠攏,周圍一些觀察站發出告急,加藤發出緊急集合要着六七百雜牌軍嚴陣以待,雖然加藤還不確定這三個方向的中隊有多少人,目標到底是哪裡,但自己這裡呆着個徐夢歸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就如同黑夜裡的一堆火,不僅僅把水木這個蛾子給招了來,招來的很有可能還有排着三條長龍從三個不同方向如潮水般涌來的中隊。
“快!快!”
竹內餘光很自然地看到坐在門口臺階上,欣賞自己左右揮動手指揮軍隊佈防徐夢歸,看到徐夢歸輕鬆之極的樣子,竹內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加藤現在都不敢出來見人,要不是這個徐夢歸突然鑽出來,哪還有這麼一檔子事,不,還得加上水木,如果不是水木送來那個中國老太婆,也不會引來這個瘟神。
看着徐夢歸正對自己笑,竹內憤憤地走了過去說道:“徐團長,還請你馬上回到您的房間,這裡很快就會成爲戰場,過了今天,我們就會把您轉交給水木少佐,我不希望您在這一段時間受到任何的傷害。”
竹內的這段話更讓徐夢歸確定讓這夥鬼子熱鬧成這個樣子的肯定是八路,因爲周圍能讓加藤緊張成這個樣子的只有附近的屈指可數幾支部隊,而這些部隊或多或少都和自己有些關係,可這些部隊不經上級統一指揮擅自行動,這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真的這麼重要嗎?
還不知是真是假就想了這麼多,自己今天是怎麼了?徐夢歸苦笑一聲,轉而開始想知道今天晚上的晚飯時什麼,至少在落到水木手裡之前能不能在蹭一頓好的,把身體養好,免得自己真的承受不住會面臨的嚴刑拷打,自己好歹是個團長,腦子那些東西決不能落在鬼子手上。
“轟”
徐夢歸猛地低頭,避過屋頂掉下來的碎木,爆炸聲離的很遠,但衝擊波依舊將整個營地的地面震得直顫,可見發射炮彈的火炮口徑絕對不小於105mm,徐夢歸第一個反應就是馮啓龍。
能將炮彈打到這裡,這小子把火炮調到離這裡也就幾公里的位置,他是不要命了,誰替他做的步兵掩護,孫守德?高山徐夢歸終於確定眼前的這些鬼子僞軍真是爲了抵擋中隊的進攻了,而這進攻部隊的目標就是這裡。
“轟~轟~”
爆炸聲在周圍響起,整個營區地震山搖的搖晃着,按照孔德和李榮的射擊水平來看,馮啓龍的這些火炮絕對可以輕易地命中營區內,而現在只是在營區周圍爆炸,根本就是在武力恐嚇,在不傷及自己的情況下,讓鬼子乖乖的繳槍投降,誰說馮啓龍是笨蛋的,當初自己還和尚武打賭這小子絕對幹不到團長,現在看來,自己是大錯特錯,錯的不能再錯,這小子不僅當上了團長,還會玩心理戰。
不行,決不能讓他們白來一次,就是死,也不能把這些可愛的戰士拖進來,既然大家真不打算放棄自己,那就等回去之後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等候審判吧,至少自己來到這個時代,也殺了不少鬼子過癮了。
徐夢歸重拾信心,從地上爬起身,幾個看守他的僞軍緊張地將槍口指了過了來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徐夢歸哼笑道:“我一個人,你們一羣,難道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可說不定!”
僞軍排長氣哼哼地走了過來,先前和徐夢歸說過話的班長拉住他的胳膊低聲說道:“排長,這姓徐的有狼,您…”
僞軍排長甩開拉住自己的胳膊,不以爲然地罵道:“狼?他孃的老子手裡的槍是吃素。”說完,僞軍排長轉向徐夢歸說道:“我說徐團長,您別怪我沒提醒你,您要是打算在我手裡逃跑,那可就打錯算盤了,我就不信您還能在我們這幾十個弟兄眼前還能紮上翅膀飛了,怎麼,還想讓我請您進屋不成?”
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徐夢歸陰陰一笑,起身進了屋子,不過在進屋之前他卻說道:“這能不能紮上翅膀飛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徐夢歸的來頭他是早有耳聞,僞軍排長臉色霎然變青,他也不能肯定在屋裡外邊就能把徐夢歸給看好,轉身指着身後幾個僞軍喊道:“你,你,你,還有你,跟我進來。”